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的圈子像围城,有人想进来,有人想逃离。
▼
山高田远,阡陌如绣,白墙黑瓦,鳞次栉比,村内现保存完好的明清时期古民居和祠堂百余座,这就是风靡一阵的“安徽省黟县碧山村”,它是众多著名的徽州古村落之一。
有一天,一群文化人来到了这里,仅仅是一瞥,昔日安静的村子又热闹起来。
这群文化人,一方面想逃离北上广,一方面又想寻找自己的乌托邦。奇怪的是,很多人的乌托邦都要到乡村才能实现,仿佛那是真正的“共和国”。
于是碧山村的村民仿佛看到了生机,卖房子、卖地的热潮在碧山村掀起,把钱拿到手里的村民多数选择了去县城、去城市,这个村子开始空荡。
还有一部分村民,把这些文化人叫做“老板”,他们觉得这些老板的到来可以带来财富。
两年过去了,村民的收入和财富并没有什么改变,于是他们对所谓的艺术展、文化节没有了兴趣,他们也不知道这群文化人到底在做什么?
这就是几年前,所有文化人向往的“碧山计划”,最后以失败告终。这些文化人,又回到了城市。
▼
入了秋,北方的天气开始变得阴冷,一层层雾霾开始笼罩北方的天空,Y姐和姐夫开始计划秋冬的逃离计划,他们选择了彩云之南。
他们把房子租掉,带着家里的爱犬和最高配的苹果笔记本来到了洱海,本以为从此山淡云青,没想到Y姐开始不停的骚扰我。
Y姐几乎每两天都要托我办个事情,比如帮她买箱烩面邮寄过去,或者让我去买点礼品给某总送过去,我几乎成为了在城市吸着雾霾的Y姐的替身。
我开始抱怨Y姐,Y姐一边安慰我,一边又向我诉苦,天天米饭、脸上起痘、工程还得拿下啊。我开始郁闷,这是哪门子逃离,明明是把办公室搬到了大理,仅此而已。
在我多次的抱怨下,Y姐和姐夫在逃离28天之后,又回来了。
▼
中国创业大赛上,我认识了一位威海姑娘。其实是个阿姨,她在北京拼搏,近些年来积累些家底,然后选择回到了老家威海,她在威海租下一片地,她把这片地打造成了私家花园,她期待每个周末的红酒趴、生日趴,她给自己的花园起名“陌上花开”。
她带来的短片、带来的威海气息像是刮来了一股清新的风,让人沉醉,但评委的一句话,打断了所有的浪漫,“既然已经有这么惬意的生活了,为什么还来参加创业大赛?”
她停顿了数秒,开始诉说租地的年限、资金问题,开始诉说季节性的游客问题,这一切让我觉得都不再浪漫。
▼
我们要呼吸,所以不管是雾霾还是清新,我们都不能自主选择。
我们要生存,所以不管是低廉的薪水还是高额的房价,我们一天都不能放弃。
我们终归要面对现实的一切。
我们要的花园、要的田野、要的自由的风、要的清新的空气,都实现不了吗?
当我开始痛苦的时候,我学会了独处。
近期一直生病,我竟暗自高兴,我终于可以休息了。每天的自然醒是多么的可贵,再也不用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拥挤上,我的时间多出了三分之一。
我拿起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以前的我从未这么沉醉。
我在阳台上种满了绿色的植物,每天花上半小时打理,它们变得生机勃勃。
我潜心研究美食,尝试着各种做法,家人对我的变化很是惊叹。
我开始写安静的文字,窗外的雨夜根本打扰不到我,偶尔飘来的几缕桂花香让我分神。
我开始喜欢美好的事物,并愿意和大家分享,从中我也变成了大家眼中的创业者。
我开始在寒舍筹办我们的私人趴,每次两三位好友,我们不胡此,只是分享这城市里仅存的温暖。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这是最好的逃离。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们不必跋涉千山万水,只要心里有股田园,到哪里都是清新的风。
文/闫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