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 memo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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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下班,闲来无事,写一些和你有关的回忆吧。有些事情,不趁热打铁记录,可能会消逝在时间里。

和你初遇是在3月初,部门的周会上。彼时我与你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熟悉,但依稀记得,当我为陌生的需求感到毫无头绪的时候,其他人只会说“之前都交代过了,你们照着竞品抄就行”,是你走过来对我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是啊,从一开始,你就和他们不一样。可惜的是没多久,我就因为疫情被关在学校里了,那时对你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上,甚至可能因为你太高了,都没能看清你的脸。虽然我们有项目群,但因为你没有备注,所以我唯独没有加你的微信,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

系统需求因为我的没干劲,以及疫情的加持,直到4月初都毫无进度。终于,在与供应商的一次项目会后,我们双方的部门确认了彼此的需求,由你和另一位男生负责教会我基本的业务逻辑。当晚你就主动加我微信问我,缺哪张报表,并主动说明天帮我要表,转成我司软件支持的格式。第二天,你果然准时给了我报表,甚至是在我领导都不信任你们会给的情况下。

从此,开始了我们两个每天讨论需求的过程。不得不说你是真的很会讲解,在每日一次的语音讨论后,我很快上手了基本的业务逻辑。这期间,因为换表的事情,发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但你还是交出了一份漂亮的说明文档,并且给我讲解了一个多小时。也正是那天起,我得知我们是本科校友,对你产生了一些不一样的兴趣。五一前夕,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需求文档初版成型,而我也第一次发自内心产生了“想要把这个系统好好做下去”的念头。正如你所说,以我们两个的效率,完成这个系统应该不成问题。

此后的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供应商在几番催促下给了接口,需求文档大逻辑和细节逐步完善了,开发资源也腾出来了。这期间,还意外得知了我们来自于同一个省。5.20的晚上,我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需求交付,交付过程中,我自认为已经很完善的逻辑遭到了质疑,许多之前没考虑到的问题暴露出来。而交付完成,自以为可以休息之后,又被老板要求反复改了好几遍另一个需求的脚本。心烦意乱的我,在你打来询问进度的语音电话之后,情绪彻底决堤。那天晚上,也不记得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我对你提出的建议,一次次提出了否决。即使是这样,你的耐心也未耗尽,还是表示会把存在的问题好好梳理,给出解决方案。那晚我们彻夜聊了很多,有很多共同话题,而我也意外得知你并不喜欢这份工作,它与你的初衷大相径庭,你也开始因为业绩的不顺而开始自我怀疑。于是,我也表示,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经历。我的初衷并不是干现在的工作,这份需要大量与人沟通的工作,可能并不适合我(但正是因为有你,和其他小伙伴的陪伴,我那时觉得还可以坚持下去)还记得谈话的最后,你对我说了“正能量起来!我们还年轻,都会有美好未来的”,当时就感觉到了暖心,但也隐约觉得,你有一天可能会离去。

此后,我开始有事没事地借讨论进度之名,找你闲聊。儿童节那天是我与你的最后一次语音谈话,那天,上海公布了解封的消息,只记得你说话的语气流露出从未有的开心,而且还问了我什么时候能来现场。我第一次开始期待现场办公,主要是为了和你相见。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每次问你问题,你回答得越来越晚,但我也没多想,可能确实是忙吧。现在想来,那段时间,你应该是在内心反复挣扎吧。

6月16日是我生命中近乎地震的一天。前一日,我问了你一些问题,迟迟未能等到你的回复,但我分明又看到你给同事的朋友圈点赞了。那一上午我整个人都沉浸在气愤中,费心费力工作了两个月,没想到被自己当成工具人了,遭遇到了翻脸不认人的情况。没想到,当天中午,就等来了你裸辞的消息。那是我第一次知道Nice to meet you还能用在告别的场合。那几天我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甚至开始失眠,但我们也似乎很有默契地,再也没有聊天。我闺蜜说你之前可能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才和我闲聊,现在因为不是同事,所以再没有了说话的必要。我固执地认为不完全是这样。

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炎热,自你走后,不顺心的工作也越来越使我烦躁。不甘心驱使我发出了约饭的邀请,没想到你爽快地答应了。40度的天气,你穿着浅蓝色的西装赴约,但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没了兴致。我开始意识到我们可能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熟悉,于是垂头丧气,开始了两三小时由你主导的对话。你坦露了离职的真实原因和你内心的黑暗面,你的兴趣爱好,和你热爱的投资事业。我也了解到了,其实你不完全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但还是觉得你很特别。谈话的细节我已不记得了,但还记得在我的执意坚持下,你收下礼物后,说“我还挺喜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回地铁站的时候,你执意要送我上车才走,还有你说的“还是你好”,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你性格的柔软之处吧。还有,可能是我想多了,你试图和我进行肢体接触,但我当时心烦意乱的。后来车上,你给我发来感谢的微信,我想,可能就此画上句号吧。

此后,隔了一个月之久,你向我分享了找到工作的喜悦,但阴差阳错,直到你离开的那天,也没能再见上一面。后来无意间得知那天是你的生日,得知了你曾经的一些经历,也就逐渐释然了。现在的你在另一座城市,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以你的智商和努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过几年就能实现你的理想了。希望不久的将来,还能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见一面,但更希望,你能过上恣意洒脱的生活,永远保持自己的本心,我还是喜欢骄傲自信的你。我会一直记得你对我的帮助,至于那份好感,如果不能化解,就深埋在心,成为前进的动力吧。希望一两年之后的我也能做自己真正喜欢的工作,成长为和你一样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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