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寻找投资者

四个孙子同声唱光明节歌曲，恒莱和丽迪雅感到无比自豪。大伦的双胞胎锐安和尚恩有可爱的声音，金发表姐丽莎也是，而声音正在变化中的宾恩正以最低音唱，这点没有人感到奇怪。

演出获得很好的欢呼，淮德和嘉露拿出陀螺和金色包装的巧克力，恒莱一家开始坐下来赌博，而恒莱拍拍大伦的肩膀。

“可否到书房谈谈。”

大伦在皮革沙发上坐定，准备迎战。他想，每次父亲单独见他，都是唱老调而已，老头子会说他离开汉那零售集团是大错特错，而这一次，有了惊人的数字，他的风凉话将令人无法忍受，大伦发誓，要尝试并控制自己的脾气。

恒莱在大伦对面坐了下来，问“儿子，你怎样评估公司的未来？”

起码问题的语调是欢快的，大伦认为，他小心翼翼地说：“我认为，公司有一个踏实的开端，淮德和嘉露的举措将把汉娜零售集团商店改造成独树一帜的企业。”

“嗯”恒莱回应。

“爸爸，过去十年，我已经掌握了更深的知识，懂得如何评估公司，淮德和嘉露协助我进行了深入查看，我的专业意见是，你不必担心，这对夫妇在实施他们的新构想时很可能遇到无数困难，但他们的主意是踏实的，他们具备了所有必需的条件，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在家用纺织品零售上的表现将创新纪录，利润，库存转数，每平方米的SKU数目，现金流，每个参数都如此。”

恒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露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大伦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继续说：“在一年内，公司将有跳板，一跃成为真正的大器。”

“跳板。”恒莱重复着，“你说跳板，是指什么？”

又来敲问了，大伦想。不可胡说，但要礼貌地回答他的问题，很快就会完事了。他大声回答：“作为一个风险投资家，我受过训练找出已成功地建立决定性竞争优势的公司，但是，任何竞争优势只给一家公司一个有限的时间窗口，或迟或早，竞对手必将赶上来。真正的商业智慧是，尽量利用你的竞争优势，当它还存在的时候。”

恒莱眯眼睛，问：“你认为，汉娜零售集团已经有或很快会有这样的竞争优势？”

“毫无疑问。”大伦说，“我也相信，因为它是源于对最根本原则的挑战，它会持续数年，竞争对手最难模仿的是最根本的改变，这大概需要他们花10年，甚至15年时间。”

“而你认为汉娜零售集团在时间窗口内应该怎样做？”恒莱问。

“利用它，扩展。你花了一辈子光阴，才把公司从一家小店发展成为覆盖东南部的零售集团，这个罕见机遇应被尽量用来加速公司的戏剧性发展。”

令大伦大感惊讶的是，恒莱说：“我同意，那么，在10 年这内，我们应该覆盖整个国家。”

大伦决定冒险表达他的心声：“有了这显著的优势，只考虑美国，是坐失良机，我会说，目标应该是全球扩展。”

房间突然一片沉默，大伦预料一个强烈的反应，或者至少有父亲以审慎为题的一通教训。

相反，恒莱很平静地说：“不管汉娜零售集团是何等赚钱，这样规模的扩展是不可以能以内部财政来源来支撑的，你是否想说服我，让投资者进来？”

“这样做有何作用？”大伦回答。“你永远不会同意出售公司的股份的，甚至一股也不行，也不会冒公司债台高筑的风险的。”

“正确.”恒莱坚定地说。但令大伦惊奇的是，他继续说：“这是否意味着，我们应该忘掉你所说的什么罕见有机遇，显著优势？”

“这是大错特错的。”大伦果断地说。

“那么？”

大伦想：他在挑衅了。好吧，来吧。他冷冷地说：“还有其他方法筹集资金的。”

“我也是这样想。”恒莱说。大伦愕然，他继续说：“你认为可否搞特许经营？”

大伦几乎跳起来了。“爸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你是否懂得审慎地草拟一份相关头文件呢？”

大伦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只懂得点头。

恒莱问：“你需要花多少时间？”

“这件事很费时，起码要六个月。”

“好，但是，儿子，我们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恒莱站起来，

为彼此各倒了一杯酒。“大伦，我把人分成两类：一类是以某种指标来衡量自己，另一类是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的成绩，而是根据他们所在环境的固有潜能来衡量自己。”

他停下来，打算让大伦发表评论。大伦确切地知道他的父亲在说什么，这也是他的工作最令人沮丧的部分。许多公司寻找投资者，但其中大多数并不具备他要求的条件，他们没有潜能拿取高回报，或者投资于他们身上的风险实在是过大了。至于那些真正的机会—具有巨大潜能的公司，他们的问题是，他们将自己跟某些标准作比较，结果是，他们很满意自己的即有成就。他们干的不错，比他们的对手好多了，因此很难，甚至不可能张开他们的眼睛，看看更远的境界。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已建立的固有而踏实的潜能，其实可令他们的成就更高，把他们已拿到的成绩远远地比下去。

“我明白。”大伦向父亲保证，“你怀疑嘉露和淮德是第一类？他们对自己迄今已创造的一切感到很满意？我认为你是低估了他们。”

“真的吗？”恒莱语带讥讽，”儿子，想象你告诉妹妹，说无论他们会拿到什么成果，赢利排行榜之首，成为行业的基准等，所有这些只不过是，你刚才用了什么字眼呢？只不过是一个跳板而已，你认为她的反应会怎样？”

大伦的表情显示他认为这是一个修辞学的问题。

“那么，你同意现在就这件事去紧逼他们是没有意思的。”恒莱说“而且，根本没有办法动得了他，”大伦说，“除非他们能够清楚地看到，快速扩展所需要的资金从何而来。”

恒莱笑了，“快速扩展？更像爆炸吧。儿子，当时机一到…”“我们应该不会等太久。”大伦插嘴，“根据我的经验，我可以告诉你，除非他们被当头棒喝，他们只会当竞争对手赶上来了才会开始有所行动的，但那时已太迟了。”

“儿子，当时机一到，”恒莱重复着，“不便由我来出手推动这件事，如果有一个方法可以肯定地搞垮一家公司，那就是我退休后仍然作为一个后座司机指指点点。你明白球将跳到你的一方吗？”

大伦一饮而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不用担心，我希望并能够说服他们，”继而他笑容满面地说：“当然，我还要安排特许专营事宜，以及尽我本份。”

恒莱战起来，说：“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确信你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并自毁前程。

来吧，儿子，让我们回到家人那里，我想在你的母亲面前向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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