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屋子的时候,翻到了妈妈那颇具历史的铁盒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邮票和一叠信封,却不见一封信,记忆中应该有许多封信的。
通讯快速的年代早已经忘却信纸、信封和邮票。不由得让我想起我的第一封信,我的第一封信是写给爸爸的,在妈妈的强烈鼓励加字数要求之下写出来的,第一句就是“爸爸我爱你”,“爸爸我想你”。其余内容早已不记得,仍然记得的是通篇只几行字,还大多都是拼音,许多句子还是妈妈在旁辅助才连成的句子,甚至拼音都是请教妈妈的情况下完成的。妈妈在旁边一直鼓励我多写一点。
可在我的认知里对爸爸的印象少之又少,对爸爸的概念很浅淡,实在是写不出来。作为常见的留守儿童,妈妈因为身体的原因在家呆了几年,而爸爸却是常年在外,隔个两三年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呆几天,过年热闹,孩子多,回家过年的人也多,孩子玩孩子的,大人忙大人的,爸爸很少跟我聊天交流更不要说一起玩耍,只会叫我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很快年过完了,大人们又都走了。家里又像之前一样冷清。
爸爸就像“年”,年走了,爸爸也走了。
我写给爸爸的信我没有见到怎么寄走的,好像是给了某一个人,反正妈妈给我说寄走了,很快爸爸就能收到了,我们就等爸爸的回信吧。爸爸也回了很多信,妈妈会说爸爸写信回来了,我问写的什么,妈妈也从来不说,从来没有给我读过,只是偷偷的看妈妈对着一张纸像是在哭,难道是今天的水桶太重了?
后来爸爸再也不写信了,因为妈妈也跟爸爸一起走了,也变成了“年”我哭得很厉害,我讨厌爸爸。
后来通讯改变的很快,通上了电话,不用在写信了,在场上的小卖部,排队打电话,里面是爸爸妈妈的声音,妈妈激动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没过多久家家户户都装上电话,爸爸妈妈经常打电话,我却变得每次都不想接了,接了也不想跟她们说话。
在那个年纪电话里不加犹豫字字句句说着很多顶撞伤人的话,可话已经说出就无法收回。现在很怀念写信,字字雕琢,句句斟酌犹豫,害怕小小篇幅的文字无法传达出此刻的深情,一字一句只想写出思念,深思熟虑的想念远超随口而出的敷衍和轻描淡写。
时光匆匆,现在的我将一封冗长的书信寄给爸爸,他却早已无法收取,更无法回信。许许多多无法停止的情感只能慢慢的堆砌在这文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