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非如此)4

冷叔家中赏电视,郝缘南行再深思

图片发自简书App

郝缘在村口和一帮长者聊了聊南方的情况,大多数人也充满了向往,听说那些地方本是荒蛮之地,远古时代就很少有人居住,后来只是随着中原大地发配过去的流犯增多,慢慢才变得有了人气。

因为沿海的缘故,随着近代工业的发展,洋人在那里开始了淘金之路,有了些许工业基础。尤其是改革开放后,那步伐真叫迈的很大。就说这么一个小渔村,短短几年天翻地覆的变化,还是令人震惊。

长者聊得入神,郝缘听得更是着迷。不知不觉,太阳已落西山,荡漾在村口槐树下的缕缕影子,也显得格外地美丽。大家谈性未尽,不停地讨论着从冷叔嘴里听到的各种各样的故事。

据说有个破烂王,从内地去了那里。没过了一年,竟然成了百万富翁了。那个年代,能有个万元户,都让大家羡慕不已,何况百万呢?如今恐怕只有冷叔有那种机会,毕竟他在南方打了几年工,虽然离百万还有很大距离,但至少万元户已经是妥妥地了。

而郝缘心里在想,自己家里靠着这几亩地,靠天吃饭,年收入不过几百元而已。年景不好的时候,甚至绝收都有可能。这何时是个出头日,想想未来的生活,他不由地吸了口气。

太阳渐渐地已经消失了,月亮爬上了树梢。村里的几乎要光掉的老槐树上,爬着为数不多的知了,沉寂了大半天,又趁着凉爽的夜晚,开始了鸣叫,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似乎也在抱怨着干旱的天气,让自己的生存都受到了严峻的挑战。

不久,大家就各自回家了;郝缘回到家里,躺在窑洞中的土炕中,望着墙壁贴着几张宣传画,是当初从舅舅家里拿来的工厂厂报的彩页,刚好有一张是展现我国沿海城市的发展。偶然,他竟然在小角落里发现了“深圳”两个字,他不由地惊喜万分。

天哪,这彩页都贴了一年多了,我竟然都没注意到。只见彩页上有一段文字写到:我国政府正在全力开展改革开放,深圳作为首个试验地,所有发展一切良好,正朝着国际化大城市前进。

就这短短几行字,郝缘看的是激动万分,似乎像是发现了财富新大陆,似乎自己所有的实现家庭荣耀的梦想,都只能在这片土地上发芽生根,才能长成大树。

就当郝缘思索之际,隔壁的王叔走进了郝缘家的院落,大声喊道:缘缘在吗?缘缘在吗?

此时的郝缘显然两耳不闻窗外声,一心只想深圳事;到时郝缘的母亲先应了声,然后从隔壁的窑洞走出,问道:他王叔,有事吗?

王叔接着说:我今天刚好去了趟邻村,冷叔让我给缘缘捎个话,说是明天缘缘去他那一趟,他家的电视回来了。

郝缘的母亲听到这,先是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几年前穷的到处讨饭的冷叔,而今竟然发达了起来,随后定了定,便说道“好呀,我回头告诉缘缘。”

又招呼王叔进来喝杯水再走,王叔说:“我还有事,就不停留了。”其实王叔本想喝杯水,想想那个干旱的年代,水是多麽珍贵的资源呀。但一想到郝缘家里比自己家还要穷,于是,就推辞了。

等王叔走后,郝缘的母亲,便朝窑洞喊了声,“缘,在吗”?

见无人答应,她便推开那个开了好几个洞的木门,走了进去,发现郝缘已经抱着个砖块睡着了,嘴角还隐隐有口水的痕迹。其实砖块都是农村用来当作枕头用的。那天不知为啥,他头平躺在炕上,却把砖块抱了起来。也许是看到那则消息后的兴奋,也许是梦见了什么好事情。

不论如何,母亲推门的吱吱呀呀的响声,还是惊动了郝缘。他醒了马上坐起来,有点责怪地问道:妈,啥事情呀?这么晚,还催促我呀。

母亲随后把王叔的话,一五一十转告于郝缘。没想到,郝缘差点跳了起来,母亲也倒是被他这一行为给惊着了。

和母亲晚安后,郝缘继续睡觉,梦里还梦见了在冷叔家里的画面,当然,还有冷叔带他去深圳闯荡的场景。那些花天酒地的地方,人们衣着时尚前卫,脖子前都挂着粗粗的金项链,手上都带着名牌手表,尽管他自己也不识手表的品牌,但看得出,那些表真的很漂亮哦。

梦做完了,天也亮了。郝缘又骑着那个破车,踏着美丽的朝霞,向冷叔家出发了。

到了冷叔家,刚好赶上冷叔家的早饭;不知是不是新买回来的电视,还有发电机。冷叔是要庆祝一番,好多人都围在冷叔家的院子里。院子摆了满满两桌饭菜,里边有荤有素,香气扑鼻而来。

不知是谁还准备了几挂鞭炮,就放置大门口。作为村里第一个买电视的冷叔,当然也风光了不少。郝缘刚刚把自行车放下,就看到冷叔正站在窑洞上安装一个金光闪闪的金属件。

冷叔这时也看到了郝缘,就招呼着郝缘上窑洞顶来一下。原来是他要用个竹竿把这个金属件固定住了。

上去后,郝缘才知道这个东西,就是用来接收信号的电视天线,只有安装了它,才能收到中央台的节目,那时也就只能收到一两个台,但是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只要有节目,就是很棒的事情了。

郝缘于是很快就登上了窑顶,只见冷叔早已挖好了洞,在郝缘的帮助下,冷叔很快固定好了天线,并调整到了信号方向--首都北京。

等弄完了天线,大家一起又安好发电机,只听轰隆的一声,发电机就被发动着了。随后摆好电视,随着雪花渐渐消去,小小的电视终于露出了人影。那时正在重播女排夺冠的影响。

此时,看到如此美妙的画面,全院落里的人群都沸腾了。有人赶紧提示冷叔,去点燃鞭炮呀。冷叔还没来得及行动,鞭炮却被一位小孩抢先点燃,噼里啪啦一阵过后。

大家就各就各位地一起品食早点,便吃便观看者女排比赛,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节目,心头涌起无限美好的东西。

吃饭间,郝缘便向冷叔继续打听着那边的消息,冷叔知道郝缘一直是个有个抱负的年轻人,于是鼓励他去。

他也知道郝缘家里的情况不好,于是便说:缘,你去深圳的盘缠,暂时叔这边可以帮你先负担上。等你在深圳站稳了脚跟,有钱了,再还。

听到这,郝缘当然十分感激,其实最主要的是父母亲是否放行自己,毕竟家里虽然地不多,但是家里毕竟还真需要劳力,父母年龄很大。他这样一走了之,怕是有些不妥。

于是,只是点头应了应冷叔。

吃完饭,郝缘告别冷叔;当然,今天的收获是相当的满意。在回家的路上,郝缘再一次陷入沉思中,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深圳,那么好的地方,那么多机遇,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守着这贫瘠的土地。这次,他决定想办法消除父母的顾虑,也许是要召开一次家庭会议了。

他平复了下气息,加快了脚蹬的频率,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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