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同事讲起原来同住在一个大院里的那个邻家厉害婆婆前几天去世了,听后颇有感触,于是让心静下来写上几笔,以了内心的那份感受。
长期以来我居住在一个很传统大院,传统大院里的风气,与街道市区相比人们更为淳朴、诚实、单纯、简朴和能吃苦耐劳,大院里的人家三代人甚至四代人都是在这个环境里长大。大家彼此知根知底,相互了解,都很亲切,谁有什么脾气性格都能知道。这个邻家婆婆是一个厉害、能干,却又很有些私心的婆婆。这里说的能干是指在地里的活,因她的能干几乎解全家人吃青菜问题。也同时给她家人招来很多人际方面的麻烦。
2008年我们搬了新房时和这个婆婆成了一栋楼不同单元的邻居,这样我们才开始有了交集。厉害婆婆是单位一位老职工的家属,她没有工作,没有文化,两儿一女,看样子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都是很强势的一个人,没人敢惹。家庭条件按说也是不错的,厉害婆婆喜欢种菜,而且菜又种的特别好,很多时候她都喜欢在地里不停忙活。
所谓的菜地就是在单位大院里的角角落落里开发出的空闲地临时开发出来的地。在我们新搬进的房子北面又很长的一溜空地,空地上原本是建筑垃圾和杂草丛生,邻居们就纷纷在这块空地上开采出来一块一块的菜地,然后种上了不同的蔬菜,浇水施肥,给自家餐桌上添加些配菜。当时我也是觉得好玩儿,想到以前看过的那篇文章《俄罗斯人的菜园子》描述的种菜收获的快乐,很想拥有一块那样的菜地,就跟着大家一起开采出来一块小小的菜地,又向邻居们找来拿各种蔬菜籽儿和蔬菜苗,忙活完这一切才发现菜地旁边的邻居是那位厉害婆婆。起初想与她打声招呼,可看见她那张仿佛冤家似的厉害的脸,我胆怯了,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就这样我们成了不说话的菜地邻居,婆婆不仅人厉害,而且种菜也很厉害。他种下的菜又大又好,又嫩又绿,让人眼馋。我种的地,总是青黄不接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总让我心痛,不会种菜也是我的一个特长,于是,从内心里佩服起这个婆婆。
本来相安无事,不久后我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我的菜地不知咋滴变得越来越小,她的却好像越来越大。看看那分界的砖头好像没有动啊,是我的感觉出了问题吗?还是别的其他原因,后来,我就悄悄地以旁边的电线杆为参考,一段时间后发现地界的砖确实在移动。
后来把我的发现跟楼下的另一位阿姨悄悄说起,才对这位厉害婆婆有了更多的了解。原来早在他们山坡上种菜时是邻居,厉害婆婆旁边别人挨着她地界边的菜都种不好,唯独她的菜种的很好,有人感到奇怪,开始悄悄地观察,才发现这位厉害婆婆在用洗衣粉泡水后去浇别人挨着她的菜地,然后去一点一点地去移动地界的习惯,有时候还喜欢把别人的菜根拔断后虚掩放在上面,让菜干死,别人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为此,她跟别人吵了很多次架,很多人不再与她打交道或不说话,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吗?所以,这位厉害婆婆基本上是独来独往,也从不与其他阿姨们打招呼说话。听了这话,我很难理解这位婆婆的这种做法,仅仅为了这一点点的菜地,用上了这么大的心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内心?
楼下的那位阿姨劝我说:"你可别惹她,她还有心脏病″。从此我真的不想或不敢与她有任何的交道,总是远远的躲着她。楼下这个阿姨的话让我明白了我总种不好菜的部分原因,虽然我很生气,却不敢惹他,因为她有浑身的刺。一是跟她讲不清道理;二是她心脏病犯起来,有个三长两短,那多大的责任啊!后来我把种菜改成了种花花草草,任由她去挪砖,后来单位还是把这一块儿地都收了回去进行了绿化。
但是后来还是有件事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惹到了她。虽然觉得很冤枉,却又无处述说。这次提笔写字也算是疏通一下情绪的渠道。事情是这样的。当单位要统一收回菜地进行绿化的时候,许多人种的树都被砍了。厉害婆婆种在台阶上面的一棵花椒树也被砍了。邻居有位阿姨种的一棵花椒树还没有来得及砍的时候,被下班回来的我看见了。我认为花椒树长在地里其实也是一个风景树,种了那么多年的树砍了有些可惜,盲目的乱砍乱伐不做区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就去找当时的领导去说了这件事,这棵花椒树被保了下来,按说这件事情过去了。却不曾想惹起了厉害婆婆的愤怒。她找到领导又哭又闹,说为什么砍了她种的树而没有砍别人的树,硬逼着领导把那位阿姨种的花椒树给砍掉了。还让她的儿子和女儿也去找领导诉说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她跟领导说了我什么,但从此以后,她和她的儿女们开始对我横鼻子竖眼,我的本意是保住一棵树而已,不曾想却得罪了这位厉害的婆婆,真是意外之中的意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后来当别人的菜地都没有的时候,厉害婆婆却在台阶上面地里保留了一大片的菜地,没有人敢去与她比较,因为她比别人都厉害。
仅仅是一块儿不值钱自由开发的菜地,却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颇生感触。如果在自己的日常生活或工作中遇到这样的人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前几年,因为工作原因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即使是回到大院也很少见到厉害婆婆。
听说这个厉害婆婆最终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不仅感叹到每个人的人心。心是什么?心脏是我们生命的总开关,通过它的收缩扩张将营养传递到身体的各个脏器,维持身体的健康;心还指的是我们每个人的心灵,它是生命活下去的品质保障;心,还是一座桥梁,是人心与人心之间情感的互换,以人心换人心。无论我们在做什么,我们要放开自己的心去接纳和包容他人,心大天地就大。一个人要用心去传递心的温暖和爱才会让这个世界更温暖,同时也让人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曾有颗温暖的心存在。
邻家厉害婆婆走了,她争的菜地还在,却不再属于她。让人看见这片菜地时,更多的想起的是她的各种往事。愿她在天堂里能与邻人们和睦相处不再有那么多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