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凉,最近感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可生活的水面总会有涟漪,甚至惊喜。
我一个摄影师朋友一直在美国创业,简单说是根据客户需求设计制作各种3D产品,昨天,我看到了这样一条他的朋友圈:
那一刻,有种莫名的感动。觉得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不期而遇的美好,是一件很温暖的事情。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的超级英雄电影,真的有一天,可以像英雄那样,帮助小朋友实现愿望。
于是犹如多米诺效应一般,我也想起了蜜月旅行时遇到的美国房东,她细心的用彩笔在手绘地图标明小镇的每个景点,推荐给我们她认为好吃的餐馆,甚至帮我们在地图上勾出哪里兑换当地货币汇率最划算。
再久远些,想起曾在美国时跟一个韩国籍教授上了一个学期Bible Study,她开车带我去新泽西的公园看樱花。而让我有所收获的,并不是查经和讲故事,而是与她交流文化上的差异与感悟。后来,她的女儿和一个黑人在耶鲁读书时相爱并想订婚,教授的韩国家里极力反对,她老公(美国人)也很为难,但她却很平静很坚定,说她几十年前远嫁美国时就没把人种国籍差异看在眼里,女儿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她深知如何去守护她的美好。
小学妹也曾说她的梦想就是别人能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并感到快乐,于是去考察了一大圈衣料市场,考察完有点泄气,认为比她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不知该不该坚持。于是有了下面的对话:
梦想总是可贵的,不可以让它戛然而止,若不尽全力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都说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这两者总是越久越知如何使用。可再有限,也有愿意花时间在陌生人身上的人,但行耕耘,不问收获。
本科修美学的时候,记得有一个章节叫接受美学(Receptional Aesthetic),由德国文艺学教授姚斯首先提出,其核心是从受众出发,从接受出发。他认为,一个作品,即使印成书,读者没有阅读之前,也只是半完成品。当时第一次听到这些,总觉得有种“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悲剧韵味。一直坚信文学在生产中就已经存在的呀,接受只是最后一个环节,怎么能只看结果,不重过程。
上个月去维也纳美泉宫时有幸看到了克里姆特那幅著名的《吻》,这个只忠于心中艺术的画家曾说:“既然艺术不能取悦所有人,那就取悦少数人。”于是固执的用几何图形和花卉纹案组成的抽象装饰图案占据画面主体,也最早用金箔做画,不仅开创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也打破了欧洲传统文化中传统手工艺不登大雅之堂的局面。
在《吻》中,克里姆特用一层金粉涂层来营造背景那闪烁发光的观感,在人物的服饰上则用了闪亮的黄金箔片。在这种金黄色的色彩和鲜花的包围中,人们仿佛从世俗的观念和道德的约束下解脱出来,感到一种温馨、浪漫、富有激情的生命冲动。我想,若是只用接受主义态度考虑欧洲的主流,也许并不足以使它成为绝世名作。后来的埃贡·希勒这样评价:“克里姆特的《吻》中的爱情是苦涩的,而非幸福的;是伤感的,而非热烈的”。从爱情的不可得、生命的不可知转而只单纯地用物质来窥视生命或以死亡来赞颂生命,再将生命顶礼膜拜,这是克里姆特最典型的画风。总之,是夸张的色彩、大胆的构图、迷离的情怀,成就了人类装饰绘画中经典的一吻。
复杂的今天,已有太多的接受主义,有时固然需要强调社会效果与大众的参与性,但更多时候,还是单纯的留些执念更重要。记得吴晓波说过,“生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浪费,你需要判断的仅仅在于,这次浪费是否是‘美好’的。后来,当我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我便问自己,你认为它是美好的吗?如果是,那就去做吧。从这里出发,我们去抵抗命运,享受生活。”世间总有些美好值得守护,也总有些人从未陌生过,虽然未曾谋面,却有着相同的频率。我希望的是,在我垂垂老矣之时,回首前路,能纯纯地喜欢过,也蠢蠢地努力过,宁肯被欺骗,也学不会假装,只愿始终有温度,一生坦诚。
所以,让我们一起努力,做好一件事,守住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