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过着你想过的生活。”
我从来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不信命数,不愿矫情,不屑于被频繁挂在嘴边的“情怀”。曾一度执着于香港的快节奏生活的我从未想过三天的腾冲之行会动摇我的固执。
很多朋友都知道香港于我间莫名的深深的羁绊,我曾说过我喜欢忙碌充实的感觉,而香港就是这样一个完全符合我理想生活的地方。但现在的我略有改观,一直紧绷着神经不能称得上生活。人总要给自己一段时间沉淀自己浮躁的心才能不因眼前的灯红酒绿而迷失自我。和顺正是适合忙里偷闲,探寻真我的好去处
过去的我对云南的认识还停留在十三岁时在昆明,听盘旋蓝天的海鸥倾诉,坐缆车俯视壮阔的滇池,街边硕大香甜的糖葫芦和梦寐以求的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摆拍。而对于腾冲的认识,更是仅限于初中地理书上的那条黑河腾冲人口密度分界线。声明远扬的“艳遇之都”丽江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因为我不屑于去参观一个如今被过度商业化而扭曲了初貌的旅游景点。但我相信很多人,包括我,都会偷偷藏着一颗向往陶渊明书写的世外桃源生活的蠢蠢欲动的心。
我不想向你们描述和顺古镇的景色或者推荐一些所谓的好去处,就像我不喜欢做攻略一样,旅行是一个回归自我,用双眼发现人间真善美的过程,从来不是靠别人几幅图片几句话就能左右的,我只想向你们分享我一路收获的感动,以此作为启发。真正值得去的地方永远不是大家推荐的,而是当你融入这个地方时令你驻足逗留的,就像一见钟情一样,没有任何事先的安排,措不及防地扣住你的灵魂。
下午三点钟的和顺,没有刺眼的阳光,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温暖的清风和着路边偶尔传来的伴着手鼓声的民谣,三三两两的行人慢悠悠地走着,像是不约而同地彼此珍惜着静谧的午后时光。
“一盏茶,一本书,一份惬意”
作为咖啡厅爱好者,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首当其次的就是找到一家合眼的咖啡厅泡上一个下午,云南小粒咖啡就是这个吸引我的地方。于我而言,一个好的咖啡厅其实可以充当一个地方的名片,是能够将地方特色融合在菜品和咖啡厅的装饰布局之中的。
和顺的夜晚七点天空还是明亮的蓝色。我在这家咖啡厅足足呆了将近四个小时,既是吝惜这难得的惬意,也是因为被书架上的《元墓秘藏》迷住了,一直舍不得离开。
古镇的夜生活不同于大城市觥筹交错的喧嚣,而是回归淳朴的豪爽和热闹中的寂静。晚上十点多,正是街边烧烤摊生意旺盛的时候,游客和当地人民都喜欢坐在桥边喝酒吃肉,欢快的歌声不绝于耳,唯一的缺点就是蚊子太多。当然,对于肠胃极其不好的我,一番畅快淋漓之后换来的就是腹痛得辗转难眠和第二天灌下的一堆药。
“一路西行,一路唱”
我一直很想坐在酒吧里,听有故事的人唱有故事的歌,而这个愿望如今实现了。一个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一个敲打着非洲鼓伴奏,我喜欢非洲鼓灵动的节奏,也喜欢许巍的歌。如我所想,能抛下一切念想来到另一个地方的都是有故事的人,而有故事的人,都对许巍的歌情有独钟。
驻唱歌手唱歌其实算不上有多好听,但他在唱许巍的歌时,却有种歌人合一的感觉,仿佛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诉说,诉说着难以启齿的酸甜苦辣。环顾四周,大家都在热闹地喝酒,划拳,没有人关注,没有人听,更没有掌声,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地一首接一首。大概,有些歌,不是唱给人听的,而是唱给风听的吧。
“一幅画,一杯茶,一座山,一份情怀”
在腾冲高黎贡山下的新庄村田野边,坐落着一所最朴实无华的博物馆,牵引着三个原本毫无关联的年轻人汇聚到一起,义无反顾地守着这份对传统文化的情怀。新庄村曾是手工造纸之村,然而如同所有的传统手工艺一样面临着现代技术的威胁,曾经盛行一时的手工造纸工艺如今像稀世珍宝一样被小心翼翼地保存在这样一个民间出资的博物馆中。
我遇到了一个像三毛一样的女子。她称自己为木禅子。及脚踝的乌黑长发,澄澈透明的双眼,面如春花的笑容,她外貌没有一点与三毛相像,但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三毛。
木禅子是典型的文艺女,学艺术,热爱摄影,喜欢用她的双眼去观察人间的真善美,喜欢用相机记录每一个感动的瞬间。她是腾冲人,经历过大城市浮华的生活,兜兜转转之后依然回到了这片令她魂牵梦萦的土地。
“每一次我回到这里,都是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里的一切,时而是生长于这片土地的故人,时而是初来乍到的外来客,每一次的不同都能给我带来不同的感悟。”
她泡着前不久刚采来的茶叶,不缓不慢地诉说着,整个过程我没有多少回应,更多是作为一个安静的聆听者,有时候,说的人未必是需要回答,而听的人也未必是为了回应。时间很慢,慢得我有一种似乎与她相识甚久的错觉,好像多年的老朋友,坐在田园小屋里,泡着茶,笑眼盈盈地听着对方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旅行,是一场与人,与地,与故事的邂逅,也是一场探寻自我,回归真我的修行。
这里,是云南腾冲和顺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