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这本书对我来说颇有渊源,被前几任老板都推荐为”圣经“的书,它塑造了一种游戏的世界观,用两种不同的游戏视角去看待我们的生活、社会、文化乃至世界。人生如戏,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一种任何人可能都想追求永生的游戏,一直延续下去的游戏,使自己永远获得快乐的游戏。在终点到来之前,谁也无法得知它是否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死亡也许是游戏的终点,也许不是。
对我来讲,书籍是有限的游戏,而阅读是无限的游戏,生命是有限的游戏,而灵魂是无限的游戏,死是有限的游戏,而爱是无限的游戏。这些都不是谜底,它会启发每个人自己的答案。
笔记目录:1.有限的游戏 2.无限的游戏 3.我是自己的天才 4.关于社会 5.关于自然
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而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
一、有限的游戏
有限游戏里的头衔:是他人对某人成为某个比赛胜利者的认可。
头衔:头衔是公开的,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希望别人根据我的头衔来称呼我,但我自己不用这些头衔来称呼自己。当然,除非我把自己当做他人来称呼。头衔的效用取决于它在其他人眼中的知名度和重要性。游戏为目的,而赢得游戏的象征往往是赢得头衔。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赢得头衔即是赢得权利。
权利:权利是由游戏的结果决定,一个人并非因为强大而获胜,而是通过获胜变得强大。如果在游戏开始之前,一个人就拥有足够的权利赢得游戏,那么接下来发生的就根本不是游戏。权利总是通过比较来衡量。事实上,它是竞争的术语:与他人相比,我能克服多少阻碍?权利是人们在限制中所具有的自由,力量则是伴随被限制的自由。
成本:在游戏开始之初,时间看似很充裕,似乎有大把的自由为未来设计策略。在游戏接近结束时,时间走得飞快。随着各种选择变得有限,选择本身就变得越来越重要。一步不慎,满盘皆输。
我们将儿童和青年时期看做充满各种可能性的“生命时光”,因为那时看似有那么多康庄大道通往成功。但是,随着一年一年过去,每个决定是否在策略上正确的机会成本越来越高。弥补童年时期所犯的错误,要远比弥补成年时期所犯的错误来得容易。选择的成本会随着游戏时间的进程逐渐增加。
二、无限的游戏
无限游戏以继续游戏为目的,即阻止游戏结束,让每个参与者都一直参与下去。
原则:首先,没有人能独自一个人玩游戏,一个人不成其为人,没有群体便没有自我。我们并不是作为我们本身与他人有关系,相反,我们是与他人有关系的我们。
同样,与我们有关系的他人,是处于关系中的他们自己。我们不能同与我们无关系者有关系。因此,我们的社会存在具有种无可逃离的流动特质。就是说,我们的生活本身就是流动的。
和禅宗的观念一样,我们并不是僵硬的石头,世界之水流在它上面缓缓而过,我们其实是水流自身。我们会看到,这一永不停息的变化并不意味着持续性地断裂。相反,变化是我们人之为人的持续性的一个基础。只有能够变化的,才能够持续下去,这是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所遵循的原则变则。
工作: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开始工作,并不是为了将一段时间用工作来填充,而是为了将一段工作用时间来填满。工作不是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打发时间的方式,而是产生各种可能性的方式。工作并不是抵达一个被期望的现在,然后攫取它以对抗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而是走向一个本身具有未来的未来。
进程:不能说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在工作、爱情或争吵中完成了多少,只能说留下了多少未完成。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决定它何时结束,而是它产出了什么对有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自由是时间的一个变量,我们必须拥有时间,才能拥有自由。对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时间是自由的一个变量,我们自由地拥有时间。
有限游戏的参与者将游戏投入时间,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将时间投入游戏。
世上有且只有一种无限的游戏。
三、我是自己的天才
