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茶心
生了孩子的“丑妈妈”
小敏生了孩子,笑笑约了几个朋友去看望。小敏一脸青白的颜色,右边脸上长了一块黑斑。笑笑都不想看第二眼。她的头发黄不拉几地耷拉在脑袋上,额头上有一绺,贴着湿哒哒的脸上。小敏的龅牙还是那么触目惊心,笑起来漏风。
正闲话着,小敏的老公高城进来了。他看到大家就笑了,温柔地看着小敏说道:“你们看,我和小敏的孩子漂亮吧。老婆,你好美,好棒,以后一定是个好妈妈。”那小孩子红红的脸,皱皱的,好像个小老头儿,又像只丑猴儿。他闭着眼睛,脸色还有点黄色的斑点,不知道是奶斑还是别的。
过了一会儿,孩子忽然哭了。高城感觉把孩子递给小敏,让她喂奶。她接过小孩,没有用手托着孩子的头,孩子非常不舒服,一动一动的,哭得更狠了。在笑笑的帮助下,小敏笨手笨脚地调整半天姿势,才勉强让孩子舒服一些。
该换尿布了。高城说,我来吧,小敏还不够熟练,她也需要多休息。笑笑看着高城麻利地换尿布,换完后,他又下楼去给小敏煲汤了。
笑笑他们逗留了半小时,回去了。
小敏是剖腹产的,据说是老公担心小敏,因为小敏怕疼。过了一个多月,听说小敏的刀口发炎流脓了,只能去住院了。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每天觉得不舒服。到后来非常严重了,疼得哭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办。高城只能心疼地带着她去医院,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高城最爱吃可乐鸡翅
在上大学的时候,小敏、笑笑和高城,是关系非常奇怪的3个人。小敏和笑笑是舍友。笑笑喜欢高城。高城对她,算是恋人未满的好朋友。她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的男朋友。
她有一天得意地敲诈到高城请吃饭。她想,带着小敏吧,看她没有什么社交,长得又不好看,也不会打扮,怪可怜的。就这样,笑笑做了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让高城认识了小敏。
之后,大家经常一起玩儿。小敏不是笑笑的威胁,反而她站在笑笑旁边的时候,显得笑笑更加地美丽。
有一天,有一个家在本地的同学,约大家去他家做饭吃。笑笑叫上了高城,也带着拖油瓶小敏。大家先在客厅高谈阔论了很久,小敏一直插不上话。有几个会做饭的女孩去做饭,小敏便赶紧地跟着去洗菜了。
后来,她想,她以前在家里做过饭的,可以贡献一个菜的。免得像个没有用的人。刚好有鸡翅,于是小敏做了一道可乐鸡翅。
一大桌菜不久就做好了,端出来后,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只有小敏那一道鸡翅,那绝对是烟熏黑鸡翅,料酒、老抽和生抽都放多了又焖干了,不知为什么还扔了一些花椒进去,姜片已经碳化了。
小敏特意把那盘鸡翅端在一个小角落,其实她不想端出来的。但是大家嘻嘻哈哈说这是一道有特色的菜,不要浪费了。小敏有点儿不好意思,她刚才炒菜的时候,火太旺已经燎掉了一些刘海。还溅到了油星到胳臂上,正火辣辣的疼。
吃饭的时候,大家先干了一杯。开吃了,两个嘴贱的男同学说:“这道可乐鸡翅太特么难吃了,我有史以来吃得最难吃的一道菜,呸呸,谁做的,不要太有才。这样的女孩将来会不会没人娶啊。”大家便嘻嘻笑着挑着里面的姜片,翻着鸡翅调笑着。小敏一听,马上眼泪就下来了。
“我觉得还好啊。你们不许欺负小敏。你们不吃,不要糟蹋了,都给我留着。我最爱吃可乐鸡翅了。”高城制止了大家,夹了一块鸡翅,乐呵呵地吃了。吃了一块,又吃了一块,直到吃光了一整盘。
一边吃,高城一边说,“小敏,真的挺好的,以后你做的菜他们不吃我吃。”大家哈哈骂他嘴贱。
笑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又看了小敏一眼。她转了转眼珠子,皱了皱眉头,觉得好奇怪。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快得像滑不留手的泥鳅,过去了,什么也没有抓住。大家又开始喝上了,笑笑也举起了杯子。
我就是爱她,不爱你
小敏真的是个让人发愁的姑娘。成天穿着个运动鞋,衣服也是穿着皱巴巴的,1000块的衣服总是穿出路边地摊的既视感。看过去就像市场上买菜的大妈。头发黄黄的,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用个松松垮垮的皮筋一绑就出门。大龅牙她也不管,笑笑劝她去矫正一下牙齿,戴个牙套。她笑嘻嘻地说“为什么要让自己的牙齿戴那么多戒指,多么束缚。不戴多舒服。”
