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了一年级以后,我也算是个比较乖的学生了,不再爱哭闹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回家之后就乖乖地先把作业写完。不过小孩子的天性,还是爱贪玩的,在我的记忆中也有好几次逃学的经历。
我记忆中最早的一次逃学,其实只是因为害怕而已。早上在上学的路上听见上课铃响了,知道自己已经迟到了,然后想起那个满脸胡茬,总是铁青着脸的校长可能会在校门口拦着我批评一顿,我害怕极了,于是赶紧原路返回。然后就是在老妈的护送下胆战心惊地到了学校。
还有一次逃学,被人当场抓住,十分狼狈。上学路上,我的一个比较固定的玩伴,在书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于是我们二人在路边的一个深沟里打起了扑克。玩得越来越起劲,忘乎所以,声音越来越大。当我们手里握着牌正酣战的时候,邻居大婶突然一脸坏笑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过路的邻居大婶正好要去学校附近的小卖店买东西,顺便就把我们俩扭送到了学校。当时我们真后悔,怎么就没有想到找一个离大路比较远的地方呢?
老师对于逃学这事一般都比较重视,除了惩罚以外,还会通知家长,所以逃学的后果一般都比较严重。但是我老妈对我逃学的事情比并不是怎么在意,有时候她甚至是怂恿。她常说,“反正你成绩那么好,几天不上课也不会怎么样。” 这倒是句真话,我再怎么逃课,第一名也不会轮到别人。
有时候老妈自己想去外婆家了,就问我想不想去,看她那表情,是很希望我能陪她去的,我怎么好意思让她失望呢,而且一想到丰盛的美食,我更是满心雀跃。去外婆家,我必须比平常要起的早一些,一大早地要从同学家门口经过,怕被同学看见,就把帽子偏到一边,遮住脸。
逍遥一天之后,我就要开始担忧了,第二天早上的“喀拉酒”成了我最大的心病。此酒非彼酒,“喀拉酒”,其实就是我们老师常用的一种惩罚方式, “喀”,就是掐的方言,拉很好理解,那个“酒”,是一个谐音,在普通话里,是“扭”。这是我们班主任的独创,用大拇指掐起脸的一块肉,使劲的拉扯,然后再扭转一个大于九十度的钝角。更让人难受的是,这个时候,老师还会问话,“下次还敢不敢?”,受刑者还得强忍着疼痛,回答一声,“不”,由于嘴型受到严重控制,这声回答总是含糊不清。那时候我就因为逃学多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班上有好多同学也因为各种原因领教过这一招,每每回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大概是上二年级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很可怕的谣言,说是ZF觉得现在小孩子太多了,声称一个家里只能有一个小孩,其他的孩子都得弄死。每户人家里的除了第一个孩子之外的其他孩子都要被抓起来,打一种致命的针,男孩子打到太阳穴上,女孩子打到额头上。恐惧很快弥漫了整个校园,同学们整天人心惶惶,战战兢兢。
我虽然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但还是觉得很害怕,不敢上学,也不让我弟弟上学。终于有一天,顶不住压力了,就和一个隔壁班的一个男孩子,也是经常一起回家的伙伴,不顾一切地要逃回家里。走到半路上,听到前面有车的声音,那男生说,“那些人来了!” 我一时惊慌,六神无主,只得和他一起跳到路边的一个水坑里,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不一会儿,就见一拖拉机经过,远远地看着拖拉机上站着几个人,我在内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往这边看!
果然我的祈祷显灵了,拖拉机径直地开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躲在齐腰深的水里的我们才松了一口气。等拖拉机走远,确认人家不会回来抓我们之后,才匆匆忙忙的爬出来。为此,我的新鞋都掉在里面了,我非常不高兴,絮絮叨叨,直到我的鞋子被捞出来。
因为这个谣言,学校的课程被严重打乱,老师们也爱管不管的,乐的清闲。我大概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上学了,老师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那应该算是记忆中最逍遥的一次逃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