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阿末要上一整天的课,而我没有在学校教学区出没的习惯,鉴于今天太阳还不错,我决定去学校艺术楼旁边的小湖边晒一整天的太阳。
我找到一片开满了蓝色小花的空地——前几天阿末去艺术楼上课的时候发现了它们,阿末说,那时候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怎么说呢……他乡遇故知?大概吧……
这种蓝色的小花叫阿拉伯婆婆纳,一个来自异域而又亲切的名字——就像外婆围裙上蓝色的小碎花儿,阿末这样说过。
当阿末还是一个乡下小野妞儿的时候,她曾经在屋后河边的桃树下躺在这样一片小蓝花上啃过桃子。
它似乎有着长到似乎贯穿一整个春天的花期,就如同外婆絮叨而长久的陪伴。
于是,我也趴在这片蓝色的花儿上睡了个午觉,顺便把我的毛晒得暖暖的。然后,我还梦到了阿末——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的,年幼的阿末。
梦里的女孩随着一个年迈而清瘦的老妇屋前屋后地喂鸡,或者择菜。阿末还是我认识的那样,除了跟在老妇屁股后面一样接着一样的啃着各种吃的,其他的她什么也不干。
在我看来,这个梦唯一的意义就是证明了原来猫也会做梦,但我还是记下来吧。
我打了个哈欠从浅浅的蓝花丛里慢慢地走出来,就看见阿末脖子上挂着一根皮尺,捧着一堆破布从和舍友一起回来了——啊我忘了提,说起来阿末还是个艺术生,主修服装设计,但在我看来,将来她也许和校外镇上整天用缝纫机给邻家小孙子缝尿布的老奶奶没什么两样。
我慢慢走进路边的灌木里,准备等阿末走近的时候忽然蹿出来吓死那傻妞儿……哦对不起说好这是一本文艺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