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落魄过后,我抖擞一下身上尘埃,这都是这阶段收到的白眼,我蔑视的吐了口吐沫。打定主意收拾行囊踏上背井离乡的路。
就像上学时一样,还是我自己一个人一个拎包这就是我的全部家当。安静随意的等待通往市里的客车,偶有几个熟人点点头打声招呼就行。也不多言语。
等待总是显得漫长,不经意的错神一下的功夫,南线车已经过去了,打电话一问还被抢白几句,不免有些恼火,往日过来时都鸣笛好多声,今日居然没听到!
只能再等半小时还有一趟北线车,这次我得盯住它可别再次错过了。还好这趟车没有错过,不过这车里的人也太多了。我把包放到后备箱里。硬挤上车,车门勉强关上。
一路没感到颠簸,就是挤得要死。一门心思在快速回忆几经过往,就感到像南柯一梦一样,睁开眼睛已经到达目的地。
这片土地是我的第二故乡,如今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的现状,也就是这片我曾经驻足过地方还能收容我,也不耻笑我。因为它一直在包容着许多无家可归的人。
落地可成荫,还是这么拽,随然最近招惹了一些晦气,但志气尚存,得先寻一个安身之处,面包都会有的。
不巧的很,接到哥们的传呼,找个大脑袋(公用电话)回下话,要我去他那里。看来今晚就暂时在哥们那借助一宿了。
几经寻找,似乎掉进了迷宫,这是这座城市的一块疮疤,脏乱差的城中村。这里居住这来自五湖四海的朋友。一切都是便宜惹的祸。没办法,刚刚来这在此暂住的人太多了。今天他来明天她又走的,客流量都赶上车站了。这块宝地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四新,难道是四有新人的意思。总之,能在此过渡一下也未尝不可。
总算在一个黑漆漆的大铁门前,看到那两侧的泥土高墙,这不伦不类的配置有些不着调。俗气不说还有些阴森的态势。扣动门环,哥们快步出来,手里拿着铲子,腰间还系着围裙。来到屋里,方圆五米左右,一个小土炕,一个小火炉,一个燃气灶,还有一些锅碗瓢盆点缀一下这个出租屋,这就是标配版的独居生活。没有真正的饭桌,就是一块木板和四个立柱用捡来的几个洋钉铆上,简单却不失稳定性,出门在外能用就行。
几个简单下酒菜已经备好三个就差一个辣椒炒肉即将出锅。一箱啤酒在土炕边上安静的等待着。“来,东开喝!”哥们端上最后一道硬菜。只听砰砰的四声脆响,四瓶啤酒起开了,“来,东先透一个”我落座后接过哥们递过来的啤酒,一晃一瓶顷刻间行走于七经八脉,眼睛有些发热。“好!痛快。”哥们喊了一声好,于是我们一边吃着一边调侃着天南海北,但说来说去大多数都在回忆以前的记忆瞬间。
一个酩酊大醉的相遇,一个不眠之夜。也许醉话更有含金量,说道泪眼模糊,直到入夜三四点钟才憨憨睡去。不一会就被后半夜的冷所光顾,痛彻心扉的冷,哥们让我钻到褥子底下,他用被子把我再压住,还是个冷,原来炉子的煤早就灭了。幸好肚子里有着酒在硬撑着,困急眼了也实实在在的睡着了。
一些惨碎的梦,断断续续的看见了家里灶堂里的火,原来是第二日太阳在晒屁股,一骨碌身赶紧爬起来,和哥们一起为我找房子,走了好几家就相中村子边上的一家,还算干净整洁。一个月租金30元,这是我能享受得起的价格。
终于有了落脚之地,就算暂时性的安家落户。简单的收拾一下,又添置些日用品,简单的备着吃食买些酒水,庆祝庆祝在此生根发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次有的是踏实,有的是明日的辉煌腾达根基。
这时早已入冬,天气早晚都很凉,土炕没有备柴生火,虽有一层厚木板子,也是冷嗖嗖,把羽绒服套在脚上,不脱衣服直接钻进被筒里,实在不行就喝几口袋装白酒。别说当事得很。
这难熬的日子,我也感到有些无助的可怕,可当你看到因为天气太冷,从屋外的墙缝钻进来的蛆虫,你就不觉得这点事能算啥?有楼可以住,那里指定暖乎,你得配才行。
来年想进楼,搞钱,拼命的搞钱,有钱就能住安乐窝,没有猪都不收留你,就这么现实。
这个地方住了一个月,才发现天一差黑,就有许多女人站在门口,开始就以为这是和农村老乡一样吃完饭在大门外消化消化神。可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特别别扭。后来想想这个场景在电视里看过,这就是所谓的站街女。她们还很有眼力见,对于在这里居住的人天生能分辨出来。有时工作完回来时也碰到过她们招揽客人。
这着实让我见识了生活的满目疮痍,可怜为了生活人能走到这一步。而我这个落魄之人有谁去可怜呢?
