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纷纷地下着,这是2018年的第二场雪,也是2018年的最后一场雪,因为,两天后就是2019年了。第一场雪时,朋友圈里的文人墨客写了不少关于雪的美文,自然,这场雪亦是如此,也会留下很多美文。
此刻,小侄离开温暖的火桶,跑到房屋外,自玩自乐于雪中。而我的内心是矛盾的,希望雪下大点,因为小侄想要堆雪人;我又希望雪快停一停,因为王叔清早远赴省城合肥,雪大了,出行就不便了。
其实,我是喜爱雪的,每年冬天就盼望着来一场雪,一场很大的雪。特别是小时候,我就如同现在的小侄,下雪时,我也是要跑到家外,和小伙伴们玩堆雪人,打雪仗,也不管手脚冻的通红,因为快乐忘记了一切。小时候的冬天,雪总是下得很大,有几次大雪,就会有几次玩堆雪人和打雪仗的乐趣。另外,可以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踩高跷(木头做的玩具),比赛踩着高跷通过一段落满雪的泥巴路,要求脚穿的布鞋不能弄脏弄湿,且比一比谁快。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雪花似精灵更似仙女,飘飘然落到人间,热闹的梅城此时显得很宁静,仿佛能听到雪飘落的声音。
我是喜静的人,雪落梅城让我的内心平静。我静静地坐在母亲旁边,静静地听母亲讲那过去的故事,配合着故事内容点头。小侄被母亲唤回,与母亲同坐在火桶里烤火,却很不耐烦。我将遥控器给他,他自己换了个电视频道找到喜欢看的节目,也就安静下来,专注地盯着电视。母亲则回到之前的讲述中,条理清楚地述说着从前的种种辛苦。母亲过去的生活历程,被反复描述。我大脑留存的童年记忆,种种情景又再一次呈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资匮乏,家境不好,生活清贫,我有很多体会,母亲就更喜欢和我述说过去的故事。
我坐在母亲床边,和小侄陪着母亲,母亲也陪着我们,真好!
透过母亲小屋的窗户,我清楚地看到,雪不像早上慢慢飘落,而是大片大片地有点急急地落下。马路上一定积了雪,可能还比较厚吧,不知王叔可到省城合肥了?王叔一路坐车是否顺利?又是否冷?我一边看雪一边胡乱想着。幸好,母亲还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如果被母亲发现开小差,一定又不高兴,并会生气说:“不讲了,不讲了,你又不认真听。”
屋外的雪还在继续下着,母亲温暖的小屋里,小侄继续专注地看电视,母亲也专注于她的讲述。我则边听边想心事。“吱。”房屋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我赶紧离开床,起身走一步打开了房门,看到了满身是雪的姐姐。她一手提个炖锅,一手提个饭盒,满脸笑着望着我,进入屋内后说:“妈,吃饭吧。”“好的。”母亲接着问姐姐,“外面雪大吧,天怪冷的,你叔叔到合肥了吗?”
母亲对我说:“今早,叔叔五点左右就去车站坐最早的中巴车,赶到屯溪坐高铁去合肥,已打电话给你姐了,说买的高铁票是九点四十的。”姐姐对母亲和我说:“叔叔此时还在高铁车上呢。”我看到墙上的挂钟,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到合肥要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王叔自然还在车上。
“吃饭,吃饭,我早上也四点多起床的,你叔在电饭锅里煮了粽子,蒸了包子及饺子,留给我们吃,他给我打好胰岛素针,给我吃好降压药,他自己却随便吃点饭,就出门了。”母亲从火桶里慢慢挪身,手扶拐仗慢慢移向饭桌,边移边说。姐帮母亲盛好饭菜,坐在桌边看母亲吃。
我昨晚来母亲家,问王叔今天出门的一些安排。叔叔一周前已计划好元旦放假时间去合肥,看看在合肥大学当老师的小女儿一家,顺带送些冬笋和粉丝,也带些自己做的肉粽子、饺子和包子的,及大包小包的农家土产品,给女儿尝尝。叔叔对我说:“不用担心,也和去年元旦去合肥一样,我用你给我的小行李车放大包小包,不累的。我也想好了,我就去屯溪坐高铁去合肥。衣服鞋子什么的都穿的暖和的。你妈吃饭吃药打针也和你姐说好了的,你姐在社区年终工作虽忙,但家就在对面马路,方便送饭给你妈吃和照顾你妈。你就带带小杰,有空来陪陪你妈就可以了。”叔叔考虑得真周到啊。也想到姐姐常说:“当时在母亲和叔叔家附近买房子,就是方便照顾二老。”姐姐真是明智呀。
“芳,小杰,你们也来吃点饭吧,饭有多的。”母亲和姐姐喊话打断了我的回想。我早上冒雪带小侄来看母亲,见母亲时就吃了叔早上煮的粽子,肚子不饿,小侄也表示不吃。母亲说饭吃不完,姐姐也强调不要带剩饭回家,我也就陪着母亲将饭吃完。姐姐带的菜也不少,半锅的肉炖冬瓜汤,还有肉烧豆腐泡。姐姐笑着看我们吃完,我也笑着说:“有个姐姐真好!小杰刚吃了粽子的,不饿的,我再玩一下就骑车带他回家,烧他喜欢吃的面条给他吃,不用急哦。我下午一点多再送他去二中活动中心学画画。妈,你一人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放心,放心,你们有事都走,不要担心我。”母亲笑着说。
虽然还下着大雪,我放心地离开了母亲家。一路上,小侄不停地问我“可以打雪仗了吗?可以玩雪吗?”
大雪纷飞,给了我们一个银色的美好的世界,给了孩童一个可以玩雪的亲近大自然的机会。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自然是连连同意。小侄开心地呼喊:“哦,可以打雪仗喽,可以玩雪喽!”
2018年的最后一场大雪,也是一场暖雪,让我有了温暖的感受和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