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还乡,比往年早了许多。在18年的12月份就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如同一只在南方觅食的候鸟,时不时地翘首,期盼早日回到北方温柔的鸟巢。
乘坐厦门到南昌西,南昌西到内乡县两列火车,顺利抵达故乡的石山下,踩在故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跨过家乡的河流,一步步地回到了家。
河边的沙地里,乡亲们种了几百亩的白菜,在这个春节前的冬日里,白菜已经到了上市的时间。地头的路两旁停了两辆大车,专门来收白菜的,村子里那些大叔大婶们成群结队地来到主家的地里,帮忙砍白菜。
他们人人手提一把菜刀,穿着胶鞋,半弓着腰肢,往前砍去,一颗颗白菜倒在了他们的身旁。就在其中一个邻居婶子抬头喘气的时候,看到了我,笑着跟我打招呼。
“这不是星云?回来了啊!”
“嗯嗯,是啊。”
“咋今年回来这么早?不让你爹去接你?在外头待的,变白了。”
“我提前辞职回来了,不想干了!没多远就到家了,没必要让他接。”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回走去。
到了村外,村支书骑着电动车正好从我身旁过去,我们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向前走去。
很快到了我家院门外,主动跟大妈打着招呼,虽然他们跟父亲有些家务事的矛盾,但作为晚辈,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进入院子,映入眼帘的是绿绿葱葱的菠菜,蒜苗,芫荽,它们生机勃勃地长着,显出坚强的生命力。
父亲正坐在堂屋里看书,上次我带回来的小说——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打发无聊的时间。
看到我,他匆匆站起来,咧开嘴跟我说着话。
“咋,回来了!”
“嗯嗯,回来了,怕临近过年不放我走,工厂里好多人辞职!”
“哼,回来真早,看你咋弄钱!”
“钱啥时能挣完,该学习下基本知识了,不然差距会越来越大!”
随后,我买了电脑,拉了网线,一边学习电脑打字,一边操作之前买的ps课程,就这样一天天地度过,年关也一天天临近。
这段时间,除了必须上镇上拿快递,否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家里宅着。
腊月二十三,属于小年,阵阵的鞭炮声提醒着年的降临。
腊月二十七,属于我们邻镇的年集,父亲开着老年三轮带我一起去赶年集。在集市的入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辆辆电动车,汽车缓缓前行,我们的老年三轮也是艰难地前行,最终把车子停在了镇上银行的门前,我看着车,父亲开始置办年货。
他带着一个化肥袋,在集市上兜兜转转,买了一包红萝卜,一把蒜苔,五斤芹菜和几斤青椒,还割了七斤猪肉二斤羊肉,一起背了过来。
我想吃鱼,虽然不会收拾。于是我去买鱼去了,在一个鱼摊位前停下来,看到有小鱼,就决定买几条吃,问了价格,四块一斤,觉得也不是很贵。
在摊位上抓了十条小鲫鱼,让老板称了下,一共二斤半,共十块钱,我就递给老板一张百元大钞,让她找零,她说找不开,我就随口问老板。
“可以扫支付宝?”
“可以的,在那边!”老板用手指向一旁。
我就用手机付了款,离开摊位往回走。
接下来,买了五副春联,一副一米六的都六块钱,一副小的一块钱,一共十六块钱,讨价还价半天,老板说少十五块不卖。
我懒得再讨价还价了,没劲,就扫了她身旁的微信二维码,给她转过去。
在我的故乡,小轿车逐渐增多,自行车几乎没了踪影,多半被电动车代替,家家户户的住房基本都换了新颜,那些贫困户也在党的十八大以后,得到逐步的物质改善,乡亲们的物质生活不断有了提高。
年的氛围也在临近除夕的这几天,逐步凸现出来,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飘出一股股油香味,炸藕盒,油条,鱼,鸡等。到了除夕这天,厨房里少不了家家户户妇女们的忙碌,她们在菜板上乒乒乓乓地剁着饺子馅,提前准备着除夕夜的饺子,男人们开始往门上贴春联,孩子们在院子里尽情地嬉闹。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一年的春节,不管我在哪里漂泊,但都会早早地赶回故乡,一起过年。
岁月如梭,曾经熟悉的乡亲们也逐渐老去,甚至早早去了另一个世界;同龄人大多有了自己的家庭,过着其乐融融的小日子;让我意识到自己的芳华逐渐褪去,对于无可奈何溜走的时光,让我没有了年少轻狂,试图镇定自若却多少还是有几分焦虑,虽然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际内心早已疲惫。
回首往事,看看儿时走过的路,发现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开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就算吃顿饺子,放一挂鞭炮也够开心半天。如今带着火药味的鞭炮声,烟花声,震彻云霄,然而我却没有半分的喜悦,只是平平淡淡地做着事,只是用心去做点年夜饭,让味蕾得到满足,也是对如今自己的生活底线。
当然了,我的行为及我的家庭,不免会有人瞧不起或者指指点点,但我坚信一个哲理。不管你再差,总有人觉得你独一无二,不管你再优秀,总有人说你坏话。所以做好自己就行,把握每一个当下,善待生活,就是对未知余生的不辜负,通过这个哲理跟自己和解。
余生,努力但不必过于逞强,分清主次,坚持该坚持的,做该做的。至于生活,离不开金钱,没钱就去赚,有钱就继续学习,不管是生活技能还是理财,都尝试去接受自己所不知道的,哪怕没有一点基础,也不要慌乱,只要去学习,那么就在前行的路上。
我在中原河南,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隆隆的烟花声中,给远在天南地北的朋友们,不管是我们熟悉或陌生,认识就是缘分,送去衷心的祝福,祝大家新的一年,诸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