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经常熬夜、常年缺觉的打工人来说,要考察一个单位的福利好不好,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指标就是能不能午睡。
三十分钟的午睡,如干涸沙漠中的一股清泉,给打工人的下午续满了力量,再也不是上午那个焉头耷脑的行尸走肉。
打工人最讨厌的,莫过于临近午饭和下班时间的会议。多少人讨厌临近午饭时间开会,并不仅仅是担心耽误吃饭,更重要的是担心耽误午睡。饭可以不吃,但是觉不能不睡!
当然,午睡不仅仅只是为了睡觉,主要是利用这个时间去做些工作以外的事情。在被从早上到中午不间断地压榨后,有一个小小的喘息机会放松一下,简直不要太幸福。
吃完午饭,办公室里、会议室里,男男女女,到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人。精致一点的,躺在行军床上,铺上可爱的小毯子;有的比较随意,直接睡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摇下办公椅,头望天花板,闭眼就睡着;有的人把会议室的椅子拼在一起当床,木质椅子的坚硬也抵挡不住一颗想休息的脑袋;甚至有的人直接躺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有的人不喜欢睡午觉,只是在工位上玩手机,但中途想上个厕所都难,因为周围全躺着人,根本出不去。
当然,大家并不是吃完饭就躺下直接睡觉了。有的人躺着先玩会儿游戏;有的人躺着小声地给家人或朋友打电话;有的两三人把床拼在一起,然后在床上悄悄地聊着办公室里的八卦,时不时抬头瞅一眼看看有没有被人发现自己在传播别人的秘密;有的相互倾诉家中鸡毛蒜皮的事,一会儿为对方义愤填膺,一会儿对方为自己唉声叹气。平时工作上再多的不愉快和冲突,在这时,大家都忘得一干二净。躺在同一个空间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们,都好像在同一个家里一般自由而轻松。
当然也会有人早早睡着,总被某个角落的呼噜声吵醒,或者被忘记静音的电话铃声吵醒。这时候,就会出现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和一声声“啧”的责怪声。这种偶尔的骚动也很容易平息,过两分钟,办公室里就又恢复了宁静。
而到点起床也是姿态万千。有的努力睁着惺忪的眼睛,到处找眼镜;有的顶着鸡窝头就从床上爬起来;有的偷偷望望领导办公室的灯是否开着,如果没开灯,就慢慢磨起来,开了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拾好自己铺盖卷儿端坐在工位前,也顾不得整理发型和着装,脚上还勾着拖鞋;而也总有的人在大家睁眼前就整装完毕,你永远看到的是妆发丝毫不乱、大方得体的都市白领的样子。
大多数打工人,每天被框在格子间里做着自己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工作,循规蹈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午睡是他们的一块小小自留地,可以耕种只属于自己的田地,撒下只属于自己的种子。即使什么也不种,并且只是短短的半个小时,甚至二十分钟,但不必为别人卖命,只为让自己休息一会儿,让这些普通平凡、循规蹈矩、习惯夹着尾巴做人的人也能享受着短暂的自由,这大概就是午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