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写的,居然不知道自己可以写那么多字。
那栋楼很旧很旧。
那是一所很长的分有很多间房的屋子,从左边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斜梯,越往上走心就越抖,直到上了楼,一颗悬着的心才落着实地。那有着人间气息的就挨近楼梯,再继续往右边走,便越是荒芜,这边的屋子都十分的阴森,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从来没有人去碰过那几间屋子,我当时一个人也是不敢过这边玩的。最右边有的是几根光溜的柱子,估计是屋子刚修时忘记装墙板所遗留下的吧。这所屋子旁还有一颗橙树,很大很大,陪伴这所屋子一直到现在,点缀着它,不曾废离。它可以说是三面环水,被烟雾围绕着,总之,显得十分缺乏慰籍的老屋就这样落寞的伫立在江南水乡。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或许我还在这所学校,我是的确在这里读过几年书的。我记不清楚到底在这里生活了几年,清晰明了的是我一年级读完后就去钟塘小学的,我离开这里之后,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重新回到这片土地时,那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一楼的那个医院与众不同,依旧对老屋爱怜不已。
记得那时候洪水泛滥成灾,我刚接受启蒙教育的时候,我们那儿还在修桥,当然是木板桥,对于90年代的农村断然是修不起好桥的,当时只有几根大钢丝钩住。我原来都是打河边走过的,那些同学都得老师去接送,因为怕出事,所以格外的小心,生怕出了一点意外。我那时比现在更幼稚更天真,不过不会惶惶不安,只觉得快乐如影随,惨怛似风飘。 每天放学时,老师也是会布置一点家庭作业的,只因年少,作业并不多,也并不难,有的同学在学校留几分钟就能完成,某一天,脑袋突然灵光的我也准备逗留教室片刻,一蹴而就,可“诱”与“惑”还是怂恿我回了家,一直以来都没能留下来体验那种感觉,后来,我个子又开始猛长了。
上学,放学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总是把我堵在教室。教室正中间安放的是一张刷漆的站脚黑板,旁边木墙上粘贴有几张声母,韵母表。长长的书桌搭配着不分彼此的板凳,坐上去,便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油然而生,非常舒心。但记忆没能告诉我我的同桌是谁,它说它很模糊,对此,我只能用力的去搜索记忆的片段,但毫无结果。原来我们考试的时候也不像现在,有着平整美观的考卷,那都是每个人先把题目抄下来,然后做完交上去批改,不知道当时我的拼音是怎么过关的,现在我可是前鼻音、后鼻音、鼻音、边音、平舌、翘舌都分不清楚,难道是时间让我们忘记。不过学校里的日子都还是很不错的----在那些回忆里。还有在某个“放假日”里,我独自拎着书包去到学校,小觑一眼,发现空无一人,恍惚间回忆起今天放假,我于是“心中狼狈”的蹦蹦跳跳的回到家里,继续玩属于我那个世界里的游戏。
别看我们一个班人烟稀少,课间打闹可是乐此不疲。每次的课间,玩的游戏就是追人,用方言叫“lui人”,现在看来最老土的游戏无疑是当时的我最爱玩的,虽无成熟可言,但我独钟爱于它。我跑的速度在当时算快的,不过现在已然达到了早熟已早衰的地步了,只能蹒跚而行。那屋子旁边的几根柱子也是我们乐游的天地,或许是上天因怜悯小孩而为我们留下的玩物吧!我和印象尚浅的同学经常抱着它缓缓下滑,可想而知,多么危险的游戏我还是勇往直前,足以看出我当年的勇敢。突然领悟以前“因憎恶运动而恨及篮球”的原因了,这事就要追溯到我在这所学校的时候。那一天,我从可以算得上篮球场的地方跑过,被迎面扑来的篮球打着,一个踉跄落地,起来是球还安然无恙的躺在我的怀里,不哭也不闹,所以现在,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没见篮球,便感栖惶,于是一直不敢触碰暂失颜色的伤口。
以前在教室常做的我老早就听老师说过,在这个还有着自由的年代,高年级的人会去搞春游活动,为此我总是嘹望着那条路,期盼负箧前行的队伍。上天终归怜悯于我,春日的某一天,期待中的景象出现了,我看到了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一阵向往,希望也能像他们一样,也能得到大自然的馈赠。直到长大,面对着条条框框、凝望着桎梏横行的社会,我不得不“望而止步,临渊羡鱼”,强制着把它淡化出我的记忆。
春游的事一经结束,寒冷的冬天便随之而来,我提着火盆走在去学校的小路上,一个不小心栽翻在地,炭火洒满在地,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指甲将它们拾起,我可不能丢了它们,因为我还要去学校弄洋芋、玉米吃。洋芋、玉米每次都是瑞带来,我俩经常把教室搞得乌烟瘴气。有一次,我俩都在埋头苦干,突然听到一声脆响,我抬起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老师在教训耀,直尺应脑门而断,我被吓破了胆洋装着认真学习,不敢稍微有所懈怠。对了,我还自己检举一下自己,我们学校原来好像买了两个小皮球,其中一个大概是被我弄坏了的。之所以现在来个揭密,是因为我现在无所谓了,也不怕了,更或是已忘了吧。
学校的设施并不先进,只能自己带饭到学校去用“大大大大钵钵”蒸,到了开饭的时候,看着饭盒里冒着热气,心中很是温暖,吃饭的场景我是不会记得的。不过,冰棒的价格我还是清晰的记得,有那么一块含在嘴里,冰凉凉的,会是很好的享受。那时候,我的嘴比较馋,不似现在,早已没有了对零食的渴望,只是有点喜欢吃果冻,这或许也与我童年有关,软软的,甜甜的,很有味道。
我刚入学不久,我院子里的姐姐也在这里读书,某一天的我在学校“向隅而泣”,我们老师就以腹痛之名叫我姐把我遣送回家,那时候我并不大,其实我的肚子也不痛,只是那天我想回家、想我妈了。下午,我和我妈去地里,那路边就有一快光滑的大石头,我就在石头上面爬来爬去,我妈好像在种什么作物,就这样过完了一天。这样回家的理由,他们都不知道,我也对被冠以肚子痛没什么抵触,就让它过去了吧。
当时,我真的是够勇敢,我想起那时候我们要照相,翔害怕就一直没去读书,我和耀拿着枇杷去“贿赂”他,却三顾楼房而不见其人,那枇杷我们可是都没有吃成。现在想想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怕什么,可能是年纪小吧,因为这原因,他也最终没有被定格。说照相也得有背景,我们那时的背景也是很特别的,有一大串大辣椒罗列身后,还有许多的的大蒜成串堆砌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有无边无际的鲜花陪衬。我不知道我到现在共有多少张照片,反正这张照片我已经遗失了,我重新见到这张照片是在瑞家,重温儿时的回忆,看着一张张天真幼稚的脸蛋,徒有“问苍天,人在何方”的感慨,也只能默然。
儿时的记忆我已将近忘记,偶尔拾起零散的碎片,恍若隔世。想起年少的天真,没有生活的羁绊,没有过多的龃龉,一颗心明晃晃的,现如今,为学习生活苦想愁思,耗费心力,慢慢的变得已不再是我,我又何尝没有抗争,只不过,独自前行的我,哪怕再是明晃晃的一颗心,还是涣散在了心灵深处。
试问,对于历经世事,沧桑的你,不也是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