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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堂溪漫迟镜

简介:堂溪漫有些累,却不想扫她兴,就答应了下来停好车,两人找—家客人比较多的店坐下后,刘俪拿起菜单开始疯狂点“大虾来四串,鸡翅鸡爪鸡腿个两串,牛肉……”正点着,突然—对男女走到她们跟前,“堂溪漫?真的是你”堂溪漫下意识抬头,突然笑道:“依依,好久不见”赵依依依旧是—身宽松连衣裙,挽着—个黄毛男子,是那日堂溪漫在民政局见到的男人,赵依依的老公看来两人已和好了他穿着紧身浅蓝色牛仔裤,上身的衬衣扣...

堂溪漫愣了片刻,在爆发之前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查看手机短信。

钱还没到账。

好吧,那我再忍忍。

祁言川说今晚会转账过来,为了财产全数到账,她还是忍忍吧。

深呼吸几下,她没搭理不远处那目光不善的俩人,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打开麻辣香锅袋子。

被她忽视,祁言燕心里一股火冲上脑仁,直接破口大骂:“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你哪来的脸自己在外面买饭吃?没看到妈和我还没吃饭吗?”

堂溪漫抬头,往餐桌一瞥。

那一堆狼藉的碗渣菜渣还在地上躺着,过了一天一夜,正发出阵阵酸臭味。

果然,她不动,她们是不会动的。

“你们又不是断手断脚,饿了不会自己做?”

“我一个孕妇,妈一个老人,我们怎么做?”祁言燕气得转身四顾,想抄起东西砸过去,可惜被李锦花拦了下来。

“言燕,你怀孕了别这么大动作,对宝宝不好。”

堂溪漫打开菜盖,一股麻辣香味传遍整个客厅,掩盖了细微的酸臭味。

她拿起筷子,幽幽地说:“妈那个时代,孕妇还天天下地干活呢,娇气什么?这是我当初怀孕时你们的原话,还给你。”

祁言燕一噎,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她,主要是她很久没吃麻辣香锅了,这味道一来,她满嘴都是口水。

李锦花忍不住骂她:“你和言燕能一样吗?言燕身体娇得很,从小就没干过重活,怀孕了更干不了。”

堂溪漫一口饭一口菜,吃得不亦乐乎,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噗呲一声笑出来。

“怎么没干过重活?当年还是我给她买药涂那满手的茧子呢。”

祁言燕从小就干重活,家里洗碗洗衣喂猪全是她的事,也因此耽误了学业,勉强考了个民办专科。

堂溪漫和祁言川交往后,事事照顾她,给她买这买那,天天哄天天宠。

事实证明,凡对人对事都得留三分,对人太好人家会爬你头上拉屎放屁。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堂溪漫丢下筷子急忙打开,果然是三百万到账的信息,上面还备注了离婚财产几个字。

因为她花钱大手大脚,因此两人的存款一直是祁言川在管理,她手里只有些零碎的生活费。

看来祁言川没告诉自己的妈妈妹妹已经登记离婚这件事,否则,她们说什么也不肯给她分那么多。

李锦花也不甘示弱,回怼她:“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说她身体娇弱,你一个外人还敢有什么意见?吃什么吃,还不赶紧做饭去!”

钱到账,堂溪漫心情大好,放下手机,慢悠悠地说:“阿姨,我怀孕时你可说了哦,女人要学会自食其力,不要老想着靠别人。”

她怎会不恨,如果没有她们,她绝不会流产。

“堂溪漫,你叫我什么?反了你。”李锦花忍不了了,叉着腰走到她面前,自上而下瞪着她,“你敢再叫一遍信不信叫我儿子和你离婚?”

堂溪漫抬眸,镇定自若地对上她的怒目:“阿姨,你没给过我一分改口费,叫你一声阿姨只因我素质好,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叫你陌生人吧。”

“你说什么?”

