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我在私立学校工作期间,住在向阳小区的出租房,白天上班,晚上回到住地,孤身一人,星期天也无有去处,觉得特别无聊寂寞。
有一天,在家练字练烦了,我就出了门,去兴隆百货闲逛,在商场大门东侧,竟然遇到一个摆地摊签名的,一时勾起了我的兴致。
我便走过去观瞧,一看那地上招牌的样稿,既不谦虚也不骄傲地感觉,远远不如我写得好。心想就这水平能有生意吗?我就在一边留意观察了一会功夫。
别说,还真有人上前观看,也偶尔有人肯花钱让他给写。于是受到启发,我不正好闲得无聊么,何不也过来搞个摆摊签名呢!一来可以打发寂寞,二来还能赚几个小钱做零花,岂不是件好事?
想到这里,我就绕道一家文具店买了笔、纸和一些材料,回到住地就设计些样稿,又找来个纸板,也做了个样板招牌,然后把设计用纸裁剪成名片大小,准备了若干,这样就准备就绪啦!
第二个星期天吃完早饭我就出发了。
这样去闹市摆地摊,算是第二回了,上一次是在天津时,在伙伴的怂恿陪伴下搞了两次。这次是单打独斗,别说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也有点不自信。在商厦外边转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找了个行人比较多的位置,打开了招牌摊好放平,自己呢则站在好几步远外,从口袋里拿出本杂志翻看。
其实哪里是在看书,眼睛时不时东瞅西看一下,等待有人过来给我开张。心里还真有点小矛盾,即怕有人搭讪问询,又怕没人在意理我。
终于有两个年青人在摊前停了下来,一看就是对情侣,女孩蹲下来,来来回回地看着,显得很惊喜,指指点点地跟男孩说着,男孩就问我价格,我伸出三个手指,说:“三块钱五款。”
“那你过来给我写几个。”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一看生意来了,立马过来,问他需求。女孩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一会功夫,我就给写了好几个。女孩一边看着,一边欢喜着,男孩见女孩高兴,也不问数量就让我不停地写,写完女孩的名字,又写自己的名字,结果一下子就写了十几张。
就这样,第一桶金——九块钱收入囊中。有了这开张,我也变得自信起来,不再站得那么远了。有时有人走过驻足时,我还会问上一句:“先生,来一个?”写起来也更加流畅自如。
就这样我坚持了一上午,觉得写了不少,回到住地,我掏出来所有的收入数了一下,竟有四十多块钱,感觉真是不错。
打那以后,每逢周末我都会去那里,经常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绝不全天出摊,因为我觉得这玩意小打小闹的,不能算正事。每次收入大致都有个五七六十的,最多一次竟差不多有八十块呢!
但是,后来的一次的遭遇,让我停了下来。
那是个下午,我刚摆好摊,就过来一个拎包的男子,走了过来与我搭讪,结果一聊,原来遇到了同行。
他是个走江湖以签名为生的职业人,不仅仅写签名,主要是从事那种用各色颜料,以花鸟鱼虫写人名,可能很多人见过。
好么,他带的家当可是不少,折叠小长桌、马扎、颜料啊,还有很多很多都装满了一个手提包。
聊了一会,他正准备摆摊,忽然有人喊:“城管来了!”我们闻讯立马收拾东西,等城管过来时,我们已经收拾停当,在悠闲地聊天呢!
城管一走,我们又重新行动起来。哪曾想,正当我们忙碌时,城管竟然杀了个回马枪,又回来了!这下好,搞得我们措手不及,东西被城管一股脑儿地搜走了。
我倒没什么,不过就是个地摊招牌,大不了回去重做一个,可惜了我那个同行伙伴,折叠桌、马扎和皮包全被城管搜走装上了面包车。那可是他吃饭的本钱,我那可怜的同行伙伴追着城管,也跟着上了面包车。
究竟后来结果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里摆地摊。
这正是:
人生在世不容易,
摆个地摊也受欺。
来生但为逍遥客,
叫来城管做马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