第四章,白衣
“受死吧!”那几个人一齐向花姩扑过来,眼看就要刺入心脏,若冰双拳紧握,浑身发抖,他用尽全力往前爬,将军!将军!心心念念想着上去替花姩挡箭。
噗噗噗!
在长剑即将没入花姩胸口之际,那几个人仿佛忽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个个瞳孔紧缩,惊恐倒下。
“哎呀,不好意思,一时手痒,抱歉抱歉。”唰!一把折扇展开,在这寒冬飞雪中显得特别不协调。
“你?你?你是?”眼看就要得手,这关键时刻杀出个程咬金,而且是一把折扇抡来,瞬间秒杀,那官员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惊恐至极。
杀人者看着那惊恐的眼睛不作言语,花姩原以为今日难逃一死,这会儿看到那白衣胜雪的男子,他嘴角轻挑,邪魅轻笑,露出傲慢的样子。她不想其他,趁机赶紧去查探若冰的伤势。
“若冰,你怎么样?”花姩是慌张的,她看着若冰身体不住的抽搐,身体在这寒天雪地中愈来愈冷。
“喏,把这个给他服下,先护住心脉。”白衣男子把那个很不顺眼的官员一击毙命后看到花姩的样子,满脸的嫌弃,他顺手扔过去一支瓶子,依然傲气十足的说到。
???花姩愣住,她看着手中的瓶子,上面有奇怪的花纹,在这种天气下居然还有些温热。
“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他服下,再耽误哪怕东君亲临也救不了他!”白衣男子皱眉,看似十分不满花姩的磨磨唧唧。
花姩手一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股脑的将药丸送进若冰口中,心思想着那男子是什么来路?见血封喉就是直攻心脉的致命之毒,而这种霸道的毒根本是无药可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这见血封喉,可是他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东西可以护住心脉?只是若冰现在的样子,她唯有一试,但愿……
噗——
若冰血气上涌,狠狠喷出无数黑血,瞬间整个人如这寒冬下的雪花,轻飘飘的昏了过去。这惊的花姩直接拿剑抵上白衣男子咽喉。
“你给他吃的什么!”花姩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杀了这个自作聪明的混蛋。可她却忘了,若是不给他这药丸,若冰也难逃一死。
“呵呵,药是你给他服下的,怎么说是我呢?”被抵住咽喉的白衣男子却是风轻云淡,随散笑笑,一点也没有惊慌害怕的样子。
“你!”花姩气急,这家伙,推卸责任怎么那么理直气壮,什么物种?
“这位姑娘别着急嘛,你那位朋友中毒颇深,虽有我的清灵散,但只能保住他的一口气,还需要一种东西,只是那东西极其难得,所以你的朋友恐怕是……”白衣男子继续刺激花姩,他这是一点无所谓那一柄锋利的长剑抵在咽喉。
“你说的可是天穹花!”花姩即刻明白了,说完立刻收回手中的长剑,蹲下身去看向若冰,她从怀中取出特制器皿,取出天穹花。这下让旁观的白衣男子终于有了随散以外的表情,他惊讶的看向天穹花,又看向花姩,有些颤抖着说到:
“天穹!你!你是花姩?”
