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是每个人从小必须面对的事情,但大多数人却没有认真的去思考过,疾病给病人所带来的,不仅仅是身体的痛苦而已,更是心灵的磨难。
小时候的我,虽然身体算是健康的,没有过大病,但偶尔的发烧感冒,也让我的回忆里,充满了生病时的痛苦记忆,需要忍受药物的苦处,打针时的痛处和身体的虚弱。
小学二年级时,一次视力测试,无限增强了我对疾病的恐惧。
那是我第一次进行视力的测试,当我在队伍前,看着同学们轮流站在老师身前,目光凝视着老师手中的小册子,手不停比划着,嘴里也跟着念叨,我就十分好奇大家看到了什么?
当我好奇的站在老师面前时,老师就指着小册子上的五颜六色的点形图,问我“这上面有什么?”
我顿时一脸茫然,心想“这不就一些五颜六色的图形吗?”
有些紧张的说:“五颜六色的点点和图形。”
老师并没有说什么,连着又翻了几页,各种样子的图册让我看,我真的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好摇摇头默不作声。
老师扭头跟另外一位老师说到“应该是色盲,你先记录一下。”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小孩,好像全部都听到了,都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我好像能感受到,那份热切的好奇与嘲弄目光。
有人问道:“老师,什么是色盲,是什么病吗?为什么只有他有呢?”
老师解释道:“大家放心,色盲并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就只是明亮同学看到的颜色与我们不一样而已。”
我永远记得这句话“只是明亮同学看到的颜色与我们不一样而已。”
从那时候开始,就总会有人会问我,看到了什么,跟他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从来不知道,他们眼中世界的颜色是什么样的,这让我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呢。
慢慢的,我就生气不在理会那些故意问我的同学,渐渐的,我也变成了与大家不一样的人,被集体排除在外的人,连平时的好朋友也开始疏远我。
这件事也让我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是不同的,是不正常的,性格也慢慢变得内向。
小时候的我,无法明白到底发了什么,让周围的人都变了,也不敢跟父母说,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突发的变化,我就只能缩在自己构筑的壳内生存着,这使我整个童年时期,都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这件事让我深刻感受到,“社会与他人眼中的病态,往往比疾病本身更具破坏性。”
我想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遇见,就是与心理学的相识,心理学的知识就像是打破自己构筑保护壳的巨锤,让我明白了,我并不与他人不一样,也让我更加透彻的看待疾病这件事,其实不过是世人都要面对的事情。
一个病人不止需要面对疾病的整个痛苦过程,还需要面对社会与文化对他的特定疾病的批判、恐惧、价值观和各种意义,这些可以统称为“心病”。这是每个病人都会存在的潜在的压力。
透过社会视角,我理解到的则是我的心病,不管这份理解是正面或负面、鼓励或谴责,救赎或惩罚,这些都会对我,或对我的疾病产生巨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