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孩,一个充满幻想的女孩。
我在一家国有幼稚园当园长。
我和所有的女孩一样持有的理想是有好的未来,好的家庭。
我是80后的女孩,家庭是普通的工人家庭。
因为父母亲是六零后,所以当时那个年代实行计划生育,所以我呢,就只能是独生子女。
我虽是独生子女,但不矫情,很自立。
因为家庭的经济原因我没有好高骛远,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幼儿师范专业,又由于,思念父母,想念家乡,因此应聘到家乡的国有幼儿园当了园长。
幼儿园被我管理得井然有序,每年都被市政府评为星级达标幼儿园。
这样的生活,很有序,但也波澜不惊。
直到发生一件事,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才重新审视自己。
一个周六的早上,晨光透过薄纱丝丝缕缕的透入屋内,我睁开双眼,拉开窗帘,然后伸着懒腰,把长发用皮筋儿挽在脑后,开始穿拖鞋下床。
就在下床站起的瞬间,脑海一下有个回闪倏然而去。
嗯?本来起来心情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我没有往前走,而是站在了原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冥想,一个画面出现了:首先一台电脑,然后是电脑的QQ页面,接着是QQ邮箱,有一封未读的邮件,打开未读邮件是一封QQ邮箱祝我生日快乐的邮件……
我还想细看,不想电脑黑屏,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暗自催促道:“快出现,快出现!”
正当我念念有词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秋水,吃饭了!”
是老妈在叫我吃饭。
从情景中抽离出的我,忙回着老妈的话:“老妈我来了!来了!”
来到厨房当中,我看着餐桌摆了一大桌子的丰盛的饭菜,父亲正对着我坐在餐桌前,微笑的看着我,母亲正手端着一搪瓷盆冬瓜羊肉汤。
等都落座后,我不解的问着母亲:“老妈,这大清早的就做这么丰盛的饭菜,什么日子啊?”
老妈快人快语地嗔声回道:“哎呀妈呀,你说这孩子,都快三十的人了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快!快!快!把鸡蛋和长寿面先吃了!”
老妈的话说完,我才注意的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里面有两个白白蛋清包裹透出焦黄蛋黄的荷包蛋。
我冲着老妈呵呵笑道:“呵呵,多亏老妈提醒,不然忘了自己是寿星佬了,我把老妈做的面和蛋都包圆儿了,老爸老妈,你们也吃哈!”
我风卷残云般的吃完老妈专为我做的生日饭,用纸巾擦完嘴巴,用筷子给老爸和老妈夹他们喜欢吃的菜。
就听到老妈发话了:“秋水呀,不用给我们俩夹了,我和你爸慢慢吃。快忙你自己的去吧!喜欢逛街老妈陪你,不喜欢逛街,那你就写你的书!去吧!”
我得赦令般朝老妈吐了一下舌头,快速的旋进了自己的屋子。
我打开电脑,心里有种小忐忑,因为忐忑是我想要验证一下梦境和现实是否重叠?如果重叠了,那说明什么?”
当我打开电脑,进入电脑QQ,然后进入电脑邮箱,接着我打开未读邮件,未读邮件赫然于我眼前,那是一份QQ邮箱祝福我生日快乐的邮件。
看着这封邮件,我傻傻的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我在想是不是大脑在瞬间缺氧而产生的幻觉,把梦中的幻觉替换现实中来。
我觉得不真实,连自己都不是真实的自己。
然后我用了一个千万人沿用的老套办法:用手掐自己的脸,为了双保险,用手揪自己的耳朵。
“唉哟!好疼!”
真实的声音,真实的疼痛感,反馈给我,让我清醒:我不是在梦中。
然后我听到的是,老妈的女高音:“秋水,怎么了?”
