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8月底,是葡萄大量上市的时节。每日一早,醒来穿了衣服就往楼下跑,先看看小贩有没有卖葡萄。如有,定要个两三斤,作为晚上的水果;如果没有,下了班,也要绕道到小区的菜店,特意买上两串。如果哪一天没有买到葡萄,就像少了一项重要内容,“今天没有买到葡萄。”定要唠叨上两三遍,葡萄已成为每天必备的吃食。
葡萄买得多了,也有了一些经验,每次必要看看连接葡萄与杆的细茎,如果茎是翠绿色的,是当天现摘的,如果茎枯黄甚至干瘪,应是隔天的,此时的葡萄也不再新鲜。新鲜的葡萄饱满、多汁,葡萄皮与果肉紧致的连接在一起,一咬里面的果肉呼之欲出;不新鲜的果实变得软糯,一捏果皮瞬间踏下去,里面的果肉如失了汽的皮球,汁与肉不再紧密,有如有后天合成。
葡萄好吃,但洗起来繁琐。原来,我耐不住性子,或者在水笼头下冲冲了事,或者把葡萄直接从茎上扯下来,被硬生生扯下的葡萄还露着里面的果肉,此时清洗更为麻烦,稍不留心,外面的脏气就顺着水流到果肉里面。所以,葡萄好吃洗涤麻烦。有一次同学告诉了一个方法。先用剪刀在连接的细茎处剪开,剪下的葡萄还连接细茎,也无露出果肉的麻烦;剪下的葡萄冲洗几次,再洒上面粉,滚动几下,葡萄均匀地粘上面粉,手轻轻揉搓,最后用水冲去面粉,这样洗出来的葡萄犹如颗颗紫色的宝石,果皮上泛着紫色的光。掌握了这个方法,吃葡萄也不再是难事。
吃葡萄有豪爽派,也有婉约派。豪爽派如我,把整颗送进口腔,吃进果肉,剩下果皮与籽;婉约派,用姆指与食指捏出一颗葡萄,另一只手剥开葡萄皮,三分之一的果肉露出,姆指和食指继续捏着葡萄,力道要轻,如果一用力气,果肉在挤压之下瞬间跳出果皮,眼睁睁地看着果肉落于地面,拿捏恰到好处的姆指和食指把葡萄的肉送进嘴里,避免了吐皮的尴尬。可是,可是吃进去的果肉里面还蕴含着果籽,总要吐出来,也可以硬生生地吃进去,但涩味顷刻弥漫口腔,总让口感变得不那么美好。
周日,早饭过后,定要洗上一小盆的葡萄,放在沥水篮里,置在桌子上,每次走过,就吃上一两颗,一两二去地,好像是为了吃葡萄才去桌子那里。午后,泡一杯茶,就着葡萄,看一本书,这样才算周末真正开始了。
葡萄的汁粘,不小心就弄到手上,怕沾到书上,就一手吃葡萄,一手看书,两者互不甘扰,碰到大部头的书,一只手就有些不能承受之重,举得累了,只好放在床上、桌上,但另一只手无论如何是要往嘴里送葡萄的,一两个小时过去,葡萄就见了底,书却没看多少页。
葡萄可以尽情地吃两三个月,等到10月中旬,就慢慢地变少,直至消失。每到这时,我总要叹息:只能等到明年再这样的大肆吃葡萄。第二年的夏天,又开始盼望葡萄的到来。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