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YY
认识时间:高四
重要影响:不知道,就是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正负影响一样多。
撰写形式:半自传体,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为了人物故事连贯性,存在非纪实情节,请勿对号入座,请勿转载转发。
我和她的故事几天几夜也讲不完,但是我却希望用1000多个字交代清楚,并结束这令人窒息的历历在目的过去点点滴滴。
我和YY是在一个火辣辣的晒死人的大太阳天认识的。那天是9月份一个星期六下午14点左右,我跟过去三年里每个周末一样没有回家,刚刚从县图书馆回来,顶着烈日,往学校门口跑,生怕再晚一秒钟,就被烤熟一样。冲进校门口的那一刻,在空旷的没有一个人影的校园里,远远看见一个小人儿,还来不及看清楚,在这安静得出奇的周末校园,那哒哒哒哒哒哒的高跟鞋踩在校园水泥路的上声音格外刺耳。我百米冲刺的速度一下子悬在了空中,慢了下来,随着高跟靴哒哒声越来越近,心跳叠加刚刚百米冲刺的速度,眼看就要蹦出来了,只能低着头假装若无其事的,自己以为是正常人的步伐,迈开那不听话的双脚,朝着哒哒声的方向艰难走着。已经很近了,近到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双银白兼米白色的高跟靴,那细细鞋跟,每哒一声,眼看就要断了,又抬起来,然后又哒一声,最终还是没断,这是我第一次把高跟靴看得如此一清二楚。眼睛不听话的慢慢往上移,她穿着一条跟高跟靴一样颜色的裤子,宽大的裤脚,长长裤身,收得紧紧的,把两条细长的双脚勾勒得格外分明,如此细的双腿,怎么支撑得起丰满的上身啊。真是龌龊,偷偷的往上看,身上穿着一件淡粉红色的衣裳,凹凸有致,该凹的凹该凸的凸,鼻血差点流出来,到此为止,插肩而过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也不敢斜视,生怕她说我是流氓。刚刚错开几步,突然,听到“喂”的一声,这静悄悄的校园里,这不足百米的直达校门口的大道上,只有我和她,喉咙干涩,水泥路两边的小树上,蝉声阵阵,树根下,小虫窸窸窣窣,我不敢回头,心里大骂自己,被美色迷惑,两步并一步,跟偷了东西的小偷一样,做贼心慌,风一般拐进了校食堂对面的小平房宿舍。哦,是同学YY。从此,这个“喂”,便成了她对我的称呼。
当天晚上,这夏日的雨说来就来,黑压压点一片乌云,盘旋在校食堂上空,好像是提前知道我刚刚打完饭似的,我端着盛满了豆芽漂着几块肥猪肉的饭碗,站在食堂大门,无可奈何,宿舍就在对面,这雨就跟洗脸盆泼出去的水一样,成片成片的盖下来,本想冲过去,又怕淋成落汤鸡,心想,算了吧,这雨等下就过去了,先吃饭,说不定雨停就吃完了,还可以省时间。正准备埋头干饭,一把伞撑在头上,“喂,走啦”。都说霉运来了,喝水都会塞牙缝,她从哪里变出来的,莫名其妙,悄无声息,吓得拿碗的双手微微抽搐起来,还好碗没掉。接着她又说“你怎么不打荤菜,是要减肥变成跟我一样的窈窕淑女,婀娜多姿啊?”,我没有接话,只是不敢正视,也不敢斜视,怕被那颗龌龊的心出卖,一张一合的心跳,都刻在了脸上,嘴角微微上扬,算是做了回复。从食堂门口到斜对面宿舍,只有20米不到,在这平时一口气就能飞过去的短短路上,恍如隔世,先是那缕缕发丝散发出的薄荷清香味,再是苹果红嫩红嫩的脸上飘出不知道是什么味道,闻起来,让人如痴如醉,最后是,那飘逸的苹果绿裙子粘着女孩子特有的味道,搭着一双黑色的半坡底高跟鞋,哦,她应该是刚刚洗过澡。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宿舍门口,她说,“我回去啦”,很快她就走到了对面。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她的宿舍在我的宿舍斜对面啊,就在食堂的二楼,隔一条6米宽的水泥路,她是专门下来给我打伞的吗?想到这里,脸上烧的厉害,左心房扑通扑通的,实在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她也回过头来,亭亭玉立,抿着嘴,就是这千分之一秒的笑容,让你第一次理解“回眸一笑”的深刻含义。如果有读心术,我早已被她看透,这是一个好色之徒,心都被撑破裂了,就是在这样的时刻,也让我第一次深深体会到啥叫“魂不守舍”。
