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的前半生》热播,引起全民讨论亦舒的作品,做为90后,说实话亦舒的作品我们看的并不是很多,小时候的我们大约都在郭敬明、韩寒的文学作品中度过。但总是能听到身边的同事在说,马伊琍扮演的罗子君才不是亦舒书中的主人公,亦舒描写的女人永远都是独立自强有脾气的,说的人越多,画的象越大,引起了我愈发不可收拾的好奇心,就这样我看了她最为著名的一部作品《喜宝》,就是那部“我希望我有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有很多的钱也好,如果没有钱,那有健康也是喜乐的”,这句话,依然被捧到了现在。
勖先生说最欣赏喜宝把“爱”放在了第一位,而不是钱。所以这样试着去理解喜宝,她对勖先生一开始是有爱的,只不过躲藏在爱后面的是勖先生的财富。两个都认为被金钱堆积出的爱,所以他们都被困在瞎想的牢笼中。喜宝坐在花园里躲避宴会的枯燥,这时恰巧出现了一个男人,书中描写“他有张很温和的脸”,被枯燥的宴会压抑很久的喜宝此时像是抓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稻草,滔滔不绝的向这位温和的男士道出了心中的苦水,这时的喜宝即真实又虚幻,即率真又调皮,勖先生这时已经被她吸引,而喜宝自己却不知道这位以后会是她的金主,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喜欢他的笑。大概每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是由一方的主动出击另一方的懵懵懂懂而开始吧,想到了之前一位朋友讲过,你所有认为彼此的合拍,不过是对方摸透了你的套路。而喜宝就这样跳进了勖先生的套路,说是勖先生的套路吗?不过是勖先生摸透了她的想法。勖先生在护送她回家的时候问她“你说再见,我想问几时再见”时,喜宝先是彻底醒酒到毫无招架之力以至于睁大着眼睛,心狂跳,最后腾云驾雾似地回到家中。少女心事大抵如此。但是当正式约会后,一切好像真的掉进了彼此的套路,从你在英国有几套房子到你每个月都有数不尽的英镑,而最初的少女心事已不复存在,是以为喜宝已经认定他是以后的提款机?还是勖先生已经确认喜宝只是把他当做提款机?后面不乏是描写等待与被等待,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博弈,但我还是从中看到了爱,这种爱却是不被双方承认的爱,是畸形的爱,但是你不能否认它不是爱。看到那句“与你打交道做买卖真是乐事”眼泪还是止不住的留下来了。
文字过半的时候,我有很多次压根不忍心再读下去,从和马夫“相爱”,喜宝像进入了一个自虐的循环,到我写这篇文章为止,我都没有理解喜宝在那期间的心理活动。母亲的死亡?汉斯的去世?聪慧不辞而别?还是与家明爱而不得导致了她异常的行为,我不知道,不清楚,也不知道该如何解读。我只记得得知母亲去世后,她努力地跟自己说“我要忘掉姜咏丽这三个字”;当家明对她说“我们可以一起套路勖家”的时候,她的心沉了下了下去,并轻轻地对他说“家明,我谢谢你。但是我不想逃走”;在得知聪慧在北京定居不肯回来后,她在沙发上哭了一整夜。汉斯那不是爱,那只不过是被现实突击下情感的宣泄口。就像从苏格兰到剑桥七八小时的车程,她仍是“毅然决然”的选择回去。她为什么选择回去,大概就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回香港。喜宝从来没想过后半生竟然要在香港度过,聪慧的离家出走,聪憩得癌去世,家明的出家修道,都在冲击她的内心,她形容自己,一颗心像悬在半空。一切的一切都在超乎她想象的发生。身体越来越糟糕的勖存姿让她选择远走高飞,喜宝一震,回答道:“勖先生,请不要把我休掉。”“开头是的时候,为了钱,为了安全,为了野心;到后来,为了耻辱,为了恨,为了报复;到现在,勖先生,请不要取笑我,现在是为了爱。我爱你。”勖先生去世了,当天,聪恕痊愈了。“我”成了全香港最有钱的女人,而辛普森太太一直陪伴着我。
后来,交了很多男朋友,最近的这一个是个律师,我把他请来家里吃晚餐。领他走遍了我的住宅,最后脚步停在书房。他看见一叠叠的直版现钞,眼睛发亮,失声问:“这是什么?”“钞票”我简单的回答。“为什么兑那么多钞票放在家里?”他骇然。“我喜欢,我有很多钞票”我淡淡说。他转过头看着我,脸上悔意浓厚,我忽然想到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之后的李生,这位大律师的表情,不会比李生的面孔好看多少。他走了以后,我独自倒了酒坐在小偏厅中喝酒。勖存姿的故事是完了,但姜喜宝的故事可长着呢。忽然之间我心中亮光一闪,明白“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的意思。去日苦多。我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谁知道姜喜宝以后遇见怎么样的人,怎样的事。我苦笑。这一段是全本书我最爱的一段,喜宝所有的柔弱心事,喜宝以后的人生,就这样被她自己轻描淡写。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你想要什么?”“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假如没有爱,那很多很多的钱也好;假如两者都没有,那有健康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