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仿佛听见上帝的声音:孩子,机会都给你创造好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可是我却慌张了,迷茫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人事妹妹身旁,不知所措。正当我恍惚的时候,人事妹妹说:“我先回家了。”一边在路边扬招出租车。
我一下子从意淫中醒过来,脱口而出:“你回去啦?”人事妹妹看着我,美丽的眼睛仿佛会放射勾人的魅力,却又仿佛隐藏着难以察觉的悲伤。我说:“还没吃饭呢,要不去随便吃点吧,那么晚了。”人事妹妹沉默了片刻,同意了,她淡淡地说:“好吧,去吃点饭。”
我大脑飞快的转动,去哪里吃呢?我问:“你打算怎么回家?”人事妹妹告诉我打算拦个出租到地铁两号线转到中山公园。EASY!我说,这样吧,我们拦个出租到静安寺最近,然后去那随便吃点,我们回去都方便,我回浦东,你回中山公园。
人事妹妹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我的心砰砰跳,结巴地说:“那里有个汉堡王,怎么样?”人事妹妹点点头,于是我满心欢喜的拦出租。可是车却不来,我心里面紧张极了,忍不住拿出烟点上,刚吸了一口,人事妹妹在一旁挥手赶掉烟雾,一副厌恶的样子说:“能不能别吸烟,我最烦这味道,你表弟也这副样子,说了多少次也不听。”我“唰”一下的把烟灭掉,扔在垃圾桶了,心里想着,是该戒烟了。
出租车来了,我替人事妹妹打开后车门,娇小的身子拎着包包上去了,那一瞬间我离她那么近,真真切切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淡淡的味道真舒服,毛孔都打开了,我说不上叫啥味道,反正就是那么舒服。人事妹妹进了车厢,我合上门,上了前排座椅,对驾驶员师傅说:“去静安寺的汉堡王。”
出租车在行驶,驾驶员是个爱说话的人,竟然问我是不是和女朋友去那吃饭。我连忙说:“不是不是,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偷偷看了后视镜,人事妹妹仿佛没听到我和驾驶员在说话,一动不动的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手机,兴许是和表弟争吵了心情不好。
到了汉堡王,我和人事妹妹下了车,此时的静安寺灯火通明,一旁的久光百货热闹之极,来来往往的都是些黑丝高跟美女和韩剧欧巴样的帅哥,打扮时髦靓丽,还不时夹杂着许多外国人,有白人还有黑人,果然上海滩黄金地段也。久光百货我是知道的,里面的超市我去兜过,本来想买瓶水的,结果发现都是进口货,一瓶进口矿泉水十几块钱,甚至一颗大白菜都要几十块,生生的把我逼退出来,大骂黑店,关键人还多,排着队的购物,难道都是家里开印钞机的吗?
我和人事妹妹上了二楼排队,汉堡王的服务员果然牛叉,在外国人面前能说一口流利的外文,我想不明白既然英文那么好为什么他们去干服务员呢?好不容易轮到我们,人事妹妹点了色拉、薯条和小皇煲,我点了个天椒皇堡套餐,饮料是咖啡,还加了两对风情鸡翅,一结账竟然也一百多了。
人事妹妹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她靠里,我在外。座位后面有一排小灯,散发出暖暖的光芒,座位旁边是个长的乌黑锃亮的外国人,在灯光的照耀下皮肤显得油腻发亮,我想他一定是从遥远的非洲来的吧,竟然在此时此刻出现遥远的异乡而且就在我和人事妹妹的身旁就餐,这是一种多么大的缘分啊。
人事妹妹坐下来,先不开吃,竟然从包包里面拿出皮夹,从里面抽了五十块钱给我,我看着她捏着人民币伸过来的美丽的手,伴随来的是熟悉的香味,那细腻的皮肤修长的手指配上好看的美甲,我一下子怔住没反应过来。
等我反应过来,我板着脸说:“你这个是干吗?”我推开她的手,那一瞬间我不小心触摸到她的皮肤,好柔软啊,像一块玉。我说:“你这样我要不开心了,吃个汉堡还能要你出钱吗?”我又轻轻地说:“万一给旁边那个黑人看见,回国一传开,中国男人的名声不是都搞坏了嘛?”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幽默细胞,竟然说出如此绝妙的话,让自己都感到佩服不已。
人事妹妹果然莞尔一笑,我顺手推舟让她赶紧把皮夹收好,她把纸币放回皮夹,我隐约看见一张大头照,不知道是不是她和表弟的合影。人事妹妹吃东西很文雅,用牙签挑出色拉中的小番茄,放进自己的嘴里,还不忘记用手遮挡一下,稍微有一点色拉酱弄到嘴边,肯定不忘记用餐巾纸擦去。