李锦花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就要扇过去,堂溪漫眼疾手快,迅速抓住她手腕,将人直接带倒在沙发上。

“妈!你没事吧?”祁言燕尖叫着跑过来扶起李锦花,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撕了堂溪漫。

可她又不敢,她现在还是孕早期,容易流产,不敢跟她硬碰硬。

李锦花颤颤巍巍,哭天抢地:“天爷,我不活了,我们祁家造了什么孽,竟娶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进家门。”

“言燕,告诉你哥,他要是不离婚,不把这娼妇打一顿,我立马一头撞死,找你爸去算了呜呜呜……”

祁言燕哪里见自家妈受过这种委屈,眼泪当场刷刷落下:“妈,我们去那边,我这就打电话跟哥好好说说。”

堂溪漫耸耸肩,淡定地拿起筷子继续吃。

祁言燕拿出手机,立即拨通祁言川电话,可惜连打好几个,对方都没有接。

她悻悻然放下手机,好声安慰着李锦花:“妈,哥现在在忙,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顿饭吧,这贱人也指望不上了,她肯定要被哥抛弃的,我们别管她了。”

李锦花哭声减小,点点头,二人搀扶着往门外走去。

两人一走,房间顿时清净了,除了空气中淡淡的酸臭味,仿佛又回到最初美好的日子。

她摇摇头,赶走杂乱思绪,继续专心干饭。

海东市某间酒吧内,祁言川坐在卡座上,端着高脚杯慢慢饮着。

他西服外套已脱下,单薄的白衬衣解开了两个扣子,满脸舒坦地靠着,神色悠然。

“我说川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陪我们几个喝酒?”邓子骏一屁股坐在他左侧,一把搂住他肩头,“今天嫂子不催你回家?”

“哎呀,川哥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就不要提女人了嘛。”张近北也放下酒杯,祁言川右边坐下。

三人是大学室友,祁言川比他们大一岁,成绩又最好,所以二人喊他川哥。

当年也是因为他俩的建议,他才决心带堂溪漫到海东市闯上一闯。

这一闯就是四五年,三人也各自有了事业,只是除祁言川外,其余二人还并未成家。

邓子骏撇撇嘴:“他平时可没时间大晚上出来的,该不会是和嫂子吵架了吧?”

祁言川眼角轻挑:“确实,我和她今天去登记了。”

“登记?登记什么?”张近北一脸疑惑。

“离婚。”

“什么?!”其余两人张大嘴巴,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邓子骏才结结巴巴说:“你俩都十年了,从校服到婚纱,感情那么好,可是我们的模范夫妻,应该不会真离吧?”

祁言川耸耸肩:“十年又如何,感情又不是酒,越久越醇厚,相反,它是香水,越久越是味淡。”

“所以,是你提的离婚?”

“她拿离婚威胁,我成全。”

他讨厌别人威胁,如果这个人是堂溪漫,讨厌感翻十倍。

张近北:“啊?那另一个选项是什么?”

祁言川轻晃着小腿,不咸不淡地开口:“把我妈我妹送走,以及开除我助理。”

张近北努力憋了会,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嫂子怎么这么蠢,明明知道自己离不开你,还敢拿离婚来威胁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祁言川嗤笑:“谁知道呢,估计是脑袋被门夹了。”

邓子骏抿着嘴,半天才说话:“嫂子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呢?”


她这是……要把这段感情丢了吗?

祁言川心跳大大减速,思绪整个凝固住。

脑海突然闪过那日在餐馆听到的那名想离婚女子的话,“失望攒够了,自然就想离开了。”

所以,她是攒够失望,想离开了吗?可她有什么好失望的,失望的明明该是他。

祁言川又气又闷,她来这一招究竟什么意思?

“不对。”他绞尽脑汁,突然茅塞顿开。

要真想丢,谁会丢在这,等着被别人发现。

她就是故意的,她故意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恐慌,让自己主动去求她。

钟羽白说的没错,她果然擅用计谋,差点就上她当了。

呵呵,堂溪漫,看上你,算我祁言川眼瞎。

他脸上浮出一抹悲痛,攥着婚戒用力砸回麻袋。

想到明天冷静期就结束了,他不再犹豫,当即拿出手机翻找堂溪漫的通话记录。

他要恶狠狠质地告诉她,他不要她了,明天必须去领证。

他从上往下翻了许久,都没翻到与堂溪漫的通话记录,虽有些疑惑,但此刻却不是细想这些事的时候。

他要立即听到堂溪漫求饶的声音,他要狠狠地痛骂她。

祁言川直接点开拨号键盘,迅速按出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正准备点拨号,突然,手机屏幕弹出另一个来电显示画面。

是高小芷。

他眉头迅速皱起,犹豫了几秒,终究还是按了接通键。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语气极其不善。

几个呼吸过后,手机那边才传来虚弱的声音:“祁总,我肚子好疼,救救我。”

祁言川心一紧,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小芷?”

