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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月亮与六便士》是最近一段时间来,与我产生共鸣最强烈的一本书。
一个拥有平庸安稳日子的中年男人,听从内心的召唤,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踏上寻找真理的漫漫旅程,最终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在这期间,他背弃爱人,欺骗朋友,责任于他是累赘,道德于他是枷锁,感情更是无用,他是那么不管不顾,一心追寻那个属于灵魂的伊甸园,直到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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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相信艺术的感召力是巨大的,它的存在不单单是艺术家的自我表达,更包含了欣赏者对自身的审视。一个好的文学作品,不仅能让读者看到一个故事,还应能让读者通过故事,看到真实的自己。
可惜,普遍生活并不会有这么多的形而上。但是抿心自问,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一定会有一个地方,一个完全属于精神世界的伊甸园,在那里我们可以过上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一种没有枷锁,超脱物质,单纯追求自我的生活。
这个男人,让我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性。
我长这么大,向来都不是个叛逆的孩子。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上补习班”,“高考”,“为了找个好工作”,“为了不愁吃穿”。我人生的前二十年,不断努力完成各种人的期望,成了别人眼里一个安稳,乖巧,不用让父母操心的人。
但生活本该如此吗?不一定。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前几年在全网走红。它本是一个女教师的辞职信,却道出了无数人内心对自由的想象。
前几年中国好声音节目正火的时候,从我的老家走出过一个孩子。我们那个小城,是一个省会城市的郊县,坐落着几家国企。那里大多数父母都会要求孩子从学校毕业以后回到家,在国企里找一份安安稳稳的工作,能力强的做骨干,能力弱的做螺丝钉。最好在同单位找一个条件相当的结婚对象,然后平平安安度过余生。
而那个孩子,在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在前方等着他时,却做了不同的选择。看似容易,但需要打破的陈规却有很多。节目里他并没有走到最后,短暂的昙花一现之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但清楚的记得,他在台上唱歌时,身上闪着光。
我们的生活,太需要一些有勇气做“异类”的人了。
我很喜欢一本叫做《无声告白》的书,它的宣传语是这样说的:我们终此一生,就是要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回真正的自己。
最近正值各个高校大一新生军训,如果有人问我,如何才能不在大学虚度光阴?我想我会回答,不盲从,不浮躁,坚定做你真正想做的事,不用费力满足任何人对你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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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与六便士》里的男主人公最后在风景优美的塔希提岛获得了生命的和谐,世俗和艺术皆是。我也像是得到了救赎,凭着对最后那幅壁画的想象,从男主人公受到的煎熬中获得重生。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生命力,在最后的时刻源源不断地迸发出来。
前面我说你要做你想做的事,有人可能会说,那我的理想就是碌碌终日,脑袋空空,醒了觅食,饱了睡觉。
这两者并不一样。
生命一定是要以某种形式向外辐射能量的,这种能量可以是身体力行的工作,也可以是特立独行的思维。总之它需要我们花费一定的精力来形成和维持。在这其中,我们总是能看到一个更好的自己。
而这正是焕发生命热忱的原动力。
读完《月亮与六便士》,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人名就是文森特•梵高。梵高一生命途多舛,他对美的追求并不能为他的物质生活带来任何起色。他的生活是失败者的生活,但他的作品,却宛若是神的手笔。他的痛苦,他的挣扎,源源不断像河流一样,流淌在画布上,这种向死而生的劲头,就是他对生命的强烈感受,是他的激情所在,由此而喷薄而出的生命力,足以令世人拜倒在那一幅幅巨作之下。
当然对于我们来说,不可能人人都是天才。我们需要学习,工作,社交,变成楼宇之间的小蚂蚁。但这是我们逐渐麻木的理由吗?不是。正因为我们生来些许愚钝,我们才要多去尝试,多去体验。在我看来,即便是一场痛哭,也会为我们的生活带来应有的能量。
我有一个朋友,长相平平,成绩平平,上了一个平庸的大学,找了个平庸的另一半,过着平庸的生活。但我爱他的是,从他的生活里我总能看到一种诗意。他酷爱摄影,不算懂技巧的那一类,但每次看到他的作品,我会从心底里觉得这就是美的。他喜爱拍云,每天都会拍不同颜色,不同样式的云,有些云棱角分明,错落有致,边缘点缀着一些暗角,有些云缥缈如丝,伸展自如,缓慢地与晚霞融为一体。还有一些花花草草,小猫小狗,似乎他天生就懂得如何让景物与镜头和谐相处。
做天才或许很难,但过这样一种有生命力的生活,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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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因为有了欣赏月亮的能力,才能使得区区六便士不会成为诱惑我们的理由。故事里的画家,不论是身处繁华喧闹的巴黎,还是民风淳朴的塔希提,他似乎从来也没有在意过其中的区别。肉体的感受,早已经不复存在,他的眼里,只有那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这不光是一部小说,也可以成为现实。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不知名的角落,过着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的生活。
其实我不介意人生平庸,但我不能接受生活无趣。成长的意义或许就在于发现真实自我的存在。
《月亮与六便士》告诉我,有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在那静静的等着。
看见它,然后用一生找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