我颤声回道:“没,没什么,我在练声。”
回完老妈的话,我心里还没有平静,我奇怪于,我的梦境,怎么这么巧的和现实吻合!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它归结为偶然,不去钻这个牛角尖儿了,太钻牛角尖会很累,太累,不是我的人生观,不是我想要的样子。我要的样子是:快乐自己,真诚待人,孝顺父母,有一个爱我的人,与爱我的人组成一个三口之家,这就是我要的样子。
就在我天马行空遐想之时,听到了QQ提示音,我转换到了QQ页面,见小喇叭在闪,是提示有人在加好友,我接了过来,一看是一昵称为羽衣翩然的在申请加好友,我迟疑了一下,因为,对陌生人我是很排斥的,从不加友,但鉴于翩然二字我还是按奈不住好奇心点了接受。
人都是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
因为我的网名昵称叫做羽衣翩然,刚才申请的QQ好友的网名叫做翩然而至,其中都有翩然二字,真是鬼使神差的契合。
加了好友之后,我们简单的打过招呼,平平常常的,聊了一些个家常,没有什么怦然心动的话题,最后平淡无奇的各自下线,我都忘了说再见,倒是那个翩然而至,道了声再见,然后发了一朵玫瑰图片过来。
聊天结束后,我感觉既无喜又无忧,只是觉得多了一个QQ好友,多了一个与我名字中两个字一模一样的好友。
日子如小溪,慢悠、清泠的流过……
我工作如常,心情如昔,只是徒增了一个……一个什么呢?我且把它称作习性吧。
这是个什么习性呢?
是一个梦,一个循环往复的梦,不是一天夜里循环往复的梦,而是每天都重复做的,同一个梦,梦境是:我用手轻轻抚摸着一个头颅,然后看到的是两只眼睛,那两只眼睛非常特别,一只是黄色的,一只是蓝色的,瞳孔是摄人心魄的黑色,当我们四目相接时,我的心一下子被融化,然后是从未有过的沉静。
我欣喜的摸着她的头,手的触感是软软绵绵的,当我手慢慢下滑时,碰到了尖硬物,待我定睛一看是两只角,原来是一只羊,一只温顺的绵羊,而且温柔目光看向我并嘴里发出咩咩叫声……
我细听着叫声,它似在说:“咩!我愿一生陪着你!咩!爱你!”
听了羊表白似的叫声,我竟感动的无语,继而不知所措,当冷静下来时,我想发挥自己的长项。
其实想发挥我的长项就是用手机把它拍下来,然后据此构思一篇文章发到简书上去,一定会大受欢迎,会被首页收入…
我赶紧上床头柜拿手机,想抓住这美好的瞬间,可是没抓到手机,却抓到了闹钟,原来是闹钟在响,闹钟的铃声叫醒了我。
我匆忙起来洗漱,然后吃老妈为我做的可口早餐,随后下楼坐通勤车上班。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快的过去了,我回到了家。
到家时,母亲正在厨房做饭,父亲在客厅里读着报纸。
和父母亲打过招呼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刚好脱鞋,把手包,扔在床上,然后就是我惯常的做法,打开wifi,我想第一时间通过wifi传递给我文字信息,这些信息会令我温暖。
这些都做完之后,我躺在床上。因为每天下班后我都很疲累,我是幼儿园的一园之长,虽不跟班,但每天都要查每个班的作息和就餐情况,所以,也要面对着孩子们,面对着他们会有吵闹,会令我耳根不净,只有回到家里,才能安静下来,家对我来说可说是避难所。
我闭起双眼,身体呈大字型,这样更好的让精神放松,让四肢放松、让肌肉放松。
我正沉浸在自己设定放松领域当中,手机提示音响起,我一看是翩然而至发来的对话框:“您好!在吗?”
我本不想回,但一想这是人家第二次主动的和我聊天,这样的决绝相拒也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懒洋洋的侧身按下了讯飞语音键和他聊起天来:“我在,才下班。”
翩然而至:“那是没吃饭了,我请你吃个饭,不知道美女肯不肯赏脸?”
一听他的回话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一,我想逗弄一下便揶揄道:“你确认你没梦游吗?是不是找错人了?”
发完这一串文字,我笑个不停,因为我捉弄他,就是根本没想去赴他这个饭局。
正在我笑的时候,QQ提示音又来了,我在嘀咕:“这小子还挺梗!还挺能钻牛角尖儿!傻帽吧,哈哈……”
我接了过来,一看,是他打的一串字:“我没找错人,找的就是你!再大的饭局,对你这冰清玉洁的姑娘,都可谓微不足道,但我确实是最看重你的人,你不来,会是个遗憾,如果答案是no,你就不要回复了,为我保留一下我男人的自尊心。我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在等你的回话。”
这对画框过后又过来一串文字:“老地方清真羊腿馆12号”
我一看这回的对话,这哪是表什么诚意?这分明是用软硬兼施的“狠话”在要挟和绑架我!
