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澹星空·第四回

澹澹星空4


第四回


连野豪气干天云    同窗疏韵咏闺兰


且说孟宇在废墟中又昏迷了三四天,当他再次苏醒过来时,已是回光返照、奄奄一息了。他感到死亡即将来临,想再次呼救,可喉咙干干的,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那瞳孔已经扩大的眼珠还能转动。

“梦”破灭了!什么“佛茶护体”、“空如佛保佑”,那只是想当然而已,眼下还不是难逃一死?什么“化解地球浩劫的契机冥冥之中落在自己身上”、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真是痴人说梦、天字第一号笑话!什么“梦里不可能做出对联”、“口中还有那种特有的茶香”,不过是成见和错觉罢了。那些让自己深信“梦不虚”的推断全没有实在的依据,所谓的地球浩劫,与这场地震也只是巧合云尔。梦就是梦,说什么仙人托梦,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更何况本来就是一个梦!

“梦”破灭了,生还的希望也就随之破灭。他真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一时间多少往事涌上心头,如同煮沸的水泡,此生彼灭。

他想起大学毕业前夕的一次小聚,那是影响他三观的聚会,令他终生难忘。

在校内的一个酒楼包厢里,八个平波籍同届校友先后到来,互相招呼一番。

茶毕,上得酒菜来,一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姓连名野的校友起身说道:“我们都来自平波,缘分让我们一起在这里度过几年快乐的大学时光。虽然我们不同班、不同专业,却过从甚密、犹如同窗,留下许多美好的记忆。之所以如此,就因为我们是同乡,亲不亲故乡人哪!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上社会、各奔前程,虽然还会在家乡相遇,但是相聚的机会少了,是以倍感这份同乡同学情的珍贵。为此,我先敬各位一杯,希望大家记住这份情谊,并祝大家在不同的岗位上大展宏图、鹏程万里!”

“呵呵,同祝,同喜!”

“互勉,互勉!”

“干,为友谊干杯!”

在座校友都站起身来,热闹一番,除了一名面色略显枯黄的男生,全都一饮而尽。那男生郁郁不乐,端起酒又放下,并未沾唇。

连野见了,不满道:“季君兄今天怎么啦,往日的海量到哪里去了?今天我做东,就不给个面子?莫不是我招呼不周?”

“要喝,第一杯酒要喝!”在座多有捧场的。

季君声调低沉地说道:“不是小可不敬,只是——只是不知怎地,忽然愁上心来,喝不下去。”

“毕业在即,正是喜事临门,何愁之有?有愁更要喝,‘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嘛!”连野坚持劝酒。

季君叹道:“酒能够解忧那就好了。”

“哦,此话怎讲?——看你愁眉苦脸的,还真遇到什么难题了。说来听听,大家帮你出主意。” 连野说。

季君又是唉的一声叹,“不说也罢,你是富二代,饱汉哪知饿汉饥!”

一名体格健壮、丰神俊朗,名叫王力挺的男生说道:“季君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富二代、穷二代?在这里都是同学、校友,没有贵贱等级之分。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能帮你解决也算不定,何必说话带刺!”

“是呀,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家都会帮忙。我从来不炫富,可别给我戴什么‘富二代’的帽子。”连野理直气壮地说着,忽然意识到季君是对自己心存芥蒂,缘由也猜着几分,语气立马软了下来,讷讷道:“我知道令尊在我家公司的工厂做工,是不是——是不是——”刚想把猜测说出,忽然打住,改口道:“家父如有得罪之处,我在这里赔不是了。有什么不满尽管向我发泄,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家父已被你爸解雇了,和你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怎么交代?难不成你还能把泼出的水收回去?” 季君脱口而出。

“果然是这样!事先不知,罪过,罪过!”连野脸刷地白了,接着一拍桌子,“这事我还真给你管定了,就是泼到臭水沟里的水我也要为你收回并且分离出来!”

季君见连野披肝沥胆、侠义心肠,不禁为之动容,倾诉道:“家母长期患病,就靠家父那点微薄工资维持生计,本来就举债度日了。可是几个月前家父被你家公司解雇,拿了一点辞退补偿金还不够还债,真的是雪上加霜——不但家母的治病钱没着落,就连一点零用钱也没法给我寄。今天见到少东家,不知怎的就心生不快,还请见谅!”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校友们听了,吁嘘不已。一名眉目清秀,名叫郭亚倩的短发女郎说道:“没事,没事,现在连野表态了,让他董事长老爹把你父亲招收回去就行了。”

