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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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端午假期正赶上麦收,我们家的地一下午的时间收割完毕,然后机动车又把化肥和玉米播种到地里,速度是杠杠的。

想当年我们小的时候,每到麦收时节,学校是放麦假的,大概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没有一天是闲着的,大人有大人的活儿,小孩有小孩的事。那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天不亮就去地里干活,妈妈又是极为要强的人,凡事都要干在别人前面,我家又缺人手,就爸爸一个男劳力,而爸爸一劳累就腰痛,妈妈只能一个人顶两个人干,上晌比别人早,下晌比别人晚,起早贪黑没命地干。

还记得我十一岁那年,由于风雨灾害,麦子全趴下了,我们只能弓着腰,用镰刀一下一下地割,非常慢,一晌也割不了一畦。有一天,妈妈把我的睡梦中拉起来,我迷迷糊糊的,瞌睡得要命。妈妈说天快亮了,赶紧割麦子去。我记得那块地离家特别远,大约有三四里地的样子,我们一人拿把镰刀,推着个架子车,我感觉没睡醒似的,脑子昏沉沉的,眼睛涩的睁不开,我疑惑地问:“妈妈,真的天快亮了吗?我好想睡。”妈妈肯定地回答:“妮儿,天马上就亮了。”

当我们走到半路,遇到了在地里看麦子的三大爷:“你们怎么这么早去地里干活呀?才两点多点。我得回家再睡会儿。”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我泪都流出来了,“妈妈,我真的想回去睡觉,我不想这么早就去地里干活呀!”妈妈却坚决地坚持去地里干活,还摆事实讲道理说我们家不早点干不行,当时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让我一边割麦子一边流泪,结果天亮了我们一畦都割到头了,妈妈开心地说:“你看,我们今天起的早,现在干的活比上一上午了。”而我却闷闷不乐的,可能睡眠太少,又顶着太阳,脑袋真的很难受。后来想想妈妈,她一个人比我干的多的多,她除了割麦子,还得打场,扬麦子,扛麦袋子,我没办法再难过下去。

我少年时代假期就是在这样高强度的劳作中度过的,妈妈一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可以说,是我家的顶梁柱,我就是妈妈的帮手,当时累得要命,我发誓我一定得改变自己的命运。尽管我后来当了教师,我始终也没有脱离农活,但地里的活越来越容易干了。

再后来,妈妈老了,一直都没有把农活撂下,浇地,给庄稼打药,给庄稼除草,她总是偷偷地干。无论谁去劝她,都没办法改变她固执的想法。弟弟说自己太忙,要把地包给别人,让爸妈好好歇歇,他俩死活不同意。

前一段时间,妈妈不舒服,带她去拍片子,妈妈由于年轻时劳累过度,脊柱都侧弯了,还有严重的颈椎病,一条腿也常常麻木疼痛,让人心疼不已。妈妈今年都六十六岁了,病痛开始显现,可这也无法让她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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