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句诗影响了我拍照的观念。一直以来,都不屑去拍花花草草,因为觉得即使再过一万年,那些花花草草应该还是长那个样子,而随着经济社会的飞速发展,不要说一万年,即便过个三五年,人们的生存环境、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都足以发生很大的变化。
所以我的老师中,有专注于西大街的拍摄,从五方杂处的喧嚣一直拍到动迁以后的人迹寥落,并还在继续着。有聚焦州桥老街、嘉定新城等都市风景,作品美轮美奂、溢彩流光。有把镜头对准街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记录他们的生活日常。我想他们如果把多年拍摄的作品按时间顺序排列在一起的话,一定会使人感到震撼。
后来,柳老师把我拉进了他的摄影群,也因此加了几位老法师的微信,经常在朋友圈里欣赏到他们拍的花花草草,想法也就慢慢有了改变。
老法师镜头下的花花草草,并不是我平时看到的模样。他们要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构思,在满园的繁花中选取一枝或是一朵进行创作。他们的构图有着传统花鸟画的生动气韵;他们巧妙运用光影、虚实,使画面具有唐诗宋词般的幽远意境。在老法师们的作品中,一朵花,一片叶都如诗如画,美得让人难以自拔。
于是也就开始试着拍一些花花草草,于是当群里有人通知说古猗园的梅花开了的时候,我就立马赶了过去,只是那时腊梅正盛,梅花却开得零零星星,大部分还只是花骨朵。
半个月后的大年三十,我又来到了古猗园,梅花已然盛放,红白粉绿,缀满枝头。此时迎春活动尚未开始,园中游人稀少,但梅园里却是人头攒动,有很多扛着三脚架,架着长枪大炮的摄影师正在梅树下徘徊。我也学着老法师的样子,爬上爬下,左顾右盼,想要拍几张好照片。
一位摄影师叫住了我,让我用他的手机给他拍一张创作时的照片。这时才觉得自己拍照水平太差,无论怎么构图都不好,最后给他拍了个全景,他看了以后感觉不满意,让我换个角度再拍,我又拍了一个中景,他大概不好意思再麻烦我,勉为其难地拿回了手机。跟他攀谈几句,他说是从外地慕名而来,所以要拍照留念。
也许是给摄影师拍照受到了打击,也许是梅树下人太多了,也许是看梅花看得眼花,反正已经没有心思拍照了。把我的摄影带上邪路的W老师,当我有问题请教他的时候,他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约约摸摸么好了。” 于是我约约摸摸地拍了几张就回家了。
2019年2月6日于来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