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更迭
看花落花开
爸爸拈花为墨
静语宝贝流年的故事
把点点滴滴的过往
深情成诗
感动不了岁月
亦感动不了别人
纯净的情怀
就以平凡的姿态回味
绵绵暖暖
随岁月缓缓老去
不知不觉已经帮女儿记录了3000多篇日记了。这一百多万字的“作品”看似不过是一些流水账。但对于我却意义非凡。
从出生的第一天开始,一切就已经注定。
2009年5月23号 星期六 雨
零时55分的时候,妈妈被推进了产房,爸爸和奶奶只能在外面等。奶奶累了。爸爸叫她去休息,独自守在门口,看到别人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人家很快就生了。一直等到凌晨五点妈妈还没动静。虽然妈妈叫护士传话让爸爸先睡一会,但爸爸不敢睡,怕万一有什么事。五点多竟然睡着了,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有个小男孩出生。问护士才知道,原来妈妈也生了。问护士宝贝有多重,她说不到五斤。旁边的人在议论,昨天有个人不到五斤要进保温箱。我只希望女儿没事,健健康康不用进保温箱。真的很想见一下宝贝女儿。不一会,护士打开门叫签名。看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开心,十月怀胎终于分娩,既然上天安排我们今生做父女我就一定要让你幸福。有我这个父亲在,天塌下来也不怕!
看完宝贝马上来到妈妈的旁边问她身体还好吧,她说累,还说女儿不到五斤,爸爸说没关系,只要健康就好。就算3斤,我们也要把宝贝养大。
然后又在外面又等了两个小时,以为有什么事,挺担心的。赶紧将母子平安这个喜讯发给亲朋好友,爷爷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当我准备告诉他的时候他先打通了我的电话,看来他也很担心。然后,我告诉了外公、叔公、万叔和一些同事。我要让他们知道,在爸爸心中,生男生女都一样,长大都能做栋梁。
九点多的时候宝贝转到了“爱婴区”。上午打乙肝预防针。卡介疫苗要满五斤才打。
在爱婴区了宝贝很乖,也很能吃,可以喝30毫升的奶(奶粉),用针刺脚趾也只是“哇”了一声,真坚强!
太困了,下午爸爸在车里睡了两个多小时,到了差不多六点,小姨打电话叫回去煮饭了。我和小姨一起回家把中午煮好的鸡汤热好又冒着风雨送去医院。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提着汤,怕它倒掉。倾盆大雨,开车的视线不好。只是这点小小的困难又算什么呢?我要做一个厉害的爸爸!
今天的事可真多,妈妈中午上厕所时晕了,爸爸没有扶住,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弄得很痛,太可怜了!爸爸上午在爱婴区安顿好,就从大良回到北滘接小姨,带鸡蛋汤给妈妈喝,十一点几又带奶奶去买公鸡调好料亲自煮给妈妈吃。大良到北滘,北滘到大良,大良到北滘,北滘到大良,大良到北滘,北滘到大良,大良到北滘,就这样在风雨中走了几个来回。晚上回到家本想看一下书才睡,书还没有打开就睡着了,连灯也没关。昨晚是个无眠的夜晚,今晚睡得真香!只是辛苦奶奶了,又是奶奶留下来陪妈妈!
就这样,宝贝的第一次微笑,第一次爬,第一个脚步,第一次换牙……都被一一记录下来。
昨天晚上,不到八岁半的宝贝帮爸爸收拾行李。今天爸爸要去深圳跟岗学习两个月。爸爸就只需要坐在沙发上看书。宝贝不舍得爸爸,总想为爸爸多做点事。看着那个忙碌而又懂事的身影,爸爸幸福得一塌糊涂。
今早临出发前,还有十几分钟时间,可以送宝贝上学。宝贝一听,一蹦三尺高。开心极了。宝贝进学校门口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眼神充满眷恋。过几天爸爸就回来了,要不要搞得像生离死别呢?想着想着,爸爸的眼睛也湿润了。
突然想起一个悲情的故事。
一个医学博士。他女儿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尼曼匹克病。尼曼匹克是一种代谢疾病,患者由第18对染色体上的NPC1基因突变所致,极其罕见,无法治愈!几乎没有孩子能活过10岁!
有天赋且热爱绘画的小女孩画着病房窗外一小方天空,电线错落交织成一张网,鸽子飞过去是忧伤的弧线。她痴迷地看着窗外渐渐黯淡下去的天空问爸爸:“我病好后,你带我去画画行吗?去大森林、海边、雪山,有大树、有松鼠……我想画下这个世界。”
这种遗传性基因突变引起的疾病是无法治愈的。过度治疗只会增加孩子的痛苦,让原本有限的生命更加暗淡无光……于是,父亲决定放弃治疗,带宝贝去旅行。女儿脸上漾起久违的笑容,画纸上也出现了美丽的绿色,生命在孩子笔下,生机蓬勃,欣欣向荣。父亲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扎着羊角辫、站在玻璃柜台前踮起脚尖买蓝莓蛋挞的女儿。曾经幸福那么满……
这个时刻上演着斤斤计较、物欲横流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唯有孩子那双稚爱的眼睛和柔软的小手让这位父亲热浪汹涌。博士学位,高薪体面的工作,这些他曾经梦想的东西,现在全都不在乎了。眼前宁静的每一秒,才是父亲心目中最美的画面。
是啊,谁都不知道灾难与明天哪个先来。所以,认真记录好和宝贝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就是我最想要做的事。不管人生有多少寒冬,爸爸就是你永远的春天!
当有一天我老了,我拿起当初的日记。回忆陪你一起成长的点点滴滴,我简直就是银河系首富。我怕那时老年痴呆,什么都不能记起,就像为你写的这首诗《宝贝的名字》,至少我还为你写过这些泛黄的日记:
如果有一天
我黯然伤神
忽然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
这不是走文艺路线
我只记得宝贝的名字
独自在浮华与热闹的街头
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不知道家的方向
只记得宝贝的名字
反复念叨却不知它的意义
如果有一天
我竟不记得宝贝的名字
我愿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散
不愿做你的拖累
就让我做天边那朵闲云
悠然地驾鹤西去
不必哭着呼唤爸爸
不必说——
“我是你宝贝了一生的宝贝”
无需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你已不再是我牵挂了一生的牵挂
呵护了一生的呵护
命中注定
只能陪你这辈子
老了
我完全记不起宝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