连野道:“我才不求那老爷子,回家后我找总经理说去,他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哦,不找你董事长老爹,找总经理,这是为啥?”郭亚倩说。

“这个——这个——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连野似有难言之隐。

季君见连野支支吾吾,道:“算了,已经拿了辞退补偿金,虽然顶不了什么用,也不好再吃回头草。”

连野听了赶忙道:“季君兄你别误会,你听我说。我家公司裁员的事我知道,共裁减了近二百名员工,可惜不知令尊在其列,不然当时跟我爸说一声,是可以把大伯留住。现在——说实在话——我和老爸一学期没讲话了,不想找他,不过找总经理同样解决问题。”

王力挺问连野:“寒假到你家,见你父子好好的,怎么就不和了,还一个学期不讲话,什么原因?”

连野苦涩地笑了笑,迟迟未作回答。

王力挺道:“别忘了,我们是世交,你家公司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据我所知,那总经理一向循规蹈矩、做事谨慎,季君的父亲已经领了辞退补偿金,我就不信他敢做主招收回去。这事还得找你家老爷子,你不想找,我叫我老爸找他谈去。”

一名身段苗条,明眸皓齿,被人称作白玫瑰的女郎听了说道:“说什么笑话,连野不找他老子,你爹去找?俗话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就不信连家大少跟他老子一个学期不讲话,恐怕是不想替季君说情吧?不然,把你父子不和的事由说来听听,我们回去也好做个和事老。” 她的泼辣在校里出了名,今天讲话还算客气。

连野呷了一口酒,慢声慢气地说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看来今天我不把那‘家丑’扬一扬是过不了关喽。——你们不就是想看我父子不和的笑话吗?告诉你们吧,正是因为那‘裁员’之事。”说到这里顿了顿,“寒假回家期间,得知我家公司因设备更新用人减少而要裁减多余员工,觉得不妥,便行劝阻,家父不听,发生争执,我一气之下连年也不过就返校了,后来一直没理他,就这么回事。”

郭亚倩不解道:“你还是学生,又没接手家业,去干涉公司事务干吗?”

连野道:“你不知道我是学政治经济学的吗?理论联系实际嘛,遇到自家公司的事,自当过问一下,提出自己的意见。”

白玫瑰听得兴高采烈,道:“因公司‘裁员’之事跟老爸闹不和,有意思!能不能说具体些,比如:你家公司辞退员工有何不可;你又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连野沉思未语。

白玫瑰道:“不方便说就算了,不过这不像你的性格,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哪!”

王力挺听了说道:“连野向来光明磊落、为人肝胆,你可别咄咄逼人,——喝酒,我敬两位女同胞一杯!”

白玫瑰满饮而下,道:“我可没逼人,只是这件事知头不知尾,心里不痛快。”

连野看了白玫瑰一眼,道:“白大小姐刨根究底,我只好和盘托出了。”转向季君问道:“令尊是何时进厂的?”

季君道:“这个你还不清楚?你家公司的工人都是在建厂之初进厂的,后来只出不进。因为当时很多工序都是手工劳动,用工较大,后来手工劳动逐步被机器取代,工人就多出来了。”

连野道:“我问这个问题,是想提示——被辞退员工都是建厂元勋、元老。我家公司及其所属工厂能有今天,是这些元勋、元老共同努力的结果,怎么可以因设备更新而辞退他们呢?设备更新虽然用工减少,但是生产效率提高了,即便不辞退多余员工企业创利也是有增无减。在这种情况下辞退员工,岂不是企业越进步,职工越没保障?这就是我反对公司‘裁员’的理由之一。”

王力挺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令尊根据企业实际需要,裁减多余员工,只要依法进行,也是无可厚非。”

连野道:“社会经济生活太复杂了,很多事合理未必合法、合法未必合理;我家公司如果不辞退员工,于情理无亏,更不违法,岂不更好。”

白玫瑰听了笑道:“你的思维逻辑很独特,还闪烁着温良恭俭让的光彩,唱得田园牧歌似的,可是企业竞争很残酷,必须以尽量少的投入获得尽量多的产出才能优胜出,才能存在下去,你父亲要是和你想的一样,恐怕不会走到今天,更不会成为平波首富。”

连野听了说道:“别说首富,说到首富我都羞愧死了。家父中专毕业,不论智力、体力都不会比常人强多少,可是收入却是常人的千百倍,创业不到十年就成为平波首富,这里面有合理性可言吗,有公道吗?家父也不偷不抢、不走私漏税、不违法乱纪,凭什么赚到这么多钱,凭的就是善于操弄资本。也就是说,这些年家父攒的钱是资本创造的;确切地说,是全体员工的剩余劳动创造的。尽管辞退员工也是依法进行,付了辞退补偿金,但是那点补偿金实际上只占被辞退员工所创造剩余价值的一小部分。这个账怎么算?没办法算了。反正我觉得被辞退员工太亏了、公司大赚了,故而为他们据理力争。”