吃汉堡的时候,每一口都那么小,我这一口起码能顶她五口,她话不多,只管自己认真且慢慢食用,我则像个话痨一样,胡乱照着话题,却总是因为她的少言而陷入沉默,于是我继续绞尽脑汁寻找新的话题。聊着吃着,手机突然响起,人事妹妹接起来,说着说着竟然板起脸,最后突然提高音量:“我不要你管!”然后把手机关机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表弟。”人事妹妹不回答。我只得继续吃东西,也不敢说话了,人事妹妹突然抽泣起来,我恍然不知所措,把纸巾递给她。我的手机突然也响起来,一看是表弟的,接起来,我听见表弟急促的问道:“你和张怡在吃饭对吗?”张怡是人事妹妹的名字。
我说:“是呀。”表弟说:“阿哥,她把手机挂断了,你赶紧让她接一下。”我看着人事妹妹,人事妹妹拼命摇手,我尴尬了,急中生智说:“她去卫生间了。”表弟说:“那好,等会让她把手机打开,麻烦侬了,拉女拧太作了,说了几句就这样,气死我了。”我把手机挂断,对人事妹妹说:“表弟让你把手机开开来。”人事妹妹只是说:“不开。”简单的两个字,也不解释原因。
此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人事妹妹说:“我们走吧。”我只得陪她离开汉堡王,人事妹妹板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我心里好心疼,有种冲动想抱住她给她最温暖的怀抱和安慰。人事妹妹就是女神,这是第一次我们单独在一起,说不想168是骗人,但女神是只可远观不可以亵玩的,于是乎我却决口不可能提这个过分要求。
出了汉堡王的大门,我只想默默把她送到2号线,然后她往左我往右,各自去到自己的归宿,我就心满意足了。我陪着她一起走过静安寺旁的那条小路往2号线口去,沿街的玻璃橱窗里面展示着名牌衣服和包包,模特儿穿着如此靓丽夺目。经过亨得利的钟表,我忍不住窥了一眼,那大大的劳力士手表,亮晶晶的表盘发散出得耀眼光芒,几乎要把我的眼睛看花,那标牌上好长的一串数字,怕是要几十上百万了吧。
只是人事妹妹的脚步不慢,我无法驻足去数一数,不免有些遗憾。到了2号线入口,我正欲陪她下楼梯,人事妹妹却站立住了,说:“你先回去吧。”我惊讶地问:“你去哪呀,怎么不回家?”人事妹妹说:“我要去一下屈臣氏,买点东西。”
我顾不上面子,自告奋勇,说:“我吃的太饱,陪你去吧,我…我也正要买点牙膏牙刷什么的。”我慌乱编了个借口,其实这些物什上次和高妹去超市已经买过了。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我们一起来到了屈臣氏。
我一直想不明白屈臣氏这种黑店为什么生意那么好,里面的东西比超市要贵了不少,偏偏小女孩们就是喜欢去这种地方买,开销大啊,不过也许他们不在乎这点差价,只是看中在这里购物的感觉吧。
人事妹妹买了个进口口红,都是鸟文反正我也不认识是啥牌子,又在导购员的建议下买了个外国的什么润肤乳套装。我也挑了个牙刷和牙膏,当然是最便宜的那种,我和人事妹妹解释说:“我用惯了这个牌子,效果不差。”到了结账处,人事妹妹拿出会员卡,把我的牙膏牙刷拿过来,对收银员说:“这些一起结帐。”
我急忙拿出皮夹,收银员说一共三百一十八块钱,人事妹妹准备付钱。我急了,在一旁直叫:“我来我来。”人事妹妹说:“不要,我有信用卡,反正也要拉的。”我只是一个劲抢着说:“我来我来。”边把钱拿出来,发现只有二百十几块钱,于是像个腌黄瓜一样整个人傻掉了,关键时刻钱不够了。
收银员接过人事妹妹的信用卡,结了帐,我觉得这下可没面子了,心里嘀咕着抽空一定也要去办张信用卡。我说:“牙膏牙刷钱我要给你呀。”人事妹妹眉毛一竖,说:“你搞什么呀?”也不多话。我们一起走进地铁站,站台上人已经不多了,早过了高峰时段,但车还没来。
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把不愉快的事情记在心上。”人事妹妹点点头,突然对我说:“伐好意思,耽误你那么多时间。”我摸摸脑袋,人事妹妹又说:“你是个好人,上次也是你替我解了围。”我知道她是说上次被面试者围攻的事情,暗自窃喜她记的挺牢。
我的话多起来,说:“你也别把表弟的话当真,他这个人脾气不好,从小爹妈宠坏了。”人事妹妹说:“不是因为这个,是原则性问题,要是他有你这么成熟就好了。”我心里狂喜,我在人事妹妹心里竟然是个成熟的人,不错不错。我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去往中山公园的地铁却来了,人事妹妹上了车,和我挥挥手道别。
地铁门合上了,地铁缓缓启动,我长吁一口气,亲手把女神送走了,剩下的路,就必须由我自己来走了。那条通往浦东的小屋还有今后的路,我突然有点莫名的惆怅和伤感,对人事妹妹和表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好奇,这种好奇的感觉犹如万千只蚂蚁在我心窝上面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