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可易希
长大后,时间总是太匆匆,仿佛一眨眼就是一年。然而长大后,却不期待过年了。除了过年更觉孤独外,现在过年也缺少了昔日的年味和欢乐。
年幼无知的时候,总是盼星星盼月亮般地盼望着过年。过年意味着放寒假,意味着新衣服,也意味着零花钱。
我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作为90后我却过着很多90后都不可思议的生活。上小学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有吃早点这个概念,也不存在什么零花钱,只有一天两顿饭。
可令人开心的是,放寒假的时候我却可以自己挣零花钱了。那时候,村里有三四家砖瓦厂,都是我们放寒假的时间里开工。他们烧砖瓦的燃料是向村民收取枯枝落叶。
所以,一到放寒假的时候,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就会用废弃的化肥口袋到森林里挑落在地上的针叶松去卖给砖窑老板。
还记得,那时候我们一天会去卖两三次。早上天还没亮我们不需要父母催促就能醒来,然后匆匆带上工具到村里呼朋唤友地赶往森林。
那时正值冬季,我们一伙小孩穿着破烂,小脸冻得通红,手和脚到处是冻裂了的口子。但我们总是不知疲倦也不知寒冷,只知道挑回满满两袋松叶大概能换一块钱。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欢乐多,很远的山路说说笑笑一会儿功夫也就到了。到了山上,我们各占一小片山林开始开工。一两个小时后,所有的伙伴大多能收集满两口袋落在地上的松针。
这时,我们就会挑着快有自己高的口袋往回赶。小时候我特别贪心,为了多赚几角钱总要挑的比别人多。不仅要比过同龄的女孩,也要比过男孩,甚至要比过比我年长的哥哥姐姐。
如果说去时的路是快乐的,回来的路绝对是痛苦的,为了肩上沉甸甸的担子。我们只能是跑,并且每跑一段路需要休息一会儿。很多时候会摔倒,担子压在身上,膝盖在流血也要笑着追上前面的伙伴。
一路忍着疼痛,到了砖瓦厂,等老板娘用秤称过之后,我们就能领到几角或一块钱。虽然村里有好几家小卖部,但我很少舍得花几角钱去买零食,都是回家存起来。
我小的时候几乎是不买衣服的,只有过年的时候会买套新衣服。由于父母负责一家人的吃饭问题就很不容易了,所以过年的新衣服钱都是靠自己假期挣的钱攒的。
由于当时交通不方便,妈妈只有临近过年会带我去一次集市买新衣服。每个寒假我大概能攒二三十块钱,这也足够让我买一套新衣服了。
新衣服买回来是绝对舍不得穿的,一定要等到大年初一那天。大年初一早上吃过汤圆,我就会换上新衣服去找小伙伴。由于自己攒的钱买衣服花光了,我临出门前父母会给我一块钱,也算是压岁钱了。
而对于我来说,一块的压岁钱已经很满足了。大年初一我的任务主要是玩,和小伙伴到处疯玩,也会到小地摊里买个几角钱的零食。到了下午玩累了,就会去买五角钱一碗的豆粉。
那时村里有个做豆粉做得很好的阿姨,便宜量多还特别可口。而我一般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有钱吃上一碗大饱口福。一碗酸辣可口的豆粉,足以满足我对过年的所有期待。
儿时很苦,可儿时也很快乐。只要肯付出,小小的肩膀也能承受重物。穷人家的孩子过年能穿新衣服,一块钱也能过个欢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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