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从来都不易,但是他们从来都是一边微笑着,一边面对着。
起点站,我刚上车站好。上来一对母女。年经的母亲提着一个过节装汤圆饺子的那种红白色袋子,小女孩背着一个书包。年经的母亲左顾右盼地看了一下,往在的车箱角落位置走了过来。我装作不经意地让出了角落的位置。那个年经的母亲朝我微笑了一下,或许她知道了我的想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去找个位置坐下,当时还有位置。或许是因为那稍微脏的袋子还有那微微发黄并不显新的衣服,让她感觉坐在人群中会有一丝的拘紧。所以她放弃了去坐下来的想法。
小女孩有点跳脱,先是来回反复地走着两步,并数着12。年经母亲眼神里满是溺爱。由着小女孩自己在她面前玩。
车开了,年经的母亲抬头看了一下周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怎么知道到站了?然后她跟我说她要到的那个站。我指着车门上方那一排指示灯跟她说,已经到站的会黑掉,现在闪烁的那个就是下一个停靠的站。
说话间小女孩说要吃糖,年经的母亲从小女孩的背后拿下书包并用右手腕挽着,从书包里面掏出一皱巴巴的跳跳糖的袋子,就剩下最后几颗了。小女孩只拿出来一颗,剩下的一直连袋子拿着,或许妈妈跟他说过,今天只给吃这么多了。
年经的母亲说要去医院,小女孩需要去复查确定是什么问题,有点自言自语,又有点想说一下心中的担忧。小女孩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安静地站在母亲的双腿间,还吃着刚才那颗跳跳糖。我玩着手机随意地跟她说着话,有些难过,暗暗感叹命运常常是不公的。
年经的母亲又问上去那路公交车到?我有点惶恐。我不是这个城市的。我并不是很清楚。看到旁边的两个像是00后的,应该也不是很了解。我跟她说,你等我一下,我帮你查。最快的速度发了信息问了本地朋友,然后百度飞快地查着。还有两个站我要下车了,我想帮她查清楚,满脑子的怎么快速地查出来。虽然知道,下了地铁,坐出租车不会超过10块钱。但,或许那10块钱是她们两母女的晚餐,我有点说不出口直接坐出租车。
我不敢问孩子的爸爸呢。想起《岁月神偷》的那个镜头,或许爸爸正在忙着工作然后担心着呢,生活让他们只能一个人带来。
最后从百度得到了三路公车路线,从朋友那回信得了一路。我没有告诉那年经的母亲全部三路车号码,怕她不好记,只告诉了容易记的那两路公车号。一直说谢谢,然后重复着那两路公车的号码。
像是希望,又像是给自己信心,年经的母亲喃喃地对我说,复检应该没有事的。差点鼻子一酸,我看着小女孩,那叫妈妈的女人,从怀你开始,就把全身心都注在你的身上了。无论怎么样,那叫妈妈的女人都会陪你走过去。
看着放在地上袋子,里面装有几件衣服,还有一张小孩的毯子。我知道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眼神却依然坚定。
好想抚摸一下小女孩的头,然后跟那年经的母亲说她会没有事的,但是没有敢伸出手,话却坚决地说了出来。
我要去站到了,快速地走了出来。逃离着那个让人感觉命运不公的地方,那个压抑的车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