王力挺听了说道:“当今社会,私营经济还有其存在的必然性,有的业主经营得好,多赚了点钱,有的业主还破产跳楼了哩,所以你也不必那么认真,老拿那专业理论去套。我还是认为:国家有劳动法保护劳动者的合法权益,既然令尊辞退多余员工是依法进行的,你有什么好反对?当然,你同情员工诚为可嘉,但是令尊一定也有他的难处。”说着转向季君道:“我这样说你别介意,我是对事不对人。”

季君没有吭声。

连野道:“你说的似乎无可置喙,但是忽视了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什么根本性问题?”王力挺问。

连野道:“我起先说被辞退员工拿到的补偿金只是他们所创造剩余价值的一小部分;其大部分哪里去了,——成了企业积累。如果这个企业是公有的,那么这些积累一定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个企业是私有的,怎么用这些积累那就要看企业主的良心了。我家公司在经营状况还是良好的情况下辞退多余员工,就是以一种借口钻法律的空子,把那些积累据为己有,从而使那些员工失去赖以生存的职业,这和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私营企业有什么区别?资本自由运动导致两极分化的残酷现实在我家公司上演,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孟宇听了,大有触动,道:“连野兄同情底层人民,活学活用专业知识,舍小家为大家,的确高风亮节!不过可以慢慢劝导乃父,跟他半年不讲话实不可取,家和万事兴啊!”

连野道:“我何尝不是耐心劝导家父,但是屡劝不听啊!当时我对他说,把那些多余员工留下来,他们都是熟练工人,很难得,先组织他们学习,发给基本生活费,将来扩大再生产还用得上。他说企业不养闲人。我说不是你养他们,是他们自己养自己,是他们吃自己的‘积累’,你腰包里的钱都是他们帮你赚的,你不能做没良心的资本家。他很生气,说要是家业交到我手里非败光不可。后来我负气出走,本想断绝联系对家君有所触动,哪知他还是把那些员工解雇了。这说明什么?这应了《共产党宣言》的那句话:‘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

郭亚倩道:“你们说的都有一定道理。连野学政治经济学,看到的是资本与劳动等价交换中的不平等,因而反对家君足下辞退员工;王力挺学企业管理,讲求的是经济效益,是以认为辞退多余员工非无必要;孟宇受儒家思想影响较深,故而讲中庸之道。”

白玫瑰听了,指了指郭亚倩道:“你怎么讲话和稀泥的?‘都有一定道理’,那就是都站不住脚。我呀,就支持连野。人间不平事太多,难得他仗义执言,而且是针对家父、家业,惊世骇俗、惊世骇俗!”顿了顿道:“看来是小看连家大少了,有眼不识泰山哪,小妹这厢赔礼了!”她这一说,同学多有附议,对连野赞赏有加。

孟宇也称赞不迭,不过还是劝连野要和父亲和好。连野向他道:“我不会永远不理家君,但是我敢保证,不会接受他的产业。我有我的信仰、追求,走自己的路。”

“哦,千万家财你不要,走你自己的路?”座上喧然。白玫瑰却又说道:“你舍己为人、父子反目、离家出走,这些我都信,但要说不接受偌大家财,鬼才信!”

连野道:“你们不信不怪,有时我也怀疑自己,但是信仰还是战胜了私欲。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验过信仰的力量,那是可以让人献身的,何况舍弃家业?马列主义,以其真理魅力征服了我,当然,这跟我学政治经济学专业有关。纵观历史、横看世界,没有一种学说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深刻透彻分析人类社会长期存在的阶级压迫和阶级剥削的现象和原因,并指出一条光明大道。如果不按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学说所指引的方向前进,那么人类社会将永远处于黑暗之中。既然确立了马克思主义信仰,就要为之奋斗。与家父闹翻后,我就产生一个念头,就是宁做无产者,不做资本家,因为‘无产阶级只有解放全人类,才能最后解放自己’。”

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孟宇也心诚悦服,道:“连野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小弟由衷佩服!”