“不……不知道,肚子快要痛死了。”

“你等着,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祁言川急匆匆换好衣服,疾步走了出去。

半夜两点,脸色惨白的高小芷终于在医院的病床上睡着了。

他问了医生,说她这是急性肠胃炎,要少喝点酒,饮食清淡、规律。

祁言川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病就好。

床上的人一只手吊着液水,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无可奈何,祁言川只好趴在床边睡觉,任由她握着。

高小芷在这没什么亲人,也没什么朋友,她是专门投奔他而来的。

祁言川不忍心她一个人在医院,只好亲自照顾了她两天,直到出院。

途中邓子骏与钟羽白来找过他一次,二人欲言又止,干巴巴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回到工作岗位,祁言川又想起堂溪漫,他毫不迟疑,直接拨通了她的号码。

“嘟……”电话响了一声,祁言川莫名有些紧张,突然就按掉电话。

他以为,堂溪漫看到他的未接来电会立刻回电话,毕竟他给了她台阶下。

可惜,他耐心等了半小时,依旧没等到她回电,只好又打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再挂,而是任由它一直响着,仿佛要听到堂溪漫的声音才肯罢休。

堂溪漫正在专心编辑公众号文章,见电话振动,她拿起一瞧,祁言川三个大字跳入眼里。

她下意识瞄了眼电脑上的日期,心下了然。

哦,都过冷静期好几天了,差点忘了这件大事。

她撇撇嘴,按下接听键:“喂。”

时隔一个月两人再次通话,堂溪漫心里已没什么起伏,但祁言川的心却突然绷紧了。

安静了数秒,堂溪漫平静地开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下午有空吧?”

呵,果然如我所料,熬到现在就是要我给她台阶下。

祁言川紧绷的心瞬间松开,他想治治她,于是决定先发制人:“下午两点民政局见,别忘了资料要带齐。”

“也好,那我来点。”

宋君辞也不客气,直接点了两份最贵的顶级澳洲牛排,又点了几份小吃甜品,还有两杯饮料,—瓶红酒,才满意地放下菜单。

堂溪漫不动声色地偷瞄对面的迟镜—眼,却撞上他突然投来的视线,眼睛像是被烫了—下,两人双双迅速别开目光。

—阵尴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好在宋君辞很快开口说话:“迟总,你还没介绍,这位美女是?”

闻言,迟镜才想起来,用着低沉的音说道:

“这位是许氏集团许总的千金,许年年。许小姐,这位是我们瑞津企划部的总监,宋君辞,国外留学归来的高材生。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堂溪漫。”

许年年大方—笑:“两位好,我是许年年。”

堂溪漫也颔首微笑:“许小姐好。”

“久仰许小姐大名。”说完,宋君辞脸上挂着几分诧异看向迟镜,“迟总居然认识小漫?”

见迟镜没有解释的意思,堂溪漫连忙说:“之前有幸见过—次。”

宋君辞点点头:“原来如此,能让迟总记住你的名字,看来你们这—面不简单。”

能简单吗?我都被他撞飞了,幸好命大,要不然早死了,堂溪漫忍不住腹诽。

她这样想着,下—秒就听到迟镜漫不经心地说:“我司机把她撞飞了,所以,印象深刻。”

“咳,咳……”宋君辞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小漫,你现在没事了吧?”

堂溪漫有些窘地摇摇头:“没事,就—点擦伤。”

宋君辞目光不善地看向迟镜:“你就没问他要点什么费用?比如精神损失费?”

她浅浅—笑:“迟总已经赔我很多了。”

毕竟和那—夜的深渊比起来,再多的金钱都不重要。

“是吗?你该不会是知道他是你老板,不敢开口吧?放心,有什么需求你尽管说,我是你的上司,—定站你。”

堂溪漫连忙摆手:“真没有总监,迟总很大方,该赔的都赔了。”

提起这事,迟镜又情不自禁想起那—夜的吻。

那个吻太过热烈,热烈得忘我,明明,他们只是两个不熟悉的人。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只是他和姜无忧结婚并非他所愿,每次做那种事也像交作业—样,只是完成任务而已,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那—夜的那个吻,却让他印象深刻,他从未体会过那种……心颤神摇、无法自控的感觉。

之后的时间里,在开会、在洗澡、在吃饭……他不止—次想起那个吻。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频繁想起它,也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大脑。

我可能是太久没发泄了,他想。

思绪飘了老远,等他再回过神来时,宋君辞和堂溪漫已津津有味地吃上了顶级牛排。

见他们吃得开心,原本没什么胃口的许年年居然也有些饿了,重新拿起刀叉开始吃自己盘里的肉。

“哎呀,我的肉冷了。”她遗憾地说。

宋君辞努努嘴:“那就把这份撤了,再点—份。”说完,他叫来服务员让她重新点了—份牛排,“话说,迟总、许小姐,二位该不是在约会吧?”

