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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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雪,一年里的第21个节气,《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矣。”

很多天前,天气预报就说这几天要下雪。天阴阴的,雪估计还在来的路上吧,生怕在半道,被劫了去。

一连几日的冬雨,气温骤降,自己感冒了,终是没能扛住入冬第一次寒流。前两天,还有朋友嘱咐我泡点板蓝根,预防感冒,我不以为然地说自己天天跑步,感冒君找不到我。孰料,他老人家一语成谶。

今儿早上起来,头痛,鼻子堵塞,嗓子难受,有痰,伴有咳嗽。早先几日,身体给过警告了,开始睡不好了,只是自己没留意。与我而言,睡眠向来不好,偶尔一两个晚上睡不着,实属家常便饭,只能强撑着,早起准备早餐,上班,风里来雨里去。昨天晚上倒是好睡,没有辗转反侧,安然入眠,醒来已是五点半,心里还一阵窃喜。

吃罢早饭,穿上羽绒服,围上围巾,戴上了绒线帽,丝毫不敢马虎,全副武装,才敢骑车去学校。风吹在脸上,已是有些刺骨,没有了往日的和煦,帽子拉得再低些,围巾裹得再紧些。阊江河畔的柳树,叶儿开始泛黄、掉落,一地的落叶,环卫工人正在清扫。

上完一节课,脚已是冰凉,下课的间隙,赶紧坐进火桶,让脚暖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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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坐于窗前,低头写此文,窗户缝隙里的一丝风儿漏进来,吹得额头凉凉的。窗外的那株水杉,顶着枝头稀稀拉拉的褐色的叶儿,在寒风里摇曳。也许用不了多久,一丝叶儿都不会剩,叶的离去,不是风的追求,亦不是树的不挽留,心若不动,风又奈何。

天气阴沉,满天浊云,厚厚的低低的,北风呜呜地吼叫,肆虐着,孕育着大人孩子渴盼已久的大雪。班上娃娃们对这场大雪充满了期待,同学之间都在热烈地交谈着。只希望“凄凄岁暮风,翳翳经日雪”早点来临,切莫辜负了江南的孩子们。

近几年暖冬,雪已成了稀罕物什了。儿时,雪是一场接着一场,下课后,铁皮铅笔盒里装满了雪,放在火桶里熬煮,看洁白的雪,幻化成水,冒出一丝丝仙气。团雪球,打雪仗,堆雪人,自是无需说,全然不顾穿着一件空心棉袄的寒冷,双手冻的红萝卜似的,棉鞋湿答答,免不了遭受一顿臭骂。孩子的世界,只要拥有快乐就好。

母亲会取柴垛子、屋顶上的干净雪,放在坛子里,用雪水腌上一缸咸鸭蛋,冬天上火牙痛,吃上一两个,若是没有鸭蛋了,喝上一小碗雪水,保准好。

小说里看到雪水酿的桃花酒,品格最高;对雪烹茶,雅中之雅。将雪水茶玩到极致的,非妙玉莫属。她胆敢揶揄宝二爷“驴饮”,即便黛玉这样冰雪聪明的人儿,也要被妙玉冷笑着回敬是大俗人,连雪水也尝不出来。清高自许的妙玉以五年前搜集梅花上的雪水泡茶款待众人,脱凡不俗。茶香高山云雾质,水甜幽泉霜雪魂。妙玉的梅花雪水泡茶无疑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品和风雅之最。

晚上,姐妹们聚聚,聊聊,甚好!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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