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父亲节了,老父亲那么疼你,去看着给买身衣服吧!”早上,先生提醒我。
恍然大悟,明天是父亲节了。时光飞逝间,我的父亲已经是一位七十岁的白发老人了。
小时候,父亲是一棵参天大树,为我遮风挡雨,呵护我长大成人。
我体质很弱,老是生病,父亲经常是三更半夜地带我去砸医生家的门,从小到大,已经记不得有多少次了?
记忆中最清楚的一次是我上初中时的那年夏天。一天夜里,睡梦中的我被肚子疼醒了,翻来覆去的呻吟声惊到了下夜班回来刚躺下休息不久的父亲。父亲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骑自行车带我去邻村的开诊所的医生家,把睡的正香的医生叫醒。说来也奇怪,每次生病半夜来,医生给我扎一针,再拿点药回家,第二天基本就好了。
父亲是个急性子,给我梳头发却从来都不会扯疼我。小时候,我总是留长发,妈妈给我梳头发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父亲给我梳。他最喜欢给我梳两个长长的的高马尾,系上红头绳,然后两个对比一番,不满意再重新梳,直到他感觉完美了,才会笑着说好了。每天早上都梳,偶尔也会中午梳,只要他有时间。去姥姥家,姨妈会给我梳一个高马尾,一回到家,父亲就会立刻给我再梳成两个高马尾。那个年代,在他心里好像只有梳两个高马尾才是最好看的。
我去哪儿他都不放心,从来都是亲自按时接送,好像一眼看不见就会丢掉似的。有一次我要和同学一起去市区考试,同学商量好了一起骑自行车去。可父亲怎么也不答应,必须要送我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考完了再去把我接回来。后来上班了,回家稍晚一点儿,他都会骑自行车去路口等着接我。
父亲是个非常节俭的人,节衣缩食,抚养我们姐弟三人长大。小时候家里非常清苦,记忆中,父亲很少添衣服,一件衣服穿好多年,穿的不能再穿了才不得已添上一件。直到现在,如果给他买件衣服,他总唠叨太破费,衣服都穿不了了,还不高兴。他上班带的午饭,永远都是两个煎饼卷点咸菜,外加几瓣大蒜,伙房里永远看不到他的影子。刚发了工资,下了班,同事们都会去附近的小饭馆里点俩小菜,喝上一杯小酒,放松一下辛苦了一个月的自己。父亲却从来不去,而是赶紧回家,把工资和母亲织芦苇蓆赚的钱,凑个整数去银行存起来,只把零头留下来,当做下一个月的零花钱,月月年年如此,循环反复。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如今我们都羽翼丰满后飞走了,父亲却变老了,眼睛花了,耳朵背了,身体也佝偻了,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高大健壮、力大无穷了;再也不能也不用为我们遮风挡雨了,只剩下辛劳成疾的身体了。
父爱如山,是我永远也跨不过去的一座大山;父爱无言,却永远是世间那种血脉相连的最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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