我是自己的天才,是我说的话和做的事情的创造者。正在思考的,是我,不是心灵本身。正在行动的,是我,不是意志本身。正在感觉的,是我,不是神经系统本身。它具有无限游戏的所有悖论特质:当你向他人释放出它的时候,你才能拥有它。(有输入的同时也要有输出)你要说的话语也许就在你唇齿之间,但是如果你不通过声音将它们完全向听者说出,它们就永远不会成为话语,你也就什么都没说。
作为过去的一种结果而与其相关,就是与过去具有因果连续性。这样一种关联可以用科学解释来说明。可以说,我是基因影响的结果,出生的日期和地点也具有因果必然性,此二者都是我不能决定的,对此,任何人都没有选择权。根据因果连续性来看,我的出生并不标志着一个绝对的开端,它只不过标志着在不中断的连续过程中的任意一个点。从因果角度来讲,太阳底下无新事,层出不穷的只是遵守着已知自然法则的各种变化。
我既是自己过去的产物,也是自己过去的转化
四、关于社会
社会:对于一个有边界、披着意识形态面纱以及有终点的社会来说,敌人是必不可少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战争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战争并不是脱缰的冷酷行为,而是有边界的社会或国家之间的公开争斗。如果一个国家没有敌人,它就没有边界。为了保证自身的定义绝对清晰,国家必须给自己施加危险。
战争将自己呈现为自我保护的不得不然,而实际上它只是自我身份认同的不得不然。
财产:社会存在的必要性之一,就来源于它确认财产,并使它们具有法律效力。 挑战社会的既有授权模式的那些人,不认为执法官员是具有权力的,而是把他们视为一场斗争中的劲敌,这场斗争的结果会决定哪一方握有权力。人并不是通过权力来获胜的,人是获胜之后才变得有权力。
消费:很显然,对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当财富与其说是被拥有的,不如说是被消费的。消费让我们变得与众不同。消费这种活动,直接对立于赢得头衔的竞争行为。消费必须是这样一种活动,即能够让旁观者确信,财产拥有者的身份不再受到质疑。
正如补偿通过占据空间而使自身变得醒目,消费是通过它所占据的时间来吸引注意力。财产不仅必须打扰到他人,而且必须持续地打扰他人。我们所拥有的财产的数量,其衡量标准是,我们能够保持引人注目并使他人根据我们的空间存在来调整他们的活动自由的总时间长度。
五、关于自然
自然:有一个预设引导着我们与自然的斗争,即在自然的深处包含了一种结构、一种秩序,这种结构和秩序能最终为人类理智所理解。由于是这一内在的结构决定了万物的变化,而并非万物本身在变化,所以我们认为自然是有规律可循的,是根据可预测的理式在重复自身。
语言:语言在根源处具有隐喻的特质,因为无论它意图成为什么,它都只是语言,并与它所讲述的事物绝对相异。这意味着,我们能拥有的永远不可能是猎隼本身,只能是“猎隼”一词。说我们拥有猎隼,而不是“猎隼”一词,就是再度认定,我们确切地知道我们拥有的是什么,我们能够看到它的全部,并且能够代自然本身发言。
自然的不可言说性,正是语言的可能性所在。
因为我们知道自己的生活具有叙事的特征,所以我们也知道那叙事是什么—做出这样的认定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果我要知道自己生命的全部故事,我就必定已经将它译为一种解释。就好像我能成为自己的旁观者,同时看见自己生命的第一幕与最后幕,好像我能看穿自己生命的全部。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是在生活,而是在表演生活。
在所有解释性话语中,都隐含着这样一层意思:正如过去事件的结果中有着可被发现的必然,那么未来事件中也肯定有可被发现的必然。如果人们知道最初的事件,以及在事件发展过程中起作用的法则,那么可以被解释的事件也必定能够被预测。所谓预测,不过是提前的解释而已。
世界的永恒神秘,就在于它是可理解的。
神话:知识是成功的解释所导致的,但将我们推向前进的思考则是纯粹的故事。一种文化再强壮,也不可能强壮过它最强壮的神话。当故事被重新讲述,并只为它自身而得到世世代代的重新讲述时,它便获得了神话的地位。故事越伟大,复述它的欲望也越强烈。就好像故事自身在寻找故事,恰恰相反,是故事为它自己找到了我们。
并不是佛洛依德的潜意识理论将他引向俄狄浦斯,而是俄狄浦斯神话造就了他聆听患者的方式。
整个文明都诞生于故事,而不可能诞生自别处。
后记:
在书中,虽然卡斯不时征引卢梭、黑格尔、尼采等哲学史上著名人物的思想,但他提醒我们,边界清晰的“思想”其实也是有限游戏的衍生物。“我们能够发现形而上学家在思考,却不可能在形而上学家的思考中发现他们。当我们将思想与其思想家分离时,它就是一种抽象,是曾经鲜活的行动的不死阴影”。前人的思想只是一种抛砖引玉式的“邀请”,卡斯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加入这一无限游戏中来,因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天才”。
不做知识的追随者,要做知识的拥有者,知识们皆为工具,只为我们所用!
2021年3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