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芳华。

《芳华》,没人陪我去看,于是只好买了本书,前几天读完了,扎心,泪目。

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影评,始终没能打动我的,是故事中那种孤独。


“整个这段时间,何小曼就那样看着正前方的墙壁,比任何人都局外。意思似乎是,你们好好商量吧,总会商量出结果的,什么结果我都无所谓。”

何小曼的心死了,在亲生父亲去世之后,原以为离开家之后会是一种涅槃,现实继续打击着她,仅仅因为那一束很多年后被称作流行的头发,也许是,因为在每个集体里都需要鄙视一个弱小的人去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

我从没想到过一个人竟可以渺小到这个地步,这种渺小也是在冥冥之中就被我们注定的。我们为了存在感,为了优越,毫无顾忌的去把一个人变得渺小,直到“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

刘峰课堂上的主动请缨仿佛让何小曼看到了一个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从此以后就心有所属,“触摸门”让刘峰掉进深渊,也让何小曼掉进深渊,但是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直到多年后尽管发现刘峰的心依然放不下那年的红楼,也仍然替着所有人还着欠刘峰的债。

周一早晨集合迟到被系主任捉到亮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除了觉得有些过火外,我竟有分奇怪的激动和落寞。时间回到十几年前的小学操场,我有个同学,留守儿童,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常佝偻着腰捡些瓶瓶罐罐,传闻奶奶织渔网赚来生活费,我没去过他家,但是听别人说是一间瓦屋。我那同学不讨老师喜欢,所有不讨老师喜欢的无非学习差,脏兮兮的,讨厌调皮,他一点都不讨厌,常常穿着一身从姐姐哥哥那流传下来的旧校服趿拉着双破球鞋安安静静的蹲在那儿看别人玩纸牌游戏,今天我才从时光中在他的眼神里找到些叫做自卑的信息。有一段时间他不来上课,和他家同路的同学说他家买电视了,无知的年纪,和同学讲起这事,居然觉得很好笑。

我的母校有时会突然检查学生风貌,也许不是突然,只是我记不清了。趁着课间操的时间,安排手臂上带着杠杠的干部检查同学的衣服是否干净,指甲里是不是有污垢,手掌是不是黑的,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也就是一场形式,但是一场检查下来总得有人要为这场良苦用心付出代价,我那位同学就在其中,凡是被检查出来的都需要走上10几步台阶,站成一排接受全校6个年级学生的注目,台上的有的畏畏缩缩低着头眯着眼睛转移着注意力,有的表现的完全与自己无关,或许他们早已习惯,台下的或许劫后新生,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场注定没有悬念的胜利,带着些天生优越的嘲笑,亦或许带着些台上的人损坏了班级荣誉感的不满,高高的昂起头颅义愤填膺的注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十几年过去了,我没再见到过他,如果他现在过得不好,如果是因为那个不堪入目的小学时代,如果是我们有意无意的漠然打击到了内心的防线,问心有愧。


“我觉得我好像欠了刘锋什么。”说完她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们干吗都那么对他。为了林丁丁。咱们好像都欠了刘峰什么,他对咱们哪个人不好?就为了林丁丁,我们对他那样。”

刘峰是那种躲起来病,躲起来痛,最后也多起来死的人,健康的时候随你麻烦他,没了健康他绝不麻烦你。

我跟刘峰在大街上分手之后,我手心一直留着抓握假肢的感觉。大夏天里,那种冷的、硬的、廉价的胶皮感觉留在我的手上,在我掌心上留了一块灼伤。

我想刘峰的善良之所以打动了无数的观众,是因为刘峰的善良不会去适应这个世界,在文艺团时竭尽全力的去帮助所有人,就连哪家的猪不见了也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刘峰,越战中在自己快要失血死亡时也有意的指引司机去先送那个一直会平安无事的连队的补给,在海南最落魄时他都还会劝娼从良,小说里刘峰走前,可能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没能找到新兵小徐的坟。

关于善良,我想到了前段时间那句传遍了世界的话“善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善良限制了我们想象丑恶的样子,同时我们也从没想到过善良的极致到底是什么样子。最近,我们被《芳华》感动,也有人说,你的善良,必须带点锋芒。但是,明明是我们做错了,为什么需要别人去改变?


一个人一生,能碰到心和身都去死爱的人,是太难得了,就像二十岁的他,碰到二十岁的林丁丁。

刘锋在红楼遇到了林丁丁,心和身体都爱,在海南遇到了小惠,身体爱心却不爱,晚年和何小曼相濡以沫,心爱身体却不爱。何小曼跨过山和大海去海南看刘锋时,刘锋拿出了林丁丁寄给郝淑雯的照片,模仿着郝淑雯告诉刘锋的话,告诉何小曼“丁丁给我寄信了”,多年过去,刘锋心里过不去的坎还是林丁丁,是逃避,亦或许仍然放不下,那个和林丁丁单独相处的傍晚,对于刘锋来说,是沉闷的,亦同样散发着荷尔蒙的光芒。

岁月赋予了我们爱人的权利,同时也给予了我们分辨爱的能力,越长大越孤单,不是我们越来越难爱,是我们越来越明白那不是爱。

在网易看到一个评论“你爱好摇滚,喜欢足球,一生的梦想就是和陈王朔、崔健、普约尔几个扎地摊喝扎啤......但所有这些,在相亲对象的眼里,它就和你的阑尾一样不值一提。虽然你觉得这才是你生而为人的理由。到最后有了一个姑娘,我说婚礼上要唱一首痛仰的歌,她说是不是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对,就是今天”

后来,听别人说,我也似懂非懂为什么那么多人听《遇见》会哭,茫茫人海,遇见一个情投意合,两相欢喜的人真的不容易。

趁芳华,努力的爱吧。

冬天该很好,你若在场。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芳华,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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