以后的日子,高四第二学期,不知道是之前没有注意,还是有意算好了时间,渐渐的,食堂里,澡堂门口,开水房,教室楼梯上,课间上厕所,操场上......校园的每个角落,低头不见抬头见,慢慢的见多了,我会点点头,她也会笑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也算是证明我和她是“熟人”了。清明节那天晚上,校园安静的只听到校园墙外的哇哇声,走在漆黑的操场跑道上,她说,她有很多朋友,有的是她喜欢的,有的是别人喜欢她的,还拿了一封情书出来,说“你要不要看?”,真是感谢这漆黑的茫茫夜色,把我这个瞬间石化的人儿藏得干干净净,面如死灰,湿漉漉的眼泪在眼珠上滚来滚去,差点就落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青春的大门,便已经被埋进了无底的深渊......这个清明节的晚上,我跟她一起祭祀我的青春,尚未来到人世,便已夭折的青春。
再也不想见,四月过后,高考越来越近,每天看到她就心烦意乱,无心学习,终于,我把自己关在了宿舍。上帝估计不忍心看到我的堕落,安排了他们她们,再次艰难的找回那丢失了很久的魂魄,重新组装那颗已经没有青春的心,整装待发,迎接即将到来的高考。
2019年10月,大西北的金秋,真的是秋高气爽,天很高很高,很蓝很蓝,走在锦业路上,啃着西北特有的大馒头,去H公司做技术支持。晚上下班约了一个H公司的同事,去西安的老城墙跑了一圈,回来继续加班干活,发了个朋友圈,朋友圈发圈位置定位在H园区。发完刚刚灭屏,屏幕亮起,“喂,你在哪里?”,很多年了,没有联系,虽然大家都默默的躺在微信联系人里,深呼吸,让心跳恢复正常,我一般比较懒打字,直接语音回复,“在......”,本不想说,想到刚发圈,她一定是看到了,只能说,“哦,在朋友圈刚刚发的那个位置”,她很快回复,“明天见!”,啥,明天见?她不是在遥远的B市吗?第二天,我草草的把工作安排好,跟H公司同事做了一些交代,说,“非常抱歉,我晚上不陪你们加班了,见个同学,18:00准时下班,不好意思啊。”。10月份的西安的这个点天已经黑了,刚走出园区东南大门,即使将近20年不见,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在出来之前,我想了100遍可能的见面场景和问候语,但是一旦见到真人,站在面前的,瘦了很多,苍老了很多的她,招招手,说,“好久不见”,她笑笑,说“好久不见”。我说,“这个点刚好是吃晚饭时间,咱们去大唐不夜城百里秦川吃下本地特色菜,顺便逛逛。”,她答复到,“好啊”,简单明了。这顿饭吃的不太好,南方人实在吃不习惯大西北的菜谱,料想她也是如此。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很多话无从说起,我不言,她也不语,走在大唐不夜城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偶尔有几个好看的表演。我先打破沉默,说道“你不是在B市吗?怎么会出现在西安?”,她还是笑着说,“你不也是在S市吗?那怎么在西安?”,“我是碰巧路过,过来出差啊”,你说。她说,“我也是”,然后咯咯咯笑起来,接着说,“B市飞西安比你S市飞西安还近,2个小时”。我张大的嘴悬在哪里,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才飞过来啊?”。“是啊,怎么,不行?还需要你同意?看你,还是老样子,我是过来怀念青春的,看看那个校园”,她说。我说,“你是说,他?”。她答道“是啊”。一看时间,20:00点不到,“那咱们现在就去西安外国语学院怀念你的青春”,下半句,“也是怀念我的青春”,我没有说出来,那张相片,在白茫茫的雪地操场中央,那个翩翩起舞如丹顶鹤般的女孩子,也在这个学校读了5年,此时此刻这个女孩子清晰可见,掠过我的眼帘,我把她埋在了内心深处,深不见底的时间长河里。这一天晚上,她“演”的非常出色,我也“配合”的还行,美丽的谎言,体面的退出,退出这个已经不属于我和她的世界。
本想1000字草草结束,一下蹦到3000字了,还得继续努力写写写。
很多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不宜过早碰上惊艳的女孩子,就如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勾心掉魂,不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