连野向他道:“我知道你学贯儒释道,尤其对佛学颇有研究。释迦牟尼主义讲的是‘解脱’,主张通过修持戒、定、慧而到达彼岸,离苦得乐,实现人生的解脱;马克思主义讲的是‘解放’,主张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建成共产主义社会,实现全人类的解放。在我看来,二者的宗旨都是为人类谋幸福,不过有先后缓急之分。人类未解放,处于压迫与反抗的历程中,何来解脱,所以要解脱,必先求解放。”

孟宇听了,恍然大悟,道:“兄长之言,如雷贯耳,令小弟顿开茅塞。”季君接着说道:“小连有崇高信仰、信念,能为劳苦大众着想,小可起先还怨及你,深感愧疚,还请海涵!”

“惭愧,惭愧!”连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放在季君桌前,“这些你先拿去给伯母治病,待我回去后再解决令尊的就业问题。”

季君将钱移到连野桌前,道:“多谢了,这不能收!”同学们齐道:“收下吧,收下吧!这点钱对连野算什么。”有的也从口袋里拿出一点钱凑份子。

孟宇深受感动,从那以后就把连野当榜样,并在枕头边放了一本《共产党宣言》,不时翻阅。

他又想起一次优雅而浪漫的同学小聚,那也是难以忘怀的。

记得还是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五六个同学在一个名叫若莲的女同学家里小聚。孟宇去迟了,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位名叫筱白的同学在吟诗:

窗外阳光千万缕,闺中花卉两三株。

幽兰窃语出墙去,摇动春晖态自殊。

一位名叫樟松的同学听后打趣道:“你这不是讽喻若莲姐妹深锁春闺吗?——外出还要窃语,还要翻墙,哪怕被伯母发现似的。”

筱白笑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樟松,你可别节外生枝!”

若莲低着头道:“樟松同学说的也是,家母封建,对我姐妹仨管的严,总是要我们没事少出门,所以才要你们到我家聚会。”她一眼瞧见孟宇站在门口,充满喜悦地说道:“哟,书虫(诨号)咋了,还不进屋!”

孟宇边走边说道:“好一句‘幽兰窃语出墙去,摇动春晖态自殊。’我完全被吸引住了,脚被定住似的。”

樟松拍了一下孟宇的肩膀,道:“你迟到可要罚诗一首,大家掌声鼓励!”

“对、对,迟到罚一首!”同学们跟着起哄,掌声噼里啪啦。

孟宇笑对樟松道:“你看,你又节外生枝了是不是?”

樟松不理会他,抚掌道:“掌声,来一个!掌声,来一个!”

又是一阵掌声。

孟宇只得说道:“好,好,我来一首。诗做的不好,大家可别笑话!”他看了看放在墙角冰箱上的一盆吊兰,略作思索,吟道:

墙角吊兰枝外枝,枝枝胜过柳枝垂。

人嫌枝外生枝事,我见枝头尽是诗。

大家齐声称好,樟松却说道:“你指桑骂槐,又说我节外生枝,是吗?”

孟宇道:“哪敢,哪敢!——你名叫樟松,跟花草树木情缘最深,也该来一首了吧!”

樟松故意刁难道:“你还没过关,怎么就要我来一首?”

孟宇道:“我怎么没过关,你真的又节外生枝了!”

樟松道:“你这首诗‘事’字撞韵了,而且还多处挤韵、重字,是敷衍了事,得补一首。”

孟宇站起来拱手道:“饶了我吧,我的班长!你节外生枝,新枝再生新枝,何时能了?”

这说得大家捧腹而笑。

樟松收起笑容道:“好吧,就饶你这一回,——看我的!”走到客厅中央,咳了一下,吟道:

吊兰节外又添枝,高处君临正此时。

学友府中称颂起,只嫌风慢送香迟。

孟宇听了,想找个毛病报复一下,略一思索,道:“吊兰高居冰箱之上,枝垂于下,是有点高处君临的气派。只是你见高处君临就唱颂歌,未免有媚上之嫌吧。还有,你笑我‘事’字撞韵,你的‘起’字不是也撞韵了吗?你自己说,是不是也该补一首?”

樟松听了,摸了摸后脑勺,道:“一时大意,一时大意!不过,改一改就行,再来一首就免了吧!”

这时筱白朗声道:“你们喧宾夺主,可把主人冷落了。大家还不请我们的东道主,女诗人——若莲——来一首!”

室内掌声大作。

端雅的若莲起身道:“学妹不善诗,今天做东道主,也只好勉为其难了。”说罢低吟道:

吊兰甘下不攀高,自沐清辉慢摆摇。

弗与百花争艳丽,岂无风韵领风骚?

“好——好——”男同学们称赞不迭。

这时,若莲的姐姐和妹妹也参加进来,更增添了快乐气氛。

想起这些美好的往事,孟宇体内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流动。

              ——詹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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