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姥爷走了

听我妈说,姥爷走得很安详,只是闭上眼睛,像是沉沉的睡去。中午听到消息的我第一时间并没有感觉很悲伤,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上个月回家去看姥爷的时候,妈妈还说姥爷现在身体好多了,也能下楼溜达了,可我们谁也没能想到他会走得那么突然。

请假,回家,三个多小时连追带赶地回来,姥爷就静静地躺在冷冰冰的铁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张黄色的薄被,我无法想象那下面的老人会是什么模样,我想掀开再看他一眼,可是我却不敢。跪在姥爷身边,二姨她们告诉我可以哭了,我却只是发了一会儿呆,轻轻地呼唤了几声姥爷,却始终没有哭出声来。或许是我跟姥爷并不亲,又或许是我这个人就比较冷漠,才没有肆意地哭出来,我知道生老病死是人世常态,在我看来姥爷88岁的高龄走了也正常,我希望的是姥爷能少受些病痛,闭上眼在睡梦中驾鹤西去。

跪拜完姥爷,更重要的是去看一看姥姥,走的人已经走了,而留下来的人要承受的更多。姥姥在厢屋里,有不少赶来的亲戚朋友们陪着,她看上去很平静,看不出来有哭过的痕迹,不断地叙述着姥爷走之前都干了啥,中午吃了几个饺子。姥姥看着姥爷最后闭上眼,看着这个和她一起共度了七十年的人一点点地远去,她的悲伤,没有人能完全体会。

姥爷和姥姥一共七个孩子,两男五女,我妈是他们最小的闺女,姥爷的离世对于他们兄弟姐们的打击是最大的,都说父亲是天,对于他们那就是天塌了。我回到家时,他们早已不知道哭过了几次,每个人的脸上都肉眼可见的憔悴,却又在忙碌着姥爷的丧事。我找到我妈时,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很强的无力感,她跟我说她昨天刚给我姥爷拿了雾化机做雾化,没想到昨天竟然会是她看她老爸的最后一面,她好后悔自己没能多陪陪姥爷。

晚上我们几个外甥抬着姥爷入殓时,棺材合上的那声响,仿佛是直接敲打在我大脑里,那一刻我深刻地感受到姥爷真的走了,他再也不能和姥姥打牌斗嘴了,再也不能让他老闺女给他削水果了,泪水终究还是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给姥爷烧了几个小时的纸钱,现在我们几个外甥轮流着给姥爷守夜,这也是我最后能为姥爷做的一些事儿,姥爷,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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