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为什么课堂上,他说话扰乱纪律,老师没有指责他?”刚刚上幼儿园第一天,放学的时候,孩子红着脸,认真地对他的爸爸鸣不平。
孩子所指的当事者,是一个领导的小王子、同班同学。“没有为什么,孩子。”爸爸不知道如何排解孩子的愤愤不平。
放学是秋后的下午。夕阳西下,天边山岚迭起,张牙舞爪一样,似乎要把太阳吞噬。
“爸爸,是不是徬晚的太阳表面温度凉快,所以才变成绯红色?”孩子没有从同学的事情得到答案,一直有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
“一样的太阳啊,哪会徬晚温度凉快,而正午太阳火热?”爸爸的回答似乎天经地义。
“那为什么,中午人在太阳下,一会儿就汗流满面?”孩子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你感觉对的,不一定就是事实的真相。”爸爸有些无奈的表情。
“有些事情对错各有水准。”爸爸似乎觉察到孩子的疑惑不解,可是他无从再明确地进一步解释。
我一直保持一定距离地跟在这对父子后面,不是出于好奇偷听他们的对话,是一种本能反应在寻找一个归宿点。而这对父子的对话,虽然平凡,于我而言,似乎突然悟出了一个千年不解的道理——是非对错的水准以及善恶美丑之分。
“写的是什么东西?”一位以诗人自居者,一边吞云吐雾,翘着二郎腿,一边哼出不阴不阳的话。笑谈间,把来稿丢在桌面上,对着其他同仁指指点点。引来一阵一阵的笑声,窗外一阵风,把桌面上的来稿吹到垃圾桶边。这样的场景在我长大后的日子有耳闻目染过。
“诗人”眼里的好诗坏诗水准是如何解释,我无从说起。我只是感觉到,他现在霸占在诗歌殿堂里,他成了这里话语权者,周围聚集一群息息相通者,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他们之间相互连结,形成了一个一时固若金汤的无形城堡。城里的人尽情地享受这份团队的恩泽,城外的风雨任由而去。
老王单位弄了一个摄影协会,参加者众,其中不乏官宦或贾商名流者,各怀鬼胎。老王作为会长,心知肚明其中必然有真正爱好摄影者,但真正爱好者,并不一定就是这里的主角。
“那个傻子也学摄影,东施效颦!”取笑老生的是一个名门闺秀。她言语之外,像老生这样生活飘摇不定的人,不配有艺术细胞“没有料还使劲地装逼。”这也许就是她们最时尚的表述,艺术和高雅就是富裕阶层的专属。他们以自己的阶层优势,蔑视老生对摄影艺术的追求的那份真诚,因为她们内心认为,只有她们才配上这份艺术的高雅。
阶层固有思维,是一个奇妙的现象,似乎无时不刻地影响这我们的日常生活,习以为常而又无声无息。底层百姓,自叹命运不如,自甘堕落。稍有抗争或力图改变,立刻就有无形力量包绕,让人窒息。这其中有来自本阶层的“螃蟹”现象,更多的是阶层以外的风雨交加。而上层生态,面对异己崛起更是无形恐慌,之后就是各种压制。
突然间,我又想起多年前那对父子的对话。幼稚的孩子认为那是千真万确,而孩子的爸爸却一脸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