有时你晚上正睡得香甜,在前窗户底下就能听到窃窃私语,成群结队的工地打工的农民工,开大车的司机,也许是刚喝完酒就跑着潇洒来了,有一次我被一顿争吵声吵醒,是一位老民工到这以后才发现自己被骗此处,当时就发飙了,说自己这么大岁数孙子都有的人可不能下道。太丢人。谁说都不行。自己也许怕自己把持不住,赶紧回工地。同行的伙伴一个劲的挽留也无济于事,随着对他一顿嘲笑,就再也听不见那位老民工的一丝动静了,看来是真走了。我不仅有些佩服这位民工的清醒。
原来这里的夜并不寻常,但是我们这些白天工作的人却注定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经此一事,我才开始关注我的这个四合院,原来房主就是这些夜生活的幕后老板,真没看出来。
我们这个院住着六户人家,大门向东开,我的这间在大门进来左转第一间,就是东南角,往右我隔壁两间是一家五口三代人,媳妇在家哄孩子,丈夫公公婆婆出门打工,接着就是老板的女儿和一个保姆住两间这是面相东的正房,接着西北角就是一个小伙的一间他早出晚归的像是做酒水业务的。挨着小伙正北的一间是一个单身女人30多岁,后来知道她也是特殊行业,只不过有人能给她联系,不必在外面站着拉客。来正东有一间是祖孙俩在此居住,老太太是捡破烂为生,天天晚上喝小酒,有时上来酒劲就把孙女骂跑了。她的咒骂很有特点,开始声不大,几乎就自己能听到,随着酒劲的上扬,声音就逐渐提高,有时也拐带了那位30多岁的女人。
后来,听邻居说,那个小伙之所以来这住就是奔那位美女来的,痴情的要包养 她,那个女人现实的很,从不正眼瞧他。导致小伙子很郁闷。
在这里驻足了形形色色的人,为了生活都在像陀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家家炊烟升起,每一个梦都扯着夜色撩人心弦。
有一天我起来个大早去赶集市,不巧碰到了一个以前在商贸认识的一个熟人,和他打招呼,他说来这看他的表姐。我也没多想还真信了他的话,这位老哥是我们做学生时就在商贸门口扛包拉货。那时我们做家教的人都住在外专公寓100元一个月,他也在那和我们一个屋,老哥黑黑的有些健壮,但耳背说话你得大点声,那时这老哥干活挺强上,一天不少赚钱。经常在我们这些学生娃面前显摆他有多能赚钱,他赚的钱都放在他贴身的短裤里,那是男人最敏感的地带他自己给缝一个钱兜,如此贴身可是安全的很,我们那时时不时就逗逗它,说遇到狠人连根拔起,一毛不剩。他就黑黑一笑。憨憨的挺有意思。他是个老光棍,一门心思的挣钱,有时大家就开玩笑说带他去潇洒一下,可他的脑袋摇的像崩楞鼓似的。我们也挺佩服他的定力。
那时有一位南方口音的小兄弟来到这做家教,辛辛苦苦赚点钱据说都让他给潇洒了。大家都说这哥们活的通透。实际上大家都是被他的行为震碎了三观。有些话正说得反着听。
后来,这老哥也不知是喝大了,还是咋了让熟人老范给他找个人乐呵乐呵。老范看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就说联系好了马上来可他却吓跑了。他居然也学会了开玩笑。
如今在这里遇到这位老哥,就没想太多,后来遇到老范时提了嘴他,老范说这老哥不是当初的他了,每周赚完钱就出去潇洒一次。啊!原来那次就是如此。能有多少人能摆脱世俗的凡心呢?。
看来这地方不适合我再待下去了,也找到了几家合适的学生带,也算稳定下来,冬季在这太冷,先回外专公寓入住吧。毕竟那是老根据地。熟人还多。一个月的床费多点但安全性更好些。
虽然这是面相大众的公寓,自然也是啥人都有,这不隔壁就住着两个30多岁女生,一天也不见她们出去。我们不免有些纳闷,后来才发现经常有出租车司机来这里一进去就好久都不走。有一天也不知道是这俩人又攀高枝了还是咋啦和那俩司机大吵一架,才知道这俩姐妹是俩司机保养的情妇。
随着时间的 流逝,你总是不经意的发现你不曾发现的东西,这不寝室里又来了一位在洗浴中心的修脚小师傅,从他的记忆里也为我们分享了许多猎奇的事。听到后让人想笑却有感到这笑特别苦涩。同是天涯沦落人,何必相互伤害和嘲笑。
还遇见过两个联通销售,这两个人个性截然相反,一个自大狂一通神装,还看不上我们这些做家教的人,但头来他自己最后弄得对象分手,工作业务量不达标,连床费都欠好几个月不交的下场。而另一个却很合群,也许是素质好的缘故,发现有人需要帮助时总能及时出手相助。我就得到过他的关照,通过他买了一个二手的小灵通电话。这样月租比用手机便宜的多。
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