花姩根本不搭理他,这个傲慢的家伙。她小心翼翼的将天穹花五片花叶摘下,再将天穹花根与花叶用内力捏成粉末,放在手心慢慢倒入若冰口中。花姩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想笑,她怎么忘记了天穹花的存在……
大雪依然毫无知觉的飘洒,花姩身上渐渐被雪染白,她将若冰的头放在她身下,不让若冰受这冰冷的雪花覆着。那白衣男子站在一边想说什么,但他看着花姩满心担忧的样子,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去打扰她,反而自觉的在一边警戒起来。
“咳咳,将军……”若冰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花姩在帮他遮挡风雪的样子,他即刻就想起身,却牵扯到身体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若冰,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花姩听到声音,身体瞬间又是一抖,赶紧回过身来检查他的脸色。
“我没事,将军,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
“别说话,我没事,醒过来就好。”花姩知道他要说什么,她笑着摇摇头,花姩看到若冰能醒过来,她十分欣慰,她一直笑着,发自内心的开心,终于,她没有让角城军全军覆没,终于,若冰没有死。若冰呆呆的看着花姩,花姩本就生的倾城之貌,再加上长年在外征战的雪雨风霜,给她的美更增添了一份平常女子没有的灵气,这是她独有的张狂,如今她敛去了肃杀与张狂,温柔的笑意深深打动着他,若冰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忘却了这冰天刺骨的寒,他眼里心里满满都是花姩的笑容。直到久年以后,若冰都不曾忘却在宫城城郊,漫天飞雪之下,花姩那绝美的笑容,让他一生刻骨铭心。
“咳咳,那个,这位姑娘,此地不宜久留……”白衣男子看着他们二人,这么耗下去他的事怎么办,他索性摸了摸鼻子假咳,在一边不咸不淡的提醒道。
“!若冰,我们现在得先找一个地方给你养伤。”被白衣男子那么提醒,这二人终于回过神来,花姩边说边小心翼翼将若冰扶起来。
“二位,不然就到我那里去先避避风头。”白衣男子既已知道花姩的身份,他来这边就已知晓角城军的悲惨,这会儿除了被毁灭的角城军,这人皇可是全国都在通缉他们,可以说花姩二人如今无路可去,聪明如花姩,她定然也深知这个难题,白衣男子于是趁机邀请。
花姩停顿下来,深深看了几眼那人,为何他在知道自己身份后有那么大的反应?这人的前后态度似乎有些……,可是他们如今……花姩心里苦笑,看来只有这样了。花姩收回探究白衣男子的目光,收起剑拔弩张的气势,面带微笑,客气疏离:
“那就,多谢了。”花姩是聪明人,这人态度的反差。心想他定是有什么事需要拜托自己。既然有求于她,那么应该是安全的。
白衣男子见花姩答应下来,当即就带着他们去买了一辆马车往羽城的方向飞奔而去,这让花姩内心的防线又消减一些,她认为这人是羽城人士了。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三个人要赶路,又要顾及若冰的伤势,更加还要躲避各路盘查的兵士。花姩一行人可谓是道阻且长。
到了羽城边境,花姩更是犯难,人皇定是也会认为花姩会去羽城,他们远远便看见羽城城门前的那些皇城军队,每一个人进出城都要经过非常细致的盘查,而他们,不要说伪装了,若冰这一身伤,就足以暴露一切。而白衣男子却是一派轻松,毫无一丝紧张的样子。
“这边走吧。”早在前一个镇口他们就舍弃了目标显眼的马车几人徒步行走,白衣男子扶着若冰绕过一颗老梧桐树,他摸摸索索在一处白雪下顺手一拧。老梧桐树十人抱圆粗的树干上开了一道门。
“欢迎光临寒舍。”白衣男子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姿势请到,花姩又是一愣,恍然间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印象里羽城的礼仪不这样的,这不是现代礼仪么?想到此,花姩再次带着探究的神情看向白衣男子,有些期待的问到:
“这位帅哥,怎么称呼?”花姩与他一同扶着若冰边走边说,她用上了现代词汇,她要看看这哥们儿的反应。
“在下欧阳。”自称欧阳的白衣男子似乎不为所动,随意回答,只是他一闪而过的挑眉却没有躲过花姩的眼睛。于是她继续试探:
“欧阳?这么巧,我多年以前也认识一位复姓欧阳的,他那个时候好像还有些喜欢我一位朋友,她叫张阳。”
这位欧阳公子终于不淡定了,听到花姩的后半句直接定住,莫非?欧阳眼前一亮。若冰在一边云里雾里的,满眼茫然的看着这二位,心想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难道你是?”
“难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