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攻势期间,我来到了人世。那是一个猴年的年初。一串串爆竹挂在屋檐下,“噼啪”作响,伴随着机关枪的“嗒嗒”声。
我是在西贡见到人间的第一道阳光的。在那里,爆竹炸成无数碎片,像樱花的花瓣,染红了地面;又像两百万阵亡士兵的鲜血。他们被派往、分散到每一个乡村和城镇,当时的越南已被撕成两半。
我出生的那一刻,天空中弥漫着爆竹的烟雾,装点着花环灯饰,还有呼啸而过的火箭和导弹。我出生的使命是替代已经逝去的生命,人生的职业是延续我母亲的生命。
我叫阮安静,我母亲叫阮安景。我的名字就是我母亲名字的一种变形,唯一的区别是“i”下面的注音标志,它让我们有所区别,区分开来,也把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