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列传の闯荡江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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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一堆烧饼,小呆喃喃自语:“小痴说得没错,大热天的吃不了变质了就可惜了。”

抬头望向小傻:“傻子,咱们卖烧饼去!”

小傻:“刚买回来就要卖掉?这不是瞎折腾吗?再说了,一块钱一个的烧饼,你能卖两块钱?不赚钱你卖啥?明摆着神经病嘛!”

小呆:“这就是所谓的买卖!也就是商人们所说的生意!有时赔钱赚得知名度,这是打入市场所必需的……这么高深的问题说了你也不懂,听我的没错!做买卖需要广告宣传,卖饼歌我都想好了。”

小痴饶有兴趣拍掌叫道:“我要听歌!我要听歌!”

小呆瞅瞅小痴,忽然喊道:“这边的朋友们,晚上好!”

小痴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当地,怔怔地望着张小呆,不晓得这呆子在发什么神经。

小呆不去理会小痴如何错愕,转身瞧瞧小傻,继续喊道:“那边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小傻赶紧制止:“得得得,别整那些不伦不类的花招了,好好的一个呆子,偏学那些不正常的所谓歌星。糊弄谁呢?盲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何况观众?想唱就唱,不唱拉倒!”

小呆忙不迭地哀求:“别别,别呀,我唱还不行吗?好不容易逮到两位观众,怎能不唱?”

清了清嗓音,半闭眼睛佯装自我陶醉地唱道:“卖烧饼,卖烧饼,张小呆的烧饼软又硬,五毛钱来你买一半,一块钱就买一个整……”

歌声如鬼哭,似狼嚎!小傻跳起来大叫:“张小呆,这不是胡扯吗?烧饼有一半一半地卖吗?”

张小呆正色道:“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讲究创新,能人所不能,出其不意方能事业有成!”

小傻不以为然,小痴却拍手叫好:“好你个张小呆,竟然说出这么一段不疯不痴不呆不傻不神经的话来!有道是:古有豆腐西施颂千古,今有烧饼小呆天下传!痴子服你了!”

张小呆傲然甩甩头,瞬间发丝飞舞:“不错!我就是烧饼小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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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呆的一番雄心壮志果真成为了现实!经过年余辛苦经营,小呆烧饼风靡神州大地,烧饼所到之处,顷刻抢购一空。

时光荏苒,小呆烧饼由当初的倒买倒卖转型为自己制作加工,整个神州大地,包括香港澳门在内三十四个省市自治区,三年之内设立七十二家分号,一百四十四家连锁。旗下拥有精英管理者近百人,普通员工几近四千,各地食品行业比之小呆烧饼难以望其项背,其生意蒸蒸日上,大有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之势。

创业之初,张三疯董事会(以小呆为首的三个疯人组成的董事会)曾专题研究过股份问题,张小呆建议三人平等持股,但因小傻与小呆情同姐妹不分彼此,所以放弃持股。小痴对于金钱看得也相当淡然,于是股东仅小呆一人。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话当真有那么三分两分道理。想那三年前的风雨夜,张小呆在逃出疯人院之初,满头篷如乱草的发丝,披在写满营养不良的干瘪脑袋上,一身洗得发白的花格套装,肮脏油污连成片,大洞小洞紧相连,那是何等的一副邋遢模样?可如今再看这位呆婆娘,面色红润,身姿丰满,穿金戴银,风度与三年前相比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不仅仅是那种暴发户的味道,其间还蕴育了一种现代都市白领的气质……

有钱就是大爷,张小呆不做变性手术永远也成不了大爷!

但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有钱了,人们对(他)她的看法就会变得不一样,曾经的落魄、不光彩,都会随着身份地位的变化而变得讳莫如深。这世界,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人本就很多!于是,张小呆的名头中再也没有了“小呆”二字,取而代之的称呼变成了——张大奶奶。

对于这个称呼,张小呆是听在耳里,喜在心上。人,毕竟都有虚荣心的,每当“张大奶奶”四字传入耳鼓,张小呆的那双迷人的眼睛都会眯在一起,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得意之情荡漾在心头……

每每此时,唐小痴心下便显得有些不以为然:人还是那个人,为什么地位改变了,心态也就随着改变?难道这就是人性的丑恶?

然而李小傻却不这么认为,她极度羡慕张小呆的成功,所以,当初放弃持股的想法把她后悔得要死,睡梦中她不知哭过多少回了,就是在阳光明媚的白天,大街上看到富姐们的身影也会目不转睛口水横流,长此以往,小傻的神经好似真的出了一些问题……

唐小痴看在眼里忧在心上:张小呆恢复正常了,莫不是将呆子的基因转嫁到了傻子身上?傻,已然让人头疼,再要兼患呆症那可如何是好?

小痴的担心并非多余,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终于发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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