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用着一个司空见惯的理由来找自己要求钱的人,该怎么办呀。
“阿姨,给我看看你身上那个包里有什么嘛,如果里面没钱,我就相信你,给你十块呀。”
“阿姨,原来真的没钱啊,这样,你沦落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好不帮,你让我给你一巴掌,我就给你十块钱,怎样呀。”
“诶,你也说这小姑娘饿着了,你这样那我也没办法,我人不怎么样,阿姨你今天晚上打扰我走路了,这点代价都付不起哦?对不起对不起,我错啦,我不该跟阿姨说这种话,小姑娘看来你还是继续饿着咯,阿姨再见~”
“阿姨我很快的哦,不用怕。”
轻轻摸摸她的脸。
“阿姨给,阿姨再见哟。”
“阿姨,给我看看你身上那个包里有什么嘛,如果里面是钱,我就直接给你十块呀。”
“阿姨你这样不就没意思了嘛,那我走啦,拜拜~”
“阿姨,给我看看你身上那个包里有什么嘛,如果里面是钱,我就直接给你十块呀。”
“哇还真的都是钱啊,阿姨我反悔啦,你让我给你一巴掌,我就给你十块钱,怎样呀。”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啦,我不该跟阿姨说这种话,我人不怎么样,阿姨你今天晚上打扰我走路了,我有点不高兴了嘛,阿姨再见~”
当她叫住我,我摘下耳机,用询问和等待倾听的姿态安静等待她开口,并以愿意帮助她的真心看着她,她一瞬间有些呆滞,眼神往我脸旁偏了偏,而且开口时犹豫了,这时她身后的另一个人走到她身旁,她挎着一个很鼓的包,于是那个人还是开口了:“……我们从外地来……”
在这一瞬间,我的眼神应该是暗了一些,带着探寻,和了然,她的话好像也随着我的眼神的转换,流利了,因为,这时候有种熟悉的尴尬的默契感流离在我与她们之间,因为她们习惯并且熟练地应对这情景。
她随后展示了她身旁的女孩,并且按照程序,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她需要我提供钱,她们三个站在我面前,好像我成为了较为弱势的一方,一切都按照一个剧本发展着。
我问她需要多少,然后,在包里找了一会,给了一张10元,小女孩从推车上站起身,伸出手,我把纸币交到她手上,她把纸币攥成一团,递给另一个女人,向我搭话的人向我说谢谢,但是我已记不清她的表情,我像一开始一样,快步穿过马路。
明明我帮助了她们,并没有对不起我的良心,但是我高兴不起来,心情很复杂,很郁闷。
可能因为我没有打破这个尴尬,也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打破她们所处的这个习惯的情境。我想用十元钱,给她们一个意外,想看看她们除了程式和木然和为了表演而展示出来的柔弱以外的东西,也许她们用国骂问候我一下我还会觉得有趣一些。
我也心疼我的十块钱,我觉得亏了,因为这十块只是成为了她们日常所得的一部分而已,是把她们朝无聊、重复、呆板的日常更拉近一步的十块钱,是进一步淹没这三个女人的十块钱。
而对我来说,也是败坏了我的心情,并且没给我带来什么新奇体验的十块钱,是为无聊的重复而捐的十块钱,是让我意识到自己依然未能打破这无聊程式的十块钱。
我唯一获得的不是十块钱带来的,只有一开始我用眼神望向那个女人时,她瞬间有点犹豫的神情而已。
从另一方面来看,也许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她们用简单的理由获得钱,普通善良的人用什么无伤大雅或者慷慨的方式解决她们的需求。于是世界平稳地继续下去了。而我在这一个晚上苦思冥想,她们也还是继续前行着。
只是我有点不一样而已,我没有总结出什么答案来,只是想要学习怎么融入这个平淡的世界,然后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给这平淡一个意料之外的一击。
好让这生活别这么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