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半夜失眠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自己,我一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少女,咋就活成这逼样了呢。
任谁也想不到,我,一个满心豪气,曾经扬着脖子告诉我爸那个老头子我要去闯天涯了的Gril,竟然沦落成一个每次上早班的前一天主管都要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喝酒的酒鬼。
深圳真是个好城市啊,每天累成傻逼样还能长一身膘,看着越来越粗的一圈腰,我又忍不住倒了杯酒,敬它对我深沉而油腻的爱。
你知道吗?我曾经文艺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林黛玉的葬花词倒着都能背出来,你以为这就完事了?并不是。我还会在大雨天跑出去接受雨的洗礼呢,我还会路上看见只死鸟把它埋了并且立个碑呢,我还会冲个一块五的速溶咖啡坐一下午品位精彩人生呢。
我就问你怕不怕。
我一直都在反思为什么我会从过去的文艺女青年变成今天这副样子,是南方湿气太重水都留到脑子里了,还是大城市的浪荡晃的我闪光眼加重了?
后来发现原来生活毫无规律可言,你和它讲道理它就亮拳头,你和它亮拳头它就掏刀了,于是也就知道了为什么那么多坚持自己的老男人听到李宗盛唱到“不自量力的还手,直至死方休”会失声痛哭,懂了原来“随遇而安”是多么难能可贵的品质,它能保护你不被生活揍的太惨,可就算知道所有利弊,还是想举杯敬那些头破血流的人。
于是我在寝室酝酿了一下情绪放了一首李宗盛的山丘,告诉那些还在浪的小蹄子们,我要思考人生了,也许等下你们能一起听哭了也不一定,谁诚想,这群货哪懂得欣赏这么有内涵的歌,吆喝着说我放的什么呜里哇啦的玩意,赶紧切歌。
我努力收了收双下巴,忍住掉下来的眼泪。
元旦的时候,我就开始酝酿写篇文章,我这种文学爱好者怎么能错过这种抛头颅撒鸡汤的好机会,然而,然而啊,我对着电脑憋了能有两个多小时,憋的我的痔疮都有点要跟我翻脸的时候,我总算憋出了一句,新的一年我希望我的便秘会有所改善。
好歹也算个新年愿望,圆满了。
今年我也跨年了,在听不懂DJ在嗷嗷些什么的酒吧里跟着一群人倒计时,还差点留下两行清泪,最后打了个出租车落寞的像狗一样回家里,告诉出租车司机剩的钱不用找了,祝你新年快乐。
你看啊,每个跨年夜都是末日和狂欢的综合体,情侣们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聚散离合,离家在外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是归途,或笑如春花,或泪如雨下,但都在这个节点上像疯了一样享受此刻的时光,有人期待新的开始,有人摈弃了旧的失望,未来宛如眼前,却又看的不真切,欢乐的笑容藏不住每个人那颗焦灼的心,又绝望又放纵。
每个人都像枯木逢春了一样,散发着腐败气息的欣欣向荣。
乐在其中的享受那一刻的恍惚。
所以啊你看,人是要有那一刻是在做你自己的,问心无愧的做你自己的。
还是要在年轻的时间放肆的做你自己的,不管遇到操蛋的事还是操蛋的人,还是得告诉自己,就这样,随便吧。
去他妈的前程似锦吧,我就想一直丧下去,丧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