堂溪漫看似在埋头认真吃,实则也在竖着耳朵听,毕竟中国人的基因里,永远刻着八卦。

许年年摇摇头:“我们是第—次见面,是在相亲。”

宋君辞眉毛上挑:“哦?那许小姐觉得我们迟总如何?”

许年年看了迟镜—眼,认真评价:“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可惜迟总惜字如金,不爱与人交流。”

宋君辞嚼着牛肉,十分赞同地说:“是吧,我也觉得,迟总这个人徒有外表,性格是既冷又呆板,根本没有女人会喜欢这种男人。”

赵依依羞涩一笑:“你不懂,他和别人不一样。其他男人都上赶着巴结我,对我好,但他不是,在他眼里,任何人都平等,都是普通的存在。他敢骂所有人,甚至我父母他都不怕,很有个性。”

“emmm……”不知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她也只憋出俩字,“好吧。”

这就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当年的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只有抽身出来,再回头时,才能穿破那一层滤镜,看清本质。

赵依依嘿嘿一笑:“那你呢?你真的打算要离婚吗?”

堂溪漫:“嗯,我不会回头了。”

“唉,太可惜了,你们从校服到婚纱,十年的爱情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堂溪漫满不在乎地说:“十年而已,总比一辈子好。”

“可那十年是你最美的青春、最好的年华啊。”

堂溪漫耸耸肩:“那又如何,我以后会更美。”

赵依依对她竖起大拇指:“有志气,我就没这份勇气离开,我真的很喜欢他。”

堂溪漫不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提离婚?”

“因为他妈妈总是欺负我,命令我干这干那,我说请保姆还不让。那天,我还恰好翻到他和别人暧昧聊天的证据,冲动之下就提了离婚,现在想想,还是太小题大做了。”

“他都听到了我爸妈对他人格的侮辱,说他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癞蛤蟆、地痞流氓,他依旧能忍下这口气和我结婚,我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堂溪漫扣着茶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打哈哈,“嗯,对的。”

她们不过见过几次,还犯不着去惹她不快。

两人吃到晚上八点,才各自开车回家。

投入新工作后,堂溪漫胡思乱想的时间少了许多,“祁言川”这三个字已经几乎不再出现。

工作之余,她还报了个健身房,每天健身练瑜伽,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

离婚冷静期第三十天晚上。

祁言川刚结束一个酒局,醉醺醺回到中惠小区时,李锦花和祁言燕已经睡下。

客厅杂乱无章,像个垃圾所,空气还弥留着一股怪味。

他皱着眉头,歪歪斜斜地走回主卧,磨磨蹭蹭地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阳台边。

祁言川忽然想起那一夜,堂溪漫用离婚威胁他的那一夜。

那一夜,就是在这,她逼迫他,还流了两行泪。

一个月了,她竟能忍住一个月不联系他,看来是真长本事了。

以前吵架冷战,她最多也就坚持三天又笑呵呵地回来找他,从没有这么久不联系过。

躺回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祁言川头脑越来越清晰。

他想抱她,想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耳根清静太久,他有些寂寞。

这一刻,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还渴望她。

他居然开始想念那个该死的家伙,羽白说的对,她有心机,很有心机,心机深沉。

瞥见角落里那一麻袋垃圾,他心烦意乱地下了床,走到麻袋边仔细地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麻袋里除了画,都是些废纸垃圾,或是堂溪漫不要了的破烂。

他翻着翻着,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东西,不小心闪出一道微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当东西在灯下被照亮的那一刻,他瞳孔瞬间地震。

婚戒。

是他求婚时,送给堂溪漫的钻戒。

虽然不大,但她却十分爱惜,有一次不小心掉到床上找不着,她哭了许久,最后还是祁言川帮她翻出来的。

她连这个都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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