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工作之前,我从来没有为自己或家人下厨做过一顿饭。母亲是典型的中国传统女人,觉得女子嫁人后便要做一辈子的煮妇,所以她希望我和姐姐在做姑娘的时候,尽情享受“饭来张口”的生活。我们好像也被母亲的这种思想同化,从小到大心安理得的过着公主般的生活,全然没有为母亲考虑过,她也曾是姥姥心中的公主,而今却每天为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忙碌,她也会累啊。
年轻时的母亲,做事干脆,有条理,一顿饭一会功夫就做得了,且色香味俱全!我和姐姐通常会在母亲做饭的时候,围在一边,跟她说一些自己在外面经历的趣事,顺便下手抓一块刚出锅的小菜。美其名曰,试菜。
妈妈做过的那么多菜中,令我回忆至今,既爱又怕的,当属炖蛇肉了。那年,我们刚刚搬入新房,一天我发现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蛇盘踞在门楼上,于是赶紧去喊母亲,那条大蛇被匆匆跑来的母亲用锄头一下子砍了下来。母亲不怕蛇,我们是知道的,因为之前她就曾捉过很多条小蛇送给大姑做药引用。
这条巨无霸蛇的结局是,成了当年午餐上的一道美味的佳肴。至今我还记得,蛇的骨头,像极了鱼刺,也许年龄小,并不懂得害怕。现在想想,打死也不会吃的。
母亲的好手艺俘虏了爸爸的味蕾,从此他只吃的惯妈妈做的饭。而我和姐姐,从工作后,离家远了,偶尔想起母亲做的肉包子,小混沌,也只有咽咽口水的份了。
毕业后,我去到新加坡工作,在租住的房子里,我经常利用休班时间,自己鼓捣出几道家乡常吃的小菜,虽不及母亲做的可口,却还是吃出了家乡的味道,那是精致的南洋小吃所不能媲美的。有一次,住同屋的四川小妹子回国探亲,我为了给她践行,一会儿功夫做出了六菜一汤,并且个个儿味道不错,受到舍友好评。那是满满的成就感啊,为此我还特意打电话告诉了母亲,她的言语里全是骄傲。现在我和姐姐结婚后,都很乐意为心爱的家人洗手做羹汤,下厨仿佛是我们的本能,想想可能是见母亲下厨久了,潜移默化的缘故。
我嫁的远,一年不常回来,每次回娘家,必和姐姐相约同去,一是为了续续久别的姐妹情意,二是可以让父母看到嫁出去的女儿们,不似那泼出去的水,如今带着爱人孩子,又一起来到了他们膝下,这样多少有些慰藉吧?答案是肯定的,这时我们的大家庭就会变得格外热闹,父母笑声不断,好像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了。
刚强的母亲,倔强的母亲,依然不舍得的我们俩姐妹在厨房动手帮忙,却乐的我们在厨房陪伴她,于是我们又成了母亲眼中的小孩子,与她诉说着心事,分享着心情,母亲是很好的倾听者。
其实,我们都知道,母亲做菜的佐料,仅限于最普通的油、盐、酱、醋, 但她有独一无二秘方,可以让那最简单的佐料与最普通的食材完美结合,最终成就了我们记忆中的味道。现在让我将秘方公布天下吧~那是一个女人对丈夫,对儿女最深沉无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