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求学时,遇见了一位相别甚久的故人。说来也是巧合,我与他在各自的闲暇时间里相遇于同一个地方,途中只是多瞧了几眼,觉得甚是熟悉,于是便斗胆在人群中喊了一声,他倒是出人意料地答应了。
他在这儿当兵,有了家庭,妻子是在团里认识的,也是本地人。这次的游玩是他与家人的久违会面,我的出现有些出人意料,倒也是添了一件开心的事。为了不打扰我俩的久别重逢,他的妻子借以买菜为名,带着孩子出去了,为我们留下了短暂的叙旧时间。
军队是男人的塑造之地,小时的他是个爱眨眼的小胖墩,个子也不高,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十年过去了,他倒成了一个魁梧大汉,丝毫看不出当年的影子来,而我也褪去了当年的天真,带上了一副一百多度的眼镜。
我本以为两人会相谈甚欢,之间应是聊不完的话题,但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的面容却说不上什么。他说了几句,我以微笑相迎,到了我时,亦是如此。实在是无话可说时,便喝上几口茶,称赞今日天气的不错,以度过这漫长的时间。
终于,他的妻儿回来了,买了菜和肉,孩子手中还提了几瓶酒。我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外面的天也已变了颜色,谎称想起了要紧的事,谢绝了共进晚餐的邀请,道了句日后再来拜访的套话后狼狈的匆匆离去了。
走在路上,望着天边的云彩,我想起了往事,那时我与他相交甚欢,称兄道弟。十年过去了,如今已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局面,时间的流逝为彼此之间添加了隔阂,却让人的悲凉无处安放,最后只能落得个世事无常,物是人非的自我悲叹。
我点了一根烟,枯萎的身影伴着夕阳的消逝消失在了黑暗中,未有回头,未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