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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报应》是一部印度悬疑动作片。讲述了爱女心切的底层父亲为了替女报仇,不惜以身设局,用剃须刀杀出一条血路的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结局耐人寻味,不失为2024年度评分最高外语电影。
1.
憨憨的小理发店老板玛哈拉贾跑到警局报案,要求警察帮他找回价值仅300卢比(约合人民币25元)的旧垃圾桶。这是什么神操作?
警察们感觉受到了戏弄,反手就是一巴掌,要赶男主走。可玛哈拉贾犟得像头牛,无论是打他、骂他,还是不予理睬,他都不肯离开。
警察们想要轰走他,不料,男主就像个大力水手,他死命地拉住警局的房柱,居然导致了房屋崩塌。无数躲藏在角落里的老鼠和蛇被吓得四下逃窜,真可谓是“蛇鼠一窝”呀,极具有讽刺意味的画面。
玛哈拉贾见锲而不舍起不了作用,又拿出第二套方案,将自己毕生的全部积蓄----70万卢比,用来贿赂警察。见钱眼开的警察们,果然痛快地接下了案件。
只是,为了一个价值仅300卢比的旧垃圾桶,出手如此大方,这合理吗?
警察们认定,这里面一定藏着惊天的秘密。或许是垃圾桶里藏有珠宝,也或许,它本身就是黄金做成的?但玛哈拉贾却一口否定,他说,那个垃圾桶对于别人或许没什么作用,但对他和女儿来说,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原来当初,男主年幼的女儿乔蒂遭遇了车祸,是这个垃圾桶刚好掉了下来,罩住了乔蒂,才让她幸免于难。从这以后,父女俩便将垃圾桶像圣物一般地供奉起来,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拉希米”,意为幸福和财富女神。
2.
按照男主的说法,案发的那晚,有三个窃贼潜进他家中,在与歹徒们搏斗的过程中,男主被打昏了,而垃圾桶也不见了。
但我们都见识过男主的神力,事情好像没有他说的那样简单。在观影的过程中,一开始,我们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好像总隔着些什么。
随着故事的一步步推进,我们恍然发现,这里面果然另有玄机。电影并非是按照线性结构来展开的,它的过程中有跳跃、闪回、倒叙,就像故意布下的迷雾阵。也正因为如此,故事才更具有张力和悬疑性。设若平铺直叙的话,则精彩程度会大打折扣。
如果将整个过程比喻为一张被掰得很细的拼图,那么,垃圾桶就是其中很关键的一块。以它为中心,顺藤摸瓜,我们才能逐渐拼凑出完整的故事线。
原来,男主表面上是在追寻一只垃圾桶的下落,实际上是想要替女儿报仇。
故事的真相是:十多年前,犯罪分子头目塞尔旺因为盗窃、杀人,被警察盯上。当时,他在男主的理发店中,正通过电话与同伙商量对策时,猛一回头,看到了男主站在他身后。而他刚回到家时,大批警察就来捉拿他了,男主刚好和警察在一起,这更让他坚信了是男主告的密。
于是,出狱后的塞尔旺,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复仇。那晚,他们去了玛哈拉贾的家。很扫兴,没有碰上男主,却遇上了乔蒂。在塞尔旺的纵容下,两位手下多次轮奸了正值花季的乔蒂。
我们都知道,印度是性暴力犯罪高发的国度。女性往往被视为附属品,社会地位尤其低下。政府的不作为,种姓制度的压迫,都是背后的推手。受害的女性往往非但得不到保护,反成为舆论谴责的对象。这就让普通老百姓即便是遭遇了不幸,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作为一名父亲,玛哈拉贾面对这幕惨剧,他的心在泣血。但出于对女儿的保护,他只能出此下策,以垃圾桶为主体,去寻求警方的帮助。
高额悬赏的背后,折射出的,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父亲,对抗社会不公和犯罪行为的无奈之举。令人心酸。
3.
看这部电影,我更深刻地认识到人性的复杂。在这里,选取故事中的三位男性代表来说吧,他们并不总是非黑即白的,而是矛盾的综合体。
最值得敬佩的,当然是男主玛哈拉贾。别看他平常沉默寡言的,一副懦弱、窝囊样,实际上,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柔内刚的铮铮男子汉。
在自己的妻女逝世后,他收养了乔蒂,并努力要把她所有缺失的爱都补回来。当校长冤枉了乔蒂时,固执的男主为了不让女儿的心灵埋下阴影,非要让校长道歉。他轻易不敢挑战权威,但为了女儿,他也不惜与权威对抗。
在遭遇变故时,他秒变复仇之神。在废弃的工厂里,他孤身奋战,毫不畏惧。他手起刀落,干掉对手时,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他无意侵犯别人,但当别人毁了自己女儿的幸福时,他就是那头护犊的豹子,凌厉而凶狠。
复仇的过程很暴力,也很血腥,但当我们想到这是为了正义而战时,又有一种大快人心的爽感。
塞尔旺,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他打家劫舍不说,如果对方不幸看到他的真实容貌时,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取其性命。而且,强暴女性受害者,对他们来说,也绝非偶然事件。
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我想,他的人性应该是全然泯灭的。画面切换,却发现,他对待自己的妻女,居然是那样温柔可亲。他曾经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并发誓要将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予她。
在女儿年幼过生日时,随口说喜欢那有着一双小脚印的金项链,他便不顾价格昂贵,进行了定制。
这样一个慈父,怎么会毫不心软地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做出丧尽天良的事?真令人有些想不通。
而那位警长,作为一名公务人员,他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可笑的是,他却动不动就对底层百姓施以拳脚,掴巴掌、用棍棒抽打屁股,在他们看来,都是习以为常的事。而且,他们的贪腐,以及与犯罪分子的勾结,也是那么冠冕堂皇,毫不加以掩饰。
正当我们对这些人失望至极时,故事却有了反转。原来,他们也有正义的时候。在了解了案件的真相后,警长甚至主动递给男主一把刀,要他去结果罪犯的命,而他自己,可以假装没看到。
想说,正义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4.
故事的结局,并没有简单地停留在复仇的快意恩仇上,而必须要为勇敢的乔蒂鼓掌,这正是印度社会女性觉醒的标志。
在经受了如此深重的苦难后,她没有被打倒,而是对着犯罪分子说:“别以为你对我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我不会崩溃,我会忘了这件事。记住,不是你放了我一马,而是我可怜你,饶了你一命”。
这种道德的审判,比肉体的摧残更有力量。
至于为什么取这个电影名,我这里就不做过多剧透了,有机会自己去电影中找答案。相信我,这140分钟的时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