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一整天,伴随文友的座驾,我们一路在兰溪、金东交界的金华山边走。总的印象,南边大而博,金华市区尽收眼底,北边小而约,墩头盆地升腾一股热气,以梅江骨骼和肝胆,知了早晨鸣响,阳光黄昏依然闪亮。
虽去高山龙门村几十次,但老家人问起大源在哪里?我竟然有些失忆。刘源溪出自龙门水,龙门名声盖过大源。大源无意中被我忽略了,这恐怕是一种善意的过失,但对刘源溪源头来说,如同隔岸观火,总无法体验火燎的真味。
这让我想起2012年这个时间分水岭。在此之前,我只把梅江认故乡,在此之后,我把故乡视知己。故乡,有时候就是感情的埋葬地,掘一掘土,就会有残陶碎瓦呈现。故乡,有时候就是清醒者的忘情泉,想依靠的时候前来依靠,而更多时间用来简单纪念。
人不糊涂,当你意识到自己还是故乡一块泥土的时候,不情愿只长小草,草能盖过蚂蚁的身影,一旦雨水袭来,草只有俯首认命,而蚂蚁尸骨无存。人不糊涂,当你意识到自己还是故乡一碗水的时候,不情愿就此晒干,把它浇到最需要水的禾苗上头,让种子完整孕育,唱罢一首丰收的歌,在所能到达的地方,高亢嘹亮。
陈水河整理于201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