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我们风雨兼程。在岁月摇曳的长河里,大部分的人与事都会被无情地冲走,但是,与成长有关的一切,总会沉淀到河底,成为不可磨灭的美好回忆。童年时代成长路上的那些人、那些事,每每想起,便会有感动和温暖盈满心间。
一
巍巍嵩山脚下,滔滔伊洛河畔,在唐汾阳王郭子仪曾经驻驾平定安史之乱的地方,有一个村庄叫柏峪村,这就是我的出生地,柏峪学校就是我的母校,在这里,我度过了我的小学和中学时代。
那时候,因村子地域大,村民居住分散,而小学阶段学生年龄较小,所以把柏峪小学分为东片和西片,东片的学生集中在“王庄小学”,西片的学生集中在“四座庙小学”,我就在“王庄小学”度过了小学生活。
清楚地记得,70年代位于村子最东头的学校分为两个小院,北院陈列着两列土坯墙瓦房,就是我们的教室和老师们的办公室了,桌子是用砖垛子支架起来的长条石板,窗户上没有玻璃,到冬天,只能用白纸或塑料布把窗户糊上以避风寒,如果寒风呼啸,窗户纸就会被撕破,教室里冷若冰窖,我们很多学生的手和脸上都生了冻疮;教室的地面凹凸不平,打扫起来尘土飞扬,往往谁值日谁就成了“土地爷”。遇上下雨天,有的教室里还会漏水,就用脸盆水桶接着,滴滴答答仿佛奏乐一般,倒也不胜其乐。南院是沙土操场,遇到下雨,便成了泥泞汪洋,只好改为室内课,但依然锻炼了我们强健的体魄。
二
我们的老师都是民办教师,拿着微薄的薪水,却依然在平凡的岗位上尽心尽力呵护着我们的成长,高章老师、王玉普老师、赵书学老师严谨治学的态度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小学阶段最骄傲的一件事是上四年级时因成绩突出,被班主任高老师任命为班长,于是,狠过了一把当“小老师”的瘾,只要是自习课,就手持一根以竹子做的教鞭,在教室里前后巡视,监督提醒同学们遵守纪律不准说话,还时不时高举教鞭吓唬吓唬个别“捣乱皮”以示警告,有时小考试过后,还帮助老师批改试卷,俨然老师的小帮手。时至今日想起来都倍感骄傲和自豪,感谢高老师给我提供锻炼能力提升才干的机会。
最尴尬的一件事是五年级时一天上午,数学老师让把几道什么进水管出水管、相向出发前进之类的应用题推理过程用方框图示形式表示出来,我却像吃了迷魂药一样,无论如何不开窍,被老师留下来,不准回家吃中饭,看看被留下来的都是学习差的学生,自以为属于好学生行列的我备受打击,觉得特别丢人,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自那时起就对数学产生了畏惧心理,直至到初中、到师范数学都是弱势学科,好在到初二年级分为了代数和几何,虽然不喜欢函数抛物线应用题,但是对几何证明题兴趣浓厚,学得颇为得法。一直到毕业参加工作有一年被迫任教初二年级代数几何,才潜心钻研,终于把代数上的高难度复杂应用题彻底弄通弄懂,统考成绩在全镇名列前茅,真正明白了“教学相长”一词的含义。
至今记得赵书学老师讲课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的样子,感叹赵老师的父母真是给他起了个名副其实的好名字----赵书学,数学果然了得!
三
从我家到学校中途有一个大陡坡,遇见雨雪天,脚下一滑滚上一身泥水是常有的事……记得一次立秋雨后,上学路过陡坡处,见到许多“水牤牛”在空中低飞,听说这稀罕物炒熟了特别香,我就和同伴抓起来,逮住了装在一个袋子里,抓得不亦乐乎,竟忘了上学的时间,当一身泥水狼狈地走进教室时,已经上了半节课了,被老师狠批一顿,好不容易抓住的“水牤牛”也都被迫放生,一口鲜儿也没尝到。
还记得有一次,好像在苹果即将成熟的时节,几个同学嘀咕着准备趁中午去偷摘2队果园里的苹果,相比较而言,我还是属于比较“淑女”一类的,负责和另一同学在高墙下捡拾他们摘后扔下来的苹果,他们几个“猴儿机灵”之类的负责攀爬高墙进园摘果,不一会儿,青苹果蛋儿噼噼啪啪从天而降,我们火速拾起来装在布袋里,迅疾就似乎听见有狗叫、人吆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见他们几个慌慌张张从斜面高墙上滑下来,大家一溜烟儿仓皇而逃了。逃到隐蔽处,一起分享美食,那苹果青涩酸甜的味道使大家忘记了害怕,完全沉浸在了兴奋和快乐之中。在那物质匮乏的时期,能吃上一口苹果也算是一种奢侈了。
记忆的闸门打开,成长路上的那些人、那些事一幕幕扑面而来,如缤纷的花朵,姹紫嫣红,散发着悠悠的芬芳;又像一本书,值得不断去回味、念想、咀嚼和反刍,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味道和收获;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童年时代那些美好的瞬间切近而又茫远,如今,每天和校园里的孩子朝夕相伴,仿佛自己依然还是少年,这也许是作为一个小学教师的最大收益---永葆童心!
喜欢和孩子共同成长的每一天。
岁月啊,我的童年到哪里去了呢?
岁月回响:童年不远,就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