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个前段时间联系过两次的顾客打来了电话，意思是要在今天早上一早赶来，从他询问上班营业的时间可以断定，他今早一定会来。我信心满满，胸有成竹在店里转悠，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果不其然，接近九点，他带领全家四口驱车来到店里，从年龄判断，是老两口带着小两口，具体谁是当家人一时半会还不能确定。
进门以后，他们几个就不由自主分散开来，年轻的小两口去看墙面砖，老两口前后左右打量着一款款大地板，我下意识地跟在老两口身边，老头不时询问价格，还是不是用手指弹触出声响，好像很在行一样，我默不作声，等待随时做出回应，当他走到一款冠德卡玛牌的西诺灰砖时，端详了一阵，很自然的问起价格，我说：这款砖是二线品牌砖，曾在某某几个小区都有铺贴，效果不错，价格比较实惠，卖价50块，给你48，用在你家三楼，比较合适！我话音刚落，他扯着嗓门说：不要说虚头，照实的说，我在市场已经看了不少，你这价格太贵了。我接着就解释这款砖的产地和材质，他没有理会我，昂着头，一直说太贵了。
为了尽快探出他的心理价位直接问：你打算出多少钱买这款砖，如果不赔钱差不多就给你，就当让你做广告了。他犹豫了一下，和他儿子对视了一下，说：38的话，我就定下来。我摆了摆手说：这怎么可能，你出的价格只能买个当地货。如果实心要订就42，装房子不差那几块钱，买个广东货能多用几年比啥都强。
之后他儿子接过话茬说：给你再加两块，40整数得啦！我爽快的答应了，示意让他去看卫生瓷面砖，这是他指着店里的一款白色砖问价，服务员报价8块，他又要便宜，我让他出价，他伸出打电话的姿势，我明白他说的是6块，我再次爽快答应，此时我感觉他又要选卫生间的墙面砖，我给他推荐了纯镜面的那款，结果他又出6块，我这下不干了，两款完全不同档次的货，他只出6块，这款得8块，他死活不买帐，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同意，最后他以另外有事为由匆匆离开了。
做建材已经快十年了，遇到形形色色的客户，不能说没有一点经验，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好像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过进步，沟通始终是这个套路，成不成听天由命。
如果说自己消极，从根源上还是不认同自己的工作，不是看在用钱养家糊口的份上，可能早就改行了。在一个小县城守着这点小买卖，每天给这些思想极度贫穷，把钱看的比命还重的人混在一起，实在想不出能有多大成长空间。
有时候为了服务一个客户，赚那千儿八百的利润可能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去处理这些琐事，除了自己也没有他人可以胜任，花钱买时间更是一种奢望。
面对当下的窘境，我也只能守着这点卖买，用赚来那点微薄利润来维持生活的平衡。时常想起自己当初的选择，越感觉当下的生活就是一种无奈的代偿，放弃这一切去打破平衡又感觉自己输不起。像这样的生活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自己才敢放手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