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则思变,数学题就是这样,有无数种解决的方法,一种方法不好使,可以换另一种,不要钻牛角尖,高考最忌钻牛角尖,时间就只在你固执的时候流逝的最快……”数学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奋笔疾书,操着一口夹杂着南方方言的普通话,讲述着一套自己对数学的独特见解,明明发音没有问题,但是就是别扭至极,而这点问题显然不能阻挡老师的一腔热血,誓要把所有学生都送到名牌大学,一个不落。
讲台下的学生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低头记上几笔,偶尔有点小声交流,但绝不是废话,而是对老师的灌输的某种消化。谁都知道这时候的浪费时间,真的就是在自杀,而且还是急性的。突然老师停了下来,表情微妙地开口,以一贯的口吻情切地问:“伊一,你觉得这题应该怎么做?说说你的看法。”伊一很安静,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和蔼的老师,奋斗的同学,他很怀念,也很珍惜。他很努力地想要看清黑板,很想回忆起老师之前的侃侃而谈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最后总是感觉极其模糊,感觉像是失忆了,断片了,这样的情况下被提起来,他没有仓皇失措,因为他意识到了,这是梦境,自己早已经历过高考,上了S市的一所大学,这已经开学一周了,这一切在几分钟之后都会归于虚无。
回忆杀这种东西,在伊一看来,是很鸡肋的,对于年轻人,回忆导致的束缚手脚的作用比慰藉心灵的作用要大的多,使人犹豫不决,固步不前,沉溺在之前的美好或者沦落在以前的悲恸之中。于是面对这老师熟悉的提问,和同学们差异的目光,伊一闭上眼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回到现实,可能会有点失落吧,这就是回忆的后遗症,会有一种前世今生归于厚土的错觉,也是没办法的事”。缓缓睁开眼睛,伊一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老师目光变得关切和着急:“伊一,答不出来没必要这么自责的,以后多努力一点就好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哄笑。
伊一在短暂的尴尬之后明白了自己的神经系统造梦造的正嗨,想用一个巴掌结束这个进程,想想是有点天真。于是伊一双手托腮,享受着这份难得宁静,想象着这节足足跨越一生的课究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什么时刻结束。这种感觉很奇妙,在想象中想象。
“叮铃铃……”,伴随着铃声的响起,一切归于混沌,惺忪的眼还睁不开,手在床上到处摸索着手机,想要关掉这刺透耳膜的闹铃声。而这闹铃往往只有在不被摸索到的时候才能起作用,否则就是回笼觉的开端。
伊一的习惯是定一个早早的铃声,早于必须要起来的时间约莫半小时,这不是自虐,也不是和室友有仇,只不过这样会让自己多出思考的时间,这段时间便于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这个习惯在伊一看到一篇关于冥想作用之大的文章之后,被永久保留下来。
高中的恩师们曾经说过,高考是个龙门,跃过龙门,上大学就是享受,你就无需奋力的游,因为你有机会腾云驾雾,到处吞云吐雾去了,完全无需努力。伊一现在想来,这多半是善意的的谎言,大学往往需要比高中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更大的决心,同时还需要更坚韧的意志,这种意志着重体现在自制力上。如果把教育制度比作一个app,高中和大学的区别,就是系统默认和自定义的区别。高中许多的条条框框都被指定好了,课程表都一成不变,老师制定的复习计划,你跟着走就行,迷路是不存在的。除非你倔的像头驴,怎么拉都拉不走,急了还踢人,要不然不会被落下。大学里你要走的路绝大部分是自己规划的,目标是自己定的,对与错,风险全由自己承担。大学可以说是社会的前驱体或者说是预社会,如果自制力不够,会受折磨的,可能颓废的你老妈都不认识你,也有可能堕落的连自己都鄙视,当然也有可能完善自己,走上人生巅峰,尽人事,待天命。总之一句话,大学里,看自己的。
伊一看的很清楚,在大学里要体验的事情有很多,一味地学习,很枯燥,对于伊一自己来说,也是做不到,一个什么样生活都相体验的人,注定想要飞出去看看,就算不能。
道理都懂,说也好说,但是做起来,真的不容易。这是为人处世时常常会发出的感慨,不能说是至理名言,但是算是有理。
伊一在进大学伊始就想了个大概,除了学习还要谈一场荡气回肠的恋爱,其实清风拂面那种的爱情也是可以的,对于恋爱类型的设定没有多少意义,因为一个人在爱情面前到底会傻成什么样子,不亲自体验,就永远不知道。每个人有着自己的爱情观,伊一的观念就是----(女的就好,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不靠谱)爱她,她爱,就这么简单。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这个观念的内涵简单易懂就是俩人相濡以沫,永结同心,但是要做到这么纯粹实属不易,因为有着周围环境的左右,又是会让你为难,动摇初心,这是后话。
还有就是兼职,伊一的家境不是很富裕,所以兼职对于他来说是需要的,而且兼职本身就是一种步入社会的体验,对于伊一这种乐天的性格,用玩的心态赚钱,再好不过,也许这是未涉世时把世界想的太简单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