我在踌躇,不去赴约会被他看成胆小鬼,去了又遂了他的愿,但去了我至少以勇士身份去赴约的……
对!去!我人生字典里只有勇士二字。
我忙到自己的衣柜里去挑我最喜欢的衣服,挑来挑去,不知道穿哪件衣服好。正在我踌躇间,母亲的话,打断了我纷乱思绪:“秋水,我和你爸去老年大学了,中午我们俩回来,不用你做饭,我来做,我们走了,有事打电话!”
我回道:“知道了,妈妈,到时候电联。”
老妈一走,给了我一个作妖的机会。
我溜到老妈的房间,到她的衣柜里好一顿翻腾,最后翻腾出自认为可心的绿叶配红花棉麻质地宽松连衣裙。
穿好了衣服,我把头发梳成了两只麻花辫儿,然后拿上妈妈从南方旅游带回来的刺绣手包,出门还不忘臭美。
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穿衣镜中的自己不就是活脱脱的戛纳红毯上的张馨予吗?只不过比他小了一号。
我这九十斤的体重穿着180斤体重人穿的衣服,可以想象是什么样子!是那种不伦不类,不入流不入眼的打扮。如果再配以竭嘶底里的噫语会被人认为精神病人偷跑出来。
我这出打扮,就是想让那个自以为是的飘然而至彻底死心,切!姐是谁!等领教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来到了老地方清真羊腿馆,找寻着个个雅间,雅间的门楣都挂着小牌牌,哦!中间的那个,右手边标着12号,中间还用烫金雕刻着三个字“福寿阁”。
一看这几个字,心里顿感这里温馨备至,又清雅宜人。
正在我聚精会神的看三个字时,雅间的门帘从内被撩起,随着门帘被撩起,一个儒雅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先是自我介绍:“在下就是翩然而至,实名凌羊。这是我的名片,请!”
我忙偷瞄了一下他的名片,上书:江城婚庆公司首席CEO凌羊。
说完这些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也没推辞,毫不客气的进了雅间。
进入雅间后,这个飘然而至也没忘记问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告诉我吧,我都告诉你了,你若不说,不公平。”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真有些气:你告诉我,是你情愿的,我不告诉你,是我自愿的,讲公平,这个世界里到哪去讲公平啊?哪有那么多公平可讲啊!
不过我又一想,不跟他讲涉及公平不公平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交流的问题,来此就为交流而来,主要为让眼前人死心而来,否则谁愿意如歌中所唱《为你跑成罗圈腿》呐,哼!为我跑成罗圈腿我都不情愿!
话说回来,在社会的层面,你接受了一个人的邀约,就视作与这个人签订了一份合约,要将这个合约进行下去,那就要按合约的条款办事,如此合约才能履行。
我知道,我既然答应了他,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履行这个合约。
我不情愿的低头,说着:“我昵称叫羽衣翩然,这你是知道的,真名冷秋水,这下你满意了吧?没名片,不明着骗人。”
我的话刚一落下,就听到掌声响起。然后,是爽朗的笑声跟着响起:“哈哈哈,好个冷秋水!名字起得好!冷就要一冷到底!不过你说的没名片就不明着骗人,那就是说暗着骗人喽?”
我一听这话心里噌的蹿出一团火,没等我这团火燃烧充分便被飘然而至的冷语浇熄:“你看你看,那小火苗都要蹿出来啦!我在逗你玩儿呢,瞧那认真样!配上两股麻花辫儿,再配上一个大花裙,十足一个六零后!”
俗话说火被浇熄,可能还有死灰,死灰可以复燃。我气得怼住他的话:“你说谁是六零后?你摆明了影射我老气,不跟你惹闲气,我走了!”
我起身要走,被他拦住。
他高大的身体,像一堵墙结结实实的立在我的面前,而且靠的很近。
我看到了这面墙面的起伏,还有急促呼吸的声音,最特别的是这面墙还带了一副超拽的眼镜,更特别的是眼镜片颜色不一,一个是蓝色的,一个是黄色的,这恐怕就是俗语说得大跌眼镜吧?天呐!这简直是中彩几率!让我遇到了!
我说的中彩几率真的可以有,我中彩了!
因为这个梦中梦到的蓝黄眼睛与生活中蓝黄眼镜片重合了!梦中羊与生活中凌羊的属相重合了!这只“羊”不是我老公天都不应!
最后是喜剧结尾:我和这只“羊”结为夫妻,过了几年我们又生下了一只“小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