小敏的成绩也是堪忧,高数从来都进不到脑子里去,其他的科目都是勉强及格。她说,我真的认真听了,就是没有懂。你给我讲一遍吧。笑笑讲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自己放弃了。说考试的时候帮你吧,我无能为力了。看在小敏考试蒙题目蒙对的概率都只有1%的情况,好几次考试,都是笑笑在一旁帮助她过关的。
不知不觉到了毕业的时候,那时候,小敏居然已经成了高城口中的女朋友。笑笑觉得到手的鸭子不知怎么的飞了,还飞的让人莫名其妙。想着自己肤白胸大腿长,不知道高城是瞎了还是全瞎了。她很郁闷,很久不跟小敏说话。
小敏眼泪汪汪地向她道歉,她说,我最终是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我毕业后会回老家的。你就当把他借给我几个月,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拒绝他好多次,最后实在拒绝不了。他那么坚持,他那么优秀,那么帅,还好会说甜言蜜语。笑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摇着小敏那颗黄黄的脑袋,骂道:“你这是在秀恩爱,虐我虐到心坎上了。我是该恨你,还是恨他呢。你们我都恨!”
小敏提了分手。但高城还是不爱笑笑。他说:“我就是爱小敏,看到她,我就心里柔软,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不忍她受一点苦和伤害。”
毕业后,小敏不顾高城的挽留,毅然回老家了。高城也回了老家的城市。笑笑陪着他回他老家。他黑着脸不让她去。
选了一个“妈妈”做老婆
笑笑还是在半个月后,打听到高城进了市郊的一家公司。她便也偷偷来到了那家公司。她想,没有小敏了,你总归会爱上我的。入职的第二天,她碰到了高城,他气的不想理她,她却笑嘻嘻的。
笑笑不明白他为什么进这家偏僻的公司。他也不说,于是笑笑也就没有问。高城租了一个小房子在公司外住着。笑笑也在他旁边租了一个小房子。
从此,白天上班,晚上,高城研究公司里的各种设备的图纸,学着画产品的设计图,还看许多市场营销的书籍,每天都特别忙。
笑笑下班后给他做饭,他不吃,赶她走。笑笑赖着不走。还帮忙洗衣服。
高城说:“我告诉你,我心里只有小敏,你不要白费功夫吧。我们永远都不可能的。”
笑笑说:“是我自己愿意的。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高城也就随她了。
高城每天晚上都会失踪一会儿。后来有一天,笑笑悄悄尾随他,发现他是去给小敏打电话。他还会趁着假期去看小敏。
他们就这样两地分隔了两年,笑笑也陪了高城两年。两年后,笑笑去了小敏的老家。小敏痛苦极了,她说她怕以后高城会不爱他,她不敢和高城在一起。笑笑花了2天的时间,哭着劝她。
她说:“我输了。高城是你这辈子能够遇到的最好的人了,也是最爱你的人了。错过他,你会后悔。你的好运气都在他那里。他认定了你,我陪他2年了,不如你在他身边2分钟内给他的快乐多。”
待小敏来了,高城离职,高城开了一家公司。高城说:“小敏,我用2年时间积累,我想让你做老板娘,以后不用去人家公司上班,受气受累。”
高城走了,笑笑也马上离职,去市中心工作。
3个月后,高城和小敏举行了隆重的婚礼。笑笑做了伴娘,含泪送小敏出嫁。她在高城家住了几天。笑笑终于明白了,原来从始至终,小敏都不是自己的情敌。
小敏和高城的妈妈几乎一模一样。她们都是傻傻的无害型的,都不会照顾自己。不会算账,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也几乎不想问题,头脑很不清楚。而且,都有龅牙和黄头发。穿衣服都特别随便。经常出各种幺蛾子,需要有人擦屁股。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风格几乎一个模子出来的。不知道高城自己发现了没有。笑笑终于明白,自己不是输了,只是高城选了一个“妈妈”做老婆。
过了半年,笑笑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而高城,已经是翻过页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