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遥不可及的过去,如浪潮涌过岁月,激起袭袭水花,而后归于平和。
当你点开这篇文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走进我的一段回忆里了。
我们最后一次通话距离现在已经两年了,而我也终于能够平静地去看待那段过往。那天下午我坐在从学校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上,车上的人不多,整个车厢格外安静。我带着耳机在听歌,是光良的《童话》。那天车窗外的杨絮肆意地飘着,我关上了车窗,想了想拿出手机拨了你的电话。我们上一次通话已经是半个月前,这半个月我不联系你,你也不联系我。我们是多么相似,都那么固执自我。我甚至没来得及想清楚问题的结症,就到了这一步。
“我们分手吧。”
“好啊。”
你看,我们连分手都那么轻描淡写,像是在谈论家常一般。你没打算挽留,我也没打算改口。其实,我们的三观差别很大。我知晓早晚都会有这一天到来,只是未能预料到会如此平静。
我们从零五年认识,到二零一五年彻底切断联系,这期间整整十年。小时候的喜欢就是单纯地觉得你与他人不同,然后一不小心就坚持了许多年。我也不懂,我这样一个对待事情总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怎么偏偏在这件事上执着了。
一零年年初,大约从那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我们后来的结果。命运的线在那里就已经将我们分开,让我们失去关联。可是我后来却拼命地抓住一丝丝联系,将你和我的世界再次交叉。只是,人的力量终究有穷尽时,我们终归回到各自的地方。
我是在学期开始的时候听到关于你出了车祸的消息。那时候没有手机,因而我根本无法联系到你。后来班里陆陆续续有人去医院看你,我才知道你在哪。你肯定不会知道,我曾在你住的医院门口站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因为我害怕,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你,我去了该说些什么。
幸而你无大碍,一年后返校。只是那时我初三下期,你接着初二的课程开始。原本你学业挺好的,可能是那件事的发生使你改变了吧,我感觉你只是在学校混日子。接着,后来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出现了。我只记得在我们差一点点在一起时,你却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我们之间,就相差了一点点的时间。我总是不明白那一切都是怎样发生了,来得毫无预兆。
后来,我升高中了。那期间,我们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毫无关联,只是从老同学那里听说你和那个女生终归还是分了。后来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拼命地去抓住仅存一丝的关联。我已经忘了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执念太深吧。朋友说她曾未见过我那般义无反顾的模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那样勇敢。
16岁生日那天,隔着手机,你在电话那头给我唱了《童话》。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这以至于后来我在任何地方听到这首歌,总会不可抑制地想起你。我们在一起后第一次见面,我记得你拿着很大一个娃娃站在我校门口。我记起那天在出去见你之前,我是特别紧张的,可是还是努力表现出寻常神情,大约你是没有看出我的情绪吧。
后来,我开始高三紧张的学习,你去了外地。我那时候任性到不可理喻,在高考前给你说我要在考完那天见到你。你没能赶回来,然后我不再搭理你。过了四五天左右,你匆匆赶回,我却在去南昌的途中了。
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很轻易就会忘记不快,和好如初。我们和好是当我一个人在吉首时,我给你发消息问你来不来。半天后,你背着包出现在我面前。这一次,该是你抓住了那根命运的线,这样我们刚好平了,一人努力过一次了。然后我们在吉首呆了两天,又去了凤凰。那时候我们很好很好。
再后来,我就奔赴西北了。那年11月,我们吵架了,无非就是因为一些琐事。吵到后面,我说算了。我意思是等各自冷静了再说,而你似乎理解错了,接着就开始了长期冷战。我在某天剪掉了留了许久的头发,以为那样就可以剪断记忆。然而一切真的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了。所有的事情的发生都会有征兆,它不会平白无故发生。
一四年寒假的时候我们打破了冷战,一五年年初你在长沙送我回学校。那一次,是我们至今为止最后一次见面。而我们此后的岁月也将再无瓜葛。
我渐渐明白了,相逆而行的两个人只会有一个交点,我们不该强求回头。我们都努力过了,然后就平静地一起放手了。之后,默契地谁都再去抓住命运的线,于是一切就消散了。于是我开始学会了让事情顺其自然,再也不愿去强求很多事。
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回想,写下这段过往。
此后
再也不见
我